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宋衍，你疼吗
这些用简单文字表现出来的欺辱，当真正发生在眼前，原来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
让她看到这一幕却不能帮忙？
宋衍做错了什么？他从来没有害过人，他才八岁，为什么上天对他如此不公？
铁笼里，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铁签，刺入狼狗肚子中，划出一道口子，血喷了他一身。
他将狼狗压在身下，铁签一下又一下地刺入，外面的人看着这一幕，被吓到了。
想起大哥那些整人的法子，宋成霖忽然有些害怕，“宋衍，这是我哥最宝贝的一条狗，你杀了它，你死定了。”
宋衍攥紧血淋淋的铁签，眼神里充满杀气。
“我、我要去告诉我哥，你杀了他的狗。”宋成霖离开，几个小跟班跟在后面，只有铁笼里的小男孩一身是血的坐在里面。
余昭昭钻进笼子里，坐在他旁边，她多想抱抱小宋衍，想给他温暖，可刚伸手，画面突变。
宋成霖带着一群人围殴宋衍，他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起，被人一脚又一脚的踹。
余昭昭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住手——”呵斥声传来，宋成霖刚停下，脸被打了一巴掌，他直接摔倒在地，“大哥。”
男生穿着校服，看着被打得极惨的男孩，气得胸膛起伏不平，“宋成霖，我警告过你几次了，不许欺负宋衍，他是你弟弟！”
宋成霖揉了揉脸颊，爬了起来，眼神阴狠道：“他一个残废，爸都默认我欺负他，宋成煊，你装什么好人。”
宋成煊快气死了，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弟弟。
宋衍爬了起来，盯着宋成霖，忽然冲了过去。
“宋衍——”余昭昭喊出声，下一秒，又换了一个画面。
看着一幕幕宋衍被欺负的画面，余昭昭的表情从心痛到麻木，她阴沉着脸盯着宋成霖，第一次想杀一个人，想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再次睁眼，她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衍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啊？爸妈说了，我们有婚约，以后要结婚的，你不理昭昭怎么行？”小女孩扎着丸子头，小脸圆嘟嘟的，穿着公主裙，一蹦一跳的跟在男孩旁边。
男孩穿着干净的衣服，手上脚上都裹着纱布，脸上的擦伤还有些明显。
这是十岁的宋衍。
她终于看到了美好的一幕。
他没理小女孩，不过她一点也不难过，抓住他的拇指，认真道：“衍哥哥，以后昭昭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坏人欺负你。”
这是……小时候的她吗？
余昭昭仔细回忆，脑海里依旧空白一片，她还是没有记忆，但这一幕很熟悉。
“衍哥哥，我肚子饿了，回去吃饭吧！今天有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喔！很好吃的，你肯定会喜欢。”
男孩沉默地看着小女孩，尽管被人触碰的感觉他不喜欢，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余家救了他，这个小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他要保护她。
余昭昭看到了年轻时候的爸妈，外貌和现在没有多大变化，就是更加成熟了。
就这样，余昭昭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小时候的自己同宋衍的故事。
她果真做到了保护宋衍，在宋成霖欺负宋衍时护在他前面，还被踢了一脚。
不过这次宋衍终于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了，他把宋成霖几人打进了医院。
这一切从她十二岁那年变了，‘余昭昭’出现了。
‘她’言语中伤宋衍，还带人打他，想取消婚约，‘她’穿着她不喜欢的衣服，做着她不喜欢的事，还欺负她喜欢的人。
某些时候，余昭昭恨不得‘她’去死，‘她’可以喜欢秦斯年，可以用她的身体做她不喜欢的事，为什么偏偏欺负宋衍？
她多希望宋衍快乐，多希望他好，可这一切全让‘她’毁了。
‘她’把宋衍赶去旧房，在学校说他的坏话，甚至带人语言霸凌宋衍。
余昭昭很庆幸，庆幸宋衍知道‘她’不是她，不然他该有多难受，他喜欢的小姑娘变坏了，一直在欺负他。
这是书里的剧情，她没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中，没能改变剧情。
画面一转，余昭昭看着舞池中尽情跳舞的人们，眉头紧皱，音乐声太大了，震得她耳朵疼。
吵闹声从二楼传来，她侧头看过去，瞳孔骤缩。
少年被人从楼上拖下来，血顺着他的脚流到地上，血污糊满了脸，被人捉住的右手少了小拇指和无名指。
“宋衍”余昭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抬腿冲过去，想伸手，却碰不到他。
男人拖着少年，从她身体中穿过。
她回头，正看到宋衍被丢在外面，没有犹豫，余昭昭穿过他人的身体，跑出了酒吧，半跪在地上，“宋衍，你怎么样了？报警好不好？你的手指在哪？马上去医院，还能接上的。”
少年伸手抹去唇角的血污，手撑在地上爬了起来，余昭昭下意识去扶他，从他胳膊肘处穿过，什么都没摸到。
他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走在昏暗的路上，右手垂在身侧，血一滴滴落到地上。
余昭昭看着这一幕，眼眶一热，她想哭，但没有眼泪流出来，看着少年单薄消瘦的身影，她感觉心脏被一张网紧紧禁锢着，越绞越紧。
她吸了口气，抬腿跟上，心疼道：“宋衍，你疼吗？”
“瞧我问的这问题，你全身都是伤，还被切了手指，怎么可能不疼嘛！如果是我，可能都痛到打滚了，你看你，一点表情都没有。”余昭昭死死咬着唇，眼眶红得能滴血，但依旧一滴眼泪都没掉。
“宋衍，他们把你的助听器毁了吗？”
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少年继续走自己的路，余昭昭跟在他身边，直到进了一个地下室，极窄的一个空间目测最多十平米，空气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霉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