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总有人在负重前行
“说的好！”
范阳子听完程珲的话，顿时高声赞喝道。
之前他不过是看中程珲的资质，想要纳在门下好生培养。
早在几天前，他看到那块破裂的钟馗木牌时，就感应到一丝微弱的道蕴。
他自然知道这是拥有天生道体的人纳福时残留下来的。
天生道体可是极其稀少的，他要是能收其为徒，将来未必不能超越自己的成就。
但是此刻范阳子更是欣赏程珲的品性，一个资质好品德又好的年轻人简直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传承者。
“是啊，难能可贵啊！”
“不错！现如今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确实是青年才俊！必然是胸怀大志！”
“哈哈，我觉得程小友不仅是胸怀大志，肯定也会心系苍生！”范阳子抚须笑道。
程珲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插话打断他们，“不是，你们这样给我戴高帽子，搞得我有点胆颤。
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说呗，能办的我一定办就是了！”
范阳子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便带着程珲去了医院的会议室。
一路上程珲苦思冥想，捋出这事肯定与u171事故有关，至于具体的思路一时半会他并没有想明白。
他跟着范阳子几人身后，穿过医院的过道进入一间私密的会议室。
“爷爷！东西我带回来了。”会议室内，一个女孩起身看着推门进来的范阳子。
但当程珲进入她的视线时，她惊讶地说：“咦！是你？”
程珲看着会议室不远处的女孩，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真小，“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提醒我到站！”
“你就是张太太说的那个程大师？”女孩来了兴致，凑到他跟前问。
“要是张阿姨没说有第二个程大师的话！”程珲尬笑道：“那么或许说的就是我！”
女孩正是范阳子的孙女范晓晓，她满脸稀奇地盯着程珲，“你也太年轻了吧？怎么就成大师了呀！”
“……”程珲。
“晓晓！别胡闹！”范阳子有些头疼地呵斥道。
他可不想自家孙女在程珲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被程珲拒绝拜师的时候，他就想到撮合他与自家孙女。
收不了程珲做弟子的话，那么招他做孙女婿也一样！
社会在进步，道家也在发展嘛！道统传给自家孙女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
“哼！”
范晓晓嘟着嘴巴，冲范阳子哼唧了一声。
“呵呵！”
程珲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觉得程珲在笑话自己，范晓晓气鼓鼓地瞪了眼他，然后回到位子上坐了下去。
范阳子乐得见他们之间发生交集，示意其他人就坐时避过自家孙女旁边的那个位子。
办公室的几人都是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自然能领会范老的用意。
因此，他们在落座时不经意间留下靠近范晓晓的位置。
程珲哪有那么多心眼，见大家都坐好了，就走到范晓晓旁边的空位坐了下去。
当然，范阳子也不会因私废公，按下心中的小九九，神情严肃地说：“程小友，小叶的事你已经知道了，这后续的事需要你的协助！”
“是u171航班的事？”程珲皱眉问。
“不错！”那个正装男子接话道：“我是民航部门的郑扬圣，负责处置此次事故。”
程珲有些意外，这怎么还牵扯到官面上了呢？
郑扬圣见他没有疑问，便继续说下去，“前些日子多方联合搜救下没有取得任何进展，u171乘客的家属相继来到京都，我们为了尽快给他们一个交代，不得已就找到范天师帮忙。”
这时，另一个气质刚毅的中年男人插话道：“请范天师出手的阻力很大，压力主要来自国际航空组织，外国人毕竟不了解我们的民俗文化嘛！”
听到这里，程珲依然处于懵逼状态，这和他有什么关联呢？
“程小友！老夫前天已经堪算出大致的范围，昨天一线救援的队伍传来好消息，已经打捞到一些飞机残骸。
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还是确定不了失事飞机的具体位置。”或许看出程珲的疑惑，范阳子接过话头直接表达出找他来的用意。
程珲望着范阳子，脸上露出你花点精力，再仔细推算一下不就行了的表情。
“没那么简单！”范阳子摇了摇头，“老夫也推算不出来，强行推算的话必遭天谴！”
嘶！
程珲闻言暗中吸了口冷气，连天师级别的大佬都做不到的事，难道要让他这个半吊子来办？
“你不用急着拒绝！”范阳子抬手阻止想要开口的程珲，“这事老夫办不了，不代表你办不了！”
见他笃定的神态，程珲咽下到嘴边的话，沉下心来听他的说法。
