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扼住命运的喉咙（3）

    喧闹的划拳声，从堂屋传来，春兰在厨房里和春风聊着家事，当春兰说到张朝南有改变时，眼睛放着光，作为哥哥的春风也很高兴。

    在堂屋的张朝南和春雨谈起了未来规划。

    “朝南，这几年你走南闯北的见识广，你说说那些下海的公务员，生活过得怎么样。”春雨问道。

    备注：下海，在92年开始，有一大批公务员下海经商，这里的下海是指放弃铁饭碗，投身到市场经济。

    “我没有做过生意，你这个问题难住我了，我身边也没有这号人呐。”张朝南是小学毕业，全身的细胞都用到人情世故上了，对所谓的经济，对他来说只是在广播上听到过这两个字。

    “也是，我身边几个同事下海了，利用单位的资源，没少挣钱，我也想试一试。”

    “试一试可以的，我支持你”张朝南表个态。

    张朝南从砖厂谈到饭店，从饭店谈到工地。

    春雨从工厂谈到房地产，从房地产谈到互联网，他在单位接触外面世界的渠道多，看到的生意很广，张朝南的世界也就是村里村外。两人能相谈甚欢，除了包容以外，就是相同的倾吐欲望，亦或是一颗不停探索的心。

    江湖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

    张朝南能有立足之地，靠的就是察颜观色和果断出击的能力，以前穷怕了，现在有点机会对他来说都是天赐机缘。

    春雷吃过饭后，就带着曼曼和倩倩出去了，因为刚刚毕业的缘故，性格有些孤僻和高傲，不愿意掺和家里的事。

    吃过饭后，春兰和几个嫂嫂们拉呱去了，张朝南陪着春风，春雨到长辈家里拜拜年。

    ……

    过完十五，张朝南就带着小昭去队上了。

    倩倩上小学了，二流子接替倩倩来到姥姥家“服役”。

    每天天蒙蒙亮，春李氏就带着二流子到河畔放羊，二流子两岁多，个头和成年羊差不多，混在羊群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几次都被羊骑在身下。

    春李氏笑着说道“见过人骑羊，没见过羊骑人的。”

    二流子从小展露出的天赋就是各种荒唐的行为，都能让他人发笑，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属于通吃类型。

    跟在羊群后面踩羊粑粑，一粒粒黝黑的“丹药”，几次要被送到嘴里，都被春李氏发现了，最后被制止了，还有藏在芦苇荡里，和春李氏捉迷藏，把自己藏丢了，春李氏带着三个妗妗和一群表哥找了半天，才找到。

    黄昏的时候，在昏与沉的天地之间，落日余晖和秋浦河的水面遥呼相应，春李氏赶着羊群，走向水草丰美的深处，平铺的芦苇荡随着风向来回的摇摆，发出阵阵拍打声，二流子跟在羊群后面，跟在春李氏后面，跟在芦苇荡的后面，跟在落日的后面…

    远在张家村的春兰，又开始忙碌起来，除了磨坊外，又开始整理麦场，为接下来的丰收做准备。

    正在这时樊大姐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自行车来到春兰的旁边说道“春兰，张宝军砖厂第一批砖下来了，质量和成色都不错，你不是翻盖房子吗，可以去看看。”

    “樊大姐还记得这个事那，真好。”

    “你的事，我很上心的，咱姐俩对脾气，都是闲不下来的人。”樊大姐说道。

    樊大姐闲不下来，没有事了，就骑着自行车四处逛，慢慢的就把事逛出来了，例如说媒，打听事，传话。说是行走的百事通，也不为过。

    为人豪爽，只要不掺和钱的事，都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