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答应我三件事
回教室的路上，宋衍特地经过高二一班后门，看到了正在认真做题的余昭昭，她紧蹙眉，抓耳挠腮。
昭昭的性格和小时候没有多大变化，乐观善良，心思直率，还非常迟钝，她怎么可能是只千年女鬼，就算是鬼也是一只又傻又憨的小鬼。
他更相信她这五年去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阴差阳错回来了，她误以为占据了别人的身体。
让他不解的是昭昭没了记忆，却知道有关他们的很多事，知道王浩是渣男，知道许德森是坏人，知道苏宁母亲的死因，还知道苏槿座柜的密码。
就好像，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他们的人生，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昭昭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又为什么回来了？
这一切谜团都需要他一一解开，以防昭昭再次消失。
少年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离开。
—
路过的苏星悦看到余昭昭在认真学习，惊呆了，迈腿走了进去，“余仙女，你都活了几千年了，还需要学习呢！”
苏星悦的话成功引来了唐衷的注意，“什么叫活了几千年了？”
余昭昭尴尬地笑了一声，起身拉着苏星悦往外面走，“她胡说呢，别在意。”
到了走廊，余昭昭无语地看着她，“有人的时候别说这种话，容易引起误会。”
“噢噢噢。”苏星悦捂住了嘴，“我懂，我就是无聊想起一些事，来找你解答。上次是怎么回事？你咋还自己表演起来了，是附身后遗症吗？原来的‘余昭昭’去哪了？”
最后两个问题她问得非常小声。
余昭昭示意她靠近，道：“嗯，是附身后遗症，做那些事时我控制不了，进入这幅身体是个意外，我死后醒来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对了，以后别说我是千年老鬼，我死之前连十七岁都没有。”
“啊？”苏星悦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带着几分同情，“还没成年就死了，你也太可怜了。”
听到她不是千年老鬼，是一只年轻的小鬼，苏星悦稍微不那么怕了。
“欸，你听说了吗？宋衍好像放弃了京华的保送名额。”
“我靠，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放弃？你诓我的吧！”
“是真的，我们班长听到老师在谈论这件事，他好像要出国。”
余昭昭呆住了，宋衍他还是要出国吗？为什么？明明上次说好不出国的。
苏星悦也听到了谈论，她“啧”了一声，感慨：“学霸就是任性，想干嘛”
她话还没说话，一道身影嗖一下飞了出去，“余昭昭，你去哪？”
上课铃声响起，余昭昭却顾不上了，她一口气跑到高三一班的门口，忍着怒气看向窗边的一道身影，“宋衍，你出来。”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高三一班的学生扭头，然后视线落到宋衍身上。
怎么回事？
季沉正想起身，秦斯年好心提醒：“我劝你先别去触霉头，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
她看着很生气，难道两人吵架了？
哼，吵架了更好。
季沉重新坐下。
余昭昭走得飞快，宋衍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
她沉默不语，下了一个又一个楼梯，随后朝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去，直到四周安静下来才停下。
余昭昭转身，抬头：“宋衍，你不是告诉我不会出国的吗？为什么要放弃京华的保送名额？”
终究，她还是阻止不了吗？
“你知道了？”他以为消息不会传得这么快，至少能撑到期末考试结束。
余昭昭有些生气，“所以你已经决定了，还故意骗我不会出国？”
骗子。
她蹙眉在心里嘀咕。
“昭昭，对不起。”
见他双眸微红，余昭昭感觉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泛着密密麻麻的疼，“错的是你，怎么还先委屈上了？”
少年垂着眸子，周身笼罩着低沉气息。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宋衍偷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过完年。”
“什么？过完年就走？”余昭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应该是高考前几天才走吗？”
怎么还提前了？因为提前知道了真相，所以要提前走吗？
她不但没阻止宋衍出国，时间还提前了。
余昭昭紧抿着唇，眼眶蓄着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落，风凉嗖嗖的吹在脸上，冻得她鼻子通红。
宋衍慌了神，手指微颤地摸向她的脸，拇指细细擦去眼泪，“昭昭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宋衍。”她吸了吸鼻子，想到剧情里宋衍遭过的罪，越想越难过，“其实我做过一个很不好的梦，我梦见你姑父是坏人，梦见你出国吃了很多苦，住地下室，吃泡面，被人追杀，还被坏人切了手指。”
未来的他身上有好多疤痕，她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这就是她拦着自己出国的理由吗？
宋衍突然很心疼她，心里憋了这么多事，肯定不好受，“昭昭，那我最后活着回国了吗？”
他现在确定了，昭昭知道他们的结局。
“嗯。”冷风刮过，吹在脸上似刀割，她点头，脸颊红，鼻子也红，也不知是哭的还是冻的。
少年缓缓伸手，把冻得瑟瑟发抖的她抱进怀里，“昭昭，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必须走吗？”她猜到了他必须出国的原因，无非是怕连累余家，让他们陷入危险境地。
要阻止宋衍出国，除非解决害死他爸妈的仇人，可是她没有那个本事。
“嗯。”他必须走。
余昭昭闷着声道：“那你答应我三件事。”
“好，你说。”宋衍松开手，拿下围巾给她戴上。
她的围巾没有宋衍的暖和，余昭昭默认了宋衍的动作，思考提哪三件事，脸颊一热，她抬头，宋衍顺势捧着她的脸，“我帮你捂捂，捂热了再拿围巾挡住。”
余昭昭放慢了呼吸，她眨了眨眼，从少年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全是她，也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