范阳子从自家孙女手中拿过一个盒子，望着程珲正色道：“小友阴差阳错下打乱了天道的运行，其实已经算是局中人了。
以你的天赋推算出飞机的具体位置应该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规避天道反噬。”
“怎样的反噬？”程珲提出心中疑问。
范阳子沉默了片刻，神情凝重地说：“身死道消！”
“呵！”
程珲闻言跳起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外面走去。
玩呢？
要命的！
他自认为还做不到舍己为人，不对，是舍己为鬼的境界。
其实他在见到叶理达那一刻，就发现了那群魂磁并没有恶意。
它们不过是潜意识推动下，想要让人找到它们的尸身，然后好入土为安。
虽然程珲也很同情那些遇难者，但是真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帮他们找尸骸，他实在是做不到。
“程先生，稍等！”民航的郑扬圣见程珲要离开，连忙起身喊住他。
程珲被他的声音惊醒，顿时冷静下来，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他。
“程先生！还望听范老讲完好吗？要是你觉得还是不行，到时候我们绝不为难你。”郑扬圣悲叹地开口。
他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怎奈各种高科技手段都用过，就是搜查不到飞机残骸。
要是能找到那些遇难者给家属们一些慰藉，哪怕让他拿命去换，他都会义无反顾。
但是他不能私自的这样要求别人，眼前的年轻人也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确实不能强行干预他的选择。
程珲从郑扬圣眼中看到了一心为民的信念，对于这样大公无私的官员，他一向十分敬佩。
因此，他默默地回到座位上，静心等待范阳子后面的话。
“呵呵！程小友，在你来之前我还没把握。但当我看到你手腕上的雷纹木手串后，便知此事成了八成！”范阳子指着程珲手腕，信心十足地说。
“您的意思这手串能规避天道反噬？”程珲闻言一愣，顿时心中惊涛骇浪。
这手串可是瞎老道连夜弄好的，难道他老人家早就算到这事了？
范阳子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能完全规避，不过可以分担反噬！”
“分担？也就是说做这件事一定会引起天道反噬？”程珲拧着眉问道。
“不错！”范阳子将那个盒子推到程珲跟前，“只要合理利用器物，就能将反噬伤害降到最低。”
程珲木然地打开盒子，见里面装着一面古朴的精铜罗盘。
“这是？”
“张道陵祖师的天算罗盘！”
“这不可能！那不过是民间传闻而已，怎么可能真会有这东西？”程珲惊诧地反驳道。
这罗盘在民间传的可玄乎了，据说张道陵就是靠这个罗盘在定位到福地洞天龙唬山。
不过历朝历代都有人穷极一生寻找，千百年来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此时有人拿出一个破铜罗盘告诉你，这就是一千多年前的天师罗盘，就问是你，你敢信！
范阳子早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急不慢地说：“这是晓晓特意去张天师府借出来的，这的确是真的。”
“可是，这不是传说吗？张天师每代后人都澄清过，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东西！”程珲还是不敢相信，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范阳子目光深邃地望着他，缓缓开口，“这是个漫长的故事，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机，小友要是感兴趣的话，待解决此次事件后，老夫慢慢与你述说。”
程珲压下心中的好奇，不再开口打断范阳子的话。
“小友先到框定的海域中，以你的道蕴催动天算罗盘，想必就能定位到飞机残骸的位置。”范阳子见他不在追问罗盘的事，立马给出寻找残骸的方案。
听到这个方案，程珲觉得不算太难，难的是之后的天道反噬。
虽说有雷纹木护体，在有罗盘千年的气运加持下，反噬确实会无限变小。
不过这些都只是预测而已，真到了那个时候会出什么意外谁都不知道。
当程珲陷入沉思后，会议室的众人不禁都停下了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影响到程珲的思索。
足足半个小时后，程珲拿出手机给瞎老道发去一个短信。
原以为要等很长时间才能有回信，没想到几乎在刚发出去的时候，瞬间就收到了瞎老道的信息。
好似千里之外的瞎老道就等着他的短信到来般。
程珲看着短信内容就可行两个字，顿时下定了决心。
“成！这事我干！”
听到程珲肯定的答复，会议室内顿时洋溢起振奋的笑容。
郑扬圣用力挥了下拳头，感激地望着程珲，“我代表遇难者的家属，感谢程先生的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