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性别不是问题
“啪。”季沉将情书拍在桌上，气得眉毛都在颤抖，“余、昭、昭，你他妈写的什么玩意？为什么是老子的名字？”
宋衍放下了筷子，眸光泛寒，随时准备起身。
“啊？”女孩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这封情书不是季沉校草让我写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写”季沉噎住了，这情书的确是他让余昭昭写的，但谁让她写他的名字了？
他喜欢秦斯年？他疯了吗？和表姐抢对象？
他明明是个直男。
季沉将拳头捏得嘎吱响，若她不是女生，他铁定一拳呼上去，“故意整我对吧！老子好心给你提建议，你玩我呢！”
余昭昭抿唇，害怕地缩了缩肩膀，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润，“我又不知道季校草会跑去广播室念情书，名字不对你可以不念的。爱情不分国界，性别不是问题。”
她本就长了一张乖巧的脸，嘴一撇，看起来委屈得不行。
季沉气笑了，指着余昭昭，表情凶狠，“你——”
“季沉。”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宋衍知道昭昭在演戏，可是他还是受不了别人欺负她。
这位学神很少说话，做什么都独来独往，经常被人忽视，同学们都怀疑他有孤僻症，现在听他喊季校草的名字，一个个瞪直了眼往这边看。
“情书是你自己念的，你找她麻烦做什么？”少年难得抬起头来，眸中冷意明显，还带着几分危险气息。
余昭昭呆滞地看向少年，没想到他会为她说话，明明‘她’经常欺负他。
“你若别在广播里念出来，也没人知道这封情书的事。”宋衍拿起筷子，夹起白菜吃下，动作优雅。
这是大家第一次听宋衍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觉得神奇极了。
季沉嗤笑一声，嘲讽道：“我若没记错，余昭昭经常带头欺负你吧！被一个女生骑到头上还帮她说话宋衍，你有受虐倾向？”
想起‘她’做的那些事，余昭昭恨不得把头埋进盘子里，太羞愧了。
“季沉，你还不够丢脸吗？”苏宁走近，一个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自己作妖，还好意思怪到别人头上？”
“姐，明明是她故意整我。”季沉快要气死了，现在大家都误会他喜欢秦斯年，这个屎盆子他不接。
苏宁？
余昭昭微偏脑袋，目光灼灼地看着女生。
哇塞！
她好美，好酷，好飒。
苏宁完全长在了余昭昭的审美上，看小说时她就很喜欢女主，现在看到了，更喜欢了。
女孩的视线太过灼热，苏宁很难不注意到，她看过去，微挑眉梢，“有事？”
余昭昭摇头，回了一个笑，“没事。”
她就是单纯欣赏美女而已，漂亮小姐姐谁不喜欢。
苏宁被她的笑晃了下神，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这丫头还怪可爱的。
季沉不情愿地离开，到了座位，他非常郑重的对同学们说他是直的，喜欢女人，但大家看他的表情非常微妙，明显不信。
他快气死了。
看向某个方向，女孩挑衅地扬起眉毛，露出一个假笑。
季沉的暴脾气一下没忍住，正要起身，苏宁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别惹事。”
她这个表弟性格暴躁，有仇当场报，没吃过什么亏，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了一个小女生手里，还是自己作出来的，倒是好笑。
余昭昭低着头扒饭，想道谢又怕崩人设。
放学时间她全拿来赚钱，课余时间都在补作业，她独来独往惯了，没什么朋友，有时候会被人整，没人会护她。
有次她当着全班的面把一个大高个男生打了，就没人敢找茬了。
宋衍是第一个站出来护她的人，可她居然连声谢谢都说不出口。
看着女孩纠结的神色，宋衍微勾唇角，他很想告诉她不用在他面前演戏，太累了。
可她没有以前的记忆。
再等等。
余光瞥到宋衍满是素菜的餐盘，余昭昭蹙眉，高三很累，他吃这么素，身体怎么着得住？
她买了很多菜，有荤有素，一只鸡腿还没动过。
余昭昭想都没想就把鸡腿夹到了他的餐盘里，小声嘟囔：“我吃不完了，你负责解决。”
宋衍顿了下，眸中划过一丝波澜，默默夹起鸡腿咬了一口。
她还是一点都没变，说的话和以前一模一样。
红发男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微弯腰，“余姐，我鸭腿吃不完了，我没动过，你吃吗？”
余昭昭偏头看他，眼眸微弯，伸手夹走他盘子里的鸭腿，放到了宋衍的盘里，“他也吃不完，你解决。”
红发男：“……”
目睹全过程的季沉：“……”
“他们要不要脸，吃不完的东西让宋衍吃，那小子也是傻，为什么不反驳？还和他们一起吃饭，气死我了。”
苏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你倒是挺关心余昭昭的，吃个饭都盯着人家。”
不过，今天的余昭昭和平时不太一样，还有宋衍，他的态度更不一样。
身为小说女主，苏宁在某些方面聪明得不像话。
季沉一脸愤恨地反驳：“我哪关心她了？她今天整我的事我都还没找她算账，这个白莲花，人前光鲜亮丽，背后竟搞小动作，不要脸。”
“情书给我看看。”苏宁对表弟伸出手。
“啊？”季沉懵了，“姐，你看它做什么？你不会也怀疑我喜欢秦”
苏宁摇头：“不是，我想确定一件事。”
季沉不情愿把情书递了过去，苏宁拆开一看，突然笑了。
“姐，你笑得好渗人。”
苏宁把情书还给他，看向某处，女孩正在和旁边男生说话。
很多年前，苏家举行宴会，她被人关在祠堂里，哭了很久很久，是余昭昭救了她。小姑娘性格开朗，上蹿下跳的，还怼了她那个偏心的父亲，说要带她回家。
可是余昭昭后面变了，变得像另一个人，但现在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情书也不一定是她写的，得找个机会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