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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手心手背的抉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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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坐在车上,手里摆治着手机,和李霞聊着qq,董艳盯着窗外,嘴唇轻启,而又紧闭,过了一会,欲言又止的董艳扭过头问道“张三,咱班的孟浩追求我,你给我把把关。”

    “孟浩”张三有点诧异。

    孟浩是个官二代,也是青石县人,父母在卫生局上班,家庭富裕,在几年前就住上了大别墅。

    “是的,你觉得他怎么样。”

    张三和孟浩是前后桌,长相普通,身高普通,喜欢泡网吧,打cf游戏,那时家用电脑还算稀奇的时候,家里早就给他置办了。平日里孟浩三脚踹不出一个屁,就这般沉默寡言的孟浩,竟然有这种操作,让张三瞬间好感起来。

    “奥,孟浩啊!平日里少言少语的,内心活动挺丰富的,他追求你,轮不到我把关吧!”张三随是个二流子,倒也不傻,不定那句不中听的传到孟浩耳朵里,不就得罪人了吗?

    “嗨,算了,我自己考虑吧!你嘴里也说不出好话。”

    “还是你懂我,你要是和他好了,给我说一下,都是老乡,以后好好结交一下。”

    “哼?!”

    后来才知道孟浩用一纸情书把董艳收入囊中“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张爱玲的《爱》”

    公交车贴着崖壁驰行,出了池市,沿着蜿蜒曲折秋浦河畔,缓缓向青石县方向疾驰。

    路过张家村站台,张三和董艳下了车。

    在站台上,两人絮叨几句,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三一路上还想着李霞要给他的惊喜,既然是惊喜,他想破脑袋也没头绪。

    这时,门开了。

    “妈。”

    给张三看门的不是别人,是春兰。

    春兰看了张三一眼,没有说什么,接着回厨房做饭去了。

    看到春兰回来,精神不由得紧绷起来,为了避免挨训,特意放缓脚步,溜着墙根回到卧室。

    开始打开书,佯装认真学习。

    “张三,你过来一下。”春兰在厨房里喊道。

    “来了。”

    来到厨房,张三坐在灶火旁,手里不停的向灶肚里加柴火,看到春兰不做声,张三问道“妈,二姐和小弟呐。”

    “她们去集市买菜去了。”

    “奥”张三又向灶肚里加把火,由于加的太频繁,堵住了风道,顿时屋里充斥着白烟。

    “什么本事,烧锅都不会。”

    “”张三没有说话。

    “你们姊妹几个,就你没出息,窝囊废。”春兰开启了辱骂模式。

    “找我什么事,你就说吧!”张三带着怒气说道。

    “你在学校看小说,谈恋爱怎么不和我说,你个败家子。”

    “我就看了,谈了,挨着你什么事了。”张三怼了回去。

    “不拿钱当钱,我怎么有你这个儿子,你这个学,我不供了,你爱去哪去哪。”

    张三扔下烧火棍,回到卧室,拿起书包就向外走去,春兰看到张三要走,随手抄起烧火棍,走在张三后山,啪啪在张三身上打了几下。

    “打完了吗?不打了我就走,没打完,你就接着打。”张三咬着牙说道。

    张三答应过张朝南,不对春兰动口动手,张三一直铭记,每次春兰打累了,他才解脱。

    张三说完,春兰又骂骂咧咧的打了几下,有对自己命运悲惨的抱怨,有恨铁不成钢,也有对张朝南的怨恨。

    在她眼里张三只是个出气筒,垃圾袋,亦或是张朝南的替身。

    一条腿踏出门槛的张三,思考了一下,自己没有去处,扭头回到卧室,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看着墙上的毛笔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内心平静些许。

    这字是几年前写的,张朝南对春兰说“咱儿子写的毛笔字,好,字的意思也有深度。”

    回到书桌上,打开尘封已久的信封,思绪万千。

    张朝南有次看到张三放在书桌上的信,上面是讲春兰的不易,和对张朝南思念的手书,他便对春兰说,张三长大了,懂事了,操养值了,还劝导春兰,以后对张三好一点,不能在像以前一样无视他。

    张朝南说过的话,都被带进棺材里,春兰对张三反而变本加厉。

    张三把信封轻轻合上,眼睛不时的看向窗外的葡萄树,张朝南种下的,张三写过一篇文章《葡萄树下》,讲述他和已故张朝南两个维度的思念与信念碰撞。

    春兰依旧在厨房里辱骂着,声音像是紧箍咒,张三捂着耳朵,一个人蜷缩在座椅上,阵痛的脑仁是他不停的挣扎着。

    知道倩倩和张鸣回来,辱骂的声音,才草草结束。

    倩倩劝着春兰不要气坏了身子。

    张鸣在灶火旁,添着柴火。

    到了饭时,张三浑浑噩噩走到厨房,端着饭时,回到卧室。

    他无时无刻都在逃离这个家,无时无刻。

    夜深人静时,张三拿出笔记本,在书上写下“命运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晖。”

    “在这光怪陆离的日子里,我该何去何从。”

    “通则不痛,通则不痛。”

    而后翻来第一页,空白处写下小说的名字《我的那个她》

    在和春兰共处的这个暑假,白天听紧箍咒,晚上奋力疾书,笔耕不辍,白天心灵创伤,晚上扒开疗养。

    山省青市的罐头厂订单量增加,要求人员加点的工作,春兰身体吃不消了,腿肿的消不下去。另外张鸣也要中考了,学习需要监督,思索再三还是回来了。

    在家里这段时间,她也没有闲着,通过打听,摆地摊比较挣钱,她便托人找到陈三划的母亲刘诊,让她带着进货,随后把家里的三轮摩托改造一番,上集市卖些小孩衣服,袜子等。

    陈三划是张三的小学同桌,被父母送到塔沟武术学校,学成归来后,在池市混江湖,前段时间为了争夺红颜,和他人拔刀相向,最后把另一方捅死了,被判死刑,在他父亲,陈明远(陈家拗中学老师)的运作下,保住了姓名,背叛无期。

    陈明远为了陈三划这个独生子,一夜白头,而后辞去教师职位,专门跑陈三划的事,按他的话说,希望有生之年,能把陈三划从监狱里捞出来,这样他死也瞑目,他拿着万言书,哀求着几个村庄的村名,摁手印…。

    刘诊本是家庭贵妇,为了陈三划也重抄旧业,摆地摊。

    两个苦命的女人,有许多共同语言。

    时间在无端拉扯中,缓慢推进。

    高二开学临近。

    张三提前返回学校,到校后第一时间找到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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