第4章 笨蛋老婆要被卖了
想到什么，程飞池下意识抬头看向秦聿，恰好对上他看过来的锐利目光。
秦聿双眼缓缓眯起，“你认识她？”
程飞池手心冒汗，咽了咽口水，“有、有点眼熟，像是叶家千金叶萋萋。”
秦聿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帝都好像没有哪个豪门是姓叶的。
“哪个叶家。”
程飞池眼神闪烁，“四、四年前破产了，现在应该很少有人记得。”
秦聿眉心微皱，四年前破产，难怪他没有印象。
“你和叶家认识？”秦聿目光锐利。
如果只是一个破产千金，程飞池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程飞池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心的冷汗，“不认识，只是比较惊讶，叶家以前是和秦家不相伯仲的豪门，破产后叶董事长和夫人都跳楼了，大家都以为叶萋萋也跟着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而且还沦落成乞丐。”
树倒猢狲散，曾经的帝都第一豪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死的死，散的散，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程飞池心情复杂，面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秦聿盯着程飞池看了两秒，这才收回目光。
再次看向叶萋萋，女孩眼神懵懂，偶尔咧开一个傻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秦聿眸色深了几分，一个家破人亡、无依无靠的破产千金，一个听话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傻子，是当妻子的好人选。
“确定是叶萋萋吗。”
“应、应该是吧，长得很像。”
“去查一查，顺便查一下她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他需要一个吉祥物一样的妻子，占着秦家少奶奶的位置，替他挡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
“重新买一份饭上来。”
“好的。”
程飞池下去买饭的时候，让清洁阿姨上来把房间打扫干净，等他买了饭回来，已经收拾妥当。
把饭放到茶几上后，立刻去查叶萋萋的事。
总统套房是套间，秦聿让叶萋萋自己在客厅吃饭，他则进房间里开视频会议。
半个小时后，秦聿从房间出来，一眼看到茶几前，叶萋萋坐在地板上，手里抓着一捧饭往嘴里塞。
她的手上，脸上，衣服上，甚至茶几上，地板上，沙发上都是汤汁和米粒！
秦聿顿时头皮发麻！
他有洁癖，这女人吃一顿饭竟然搞得像垃圾场，脏死了！
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你是不是有病！吃饭用手抓！”
没看到外卖配了一次性筷子和勺子吗！
声音有点大，叶萋萋被吼得瑟缩了一下，怯怯地看着他，小嘴扁扁的，两眼快速蒙上一层水雾。
在秦聿愤怒的目光下，她把手里抓着的饭放回去，手收回来，蜷缩成一团，不敢动了。
那可怜的小模样像极了被恶霸欺负的良家妇女。
秦聿，“……”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怒火压下去！
算了，他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打电话给前台客服，让人上来打扫干净，顺便把叶萋萋也清洗干净。
很快程飞池就把叶萋萋的情况调查清楚，当年叶家破产后，欠了巨额债务，叶家父母双双跳楼身亡，剩下的亲戚全都逃到国外，而叶萋萋两年前流落到贫民窟。
听完汇报，秦聿眉心微凝，“两年前流落到贫民窟？”
“是的。”
“叶家四年前破产，还有两年她去了哪里。”
程飞池脸色一僵，心想叶萋萋前两年去了哪里，你不是最清楚吗。
“没查到，可能到处流浪吧。”
秦聿把资料看了一遍，查的很粗糙，只说四年前叶氏集团因经营不当破产，至于如果经营不当，并没有细说。
他也不关心那些。
只要确定眼前的女人是叶萋萋，并且身世清白就可以了。
他把资料放下，看向坐在旁边的女人。
叶萋萋中午被吼了，原本就害怕，此时见秦聿看过来，更是害怕得直往沙发角落里钻。
两手紧紧抱住头，“别打……别打小鱼，小鱼痛痛……”
秦聿，“……”
他打她了吗，吃顿饭弄成那样还不能说一句了？
程飞池一脸复杂。
谁能想到风华绝代的帝都第一名媛，竟会变成一个傻子。
想当初，她可是帝都最耀眼夺目的一支玫瑰，多少富家子弟的梦中情人啊！
“过来。”秦聿说道。
叶萋萋听到他的声音更怕了，死死抱住头，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往角落里缩，嘴里念叼着别打我。
“过来，不打你。”
叶萋萋这才安静下来，眼睛透过手臂缝隙看向他，“真的不打小鱼吗。”
“不打。”
于是她放下手，试探地往前挪了挪，见秦聿没反应，这才大胆地挪到他身边。
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充满畏惧。
“你为什么叫自己小鱼。”
“就是……小鱼呀。”她本来就叫小鱼呀。
“你叫叶萋萋，不叫小鱼。”
叶萋萋露出茫然的表情，可她就叫小鱼呀，为什么要叫叶萋萋呢，叶萋萋没有小鱼好听呀。
这个问题对于她的小脑瓜子来说太复杂了，纠结得连眉毛皱成了毛毛虫也理解不过来。
“我叫秦聿，你想跟我走吗。”
“秦……鱼。”叶萋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秦聿，yu，第四声，不是第二声。”
“秦鱼。”
秦聿，“……聿，干预的预字同音，聿。”
叶萋萋满脸认真，“鱼，鱼干的鱼字同音，你也叫鱼鱼耶，那你认识我的鱼鱼吗。”
秦聿皱眉，这什么跟什么。
“什么鱼鱼。”
“就是鱼鱼啊，我的鱼鱼，我在找他。”
莫名其妙，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不叫鱼鱼，我叫秦聿。”
“秦鱼。”
秦聿头疼，算了，一个称呼而已，何必跟一个傻子较真。
“我要回帝都了，你想跟我走吗。”
叶萋萋眼神迷茫，“帝都是哪里呀。”
“一个很远的地方。”
叶萋萋双眼一亮，鱼鱼也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呢。
“那鱼鱼也在帝都吗。”
他怎么知道鱼鱼是什么鬼，秦聿以为她在说胡话，“在吧。”
叶萋萋双眼更亮了， 跪在沙发上拍手掌，“好呀好呀，那我也要去帝都，我要找鱼鱼。”
直到后来秦聿才知道，这句‘我要找鱼鱼’，究竟包含了多少心酸与苦楚，又承载了怎样深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