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断提价的交易
南市作为省会繁华程度自然不是一般城市可以比拟的。
大都市的节奏一向都是比较快的，马路上来往的汽车风驰电掣般行驶着。
就连马路两边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好像慢一点就会少赚不少钱的感觉。
程珲坐在一间高档茶馆内，望着玻璃墙外赶路的上班族，心中不由有些唏嘘。
相较于外面的繁忙嘈杂，茶馆内就显得悠闲静雅许多。
程珲二十多年除了读大学的时候是在城市，其他时间都在乡镇呆着。
因此对于城市的生活他并不是很喜欢，更喜欢乡镇那种慵懒慢节奏的生活。
望着徐徐上飘的檀香烟，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将脖子上的玉吊坠摘了下来，握着温润的玉吊坠，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这玉吊坠他也说不清楚来历，更不知道它的价值，只是从小被大舅告知这是妈妈留给他的东西。
每每说起玉吊坠，大舅都会黯然失色，并嘱咐程珲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能遗失。
只是如今他急需资金建宅基地，至于大舅的嘱咐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就在程珲思绪万千时，一个精瘦的男人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大珲！”
男人正是玉器商蔡通，他精瘦的体态加上高挑的身高活脱脱一个电线杆子般。
程珲强忍笑意，起身握住蔡通伸出来的右手道：“蔡老板面脸春风，这是又发了笔大财？”
蔡通嘴角咧开，眉间隐藏不住的露出喜色。“哪里，哪里！这不还得托程师傅的福嘛！”
两人都不是小白，自然明白谈买卖那是谁急谁吃亏，因此两人落座后都没有向玉吊坠的话题上扯。
“蔡老板这茶馆开的倒是不错，在闹市区弄这雅局可不容易啊！”程珲喝了口茶，笑着恭维道。
“确实不容易！”蔡老板将夹包放在桌子上，也端起了茶杯。“不过好在朋友们捧场”
寒暄一阵后程珲刻意拿起桌上的玉吊坠，作势想要塞进口袋。
眼见他这一举动，蔡老板眼中明显露出一丝惊慌，生怕程珲起身告辞。
“呵呵，小老弟！我们谈谈正事如何？”
程珲无所谓地开口，“我们能有什么正事？你做玉器的，我做民俗的！难道你还想请尊送子观音？”
蔡老板嘴角抽了抽，眼神变得有些幽怨，年到中年尚无子嗣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
见程珲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顿时有些不悦地说：“小老弟！怎么打趣老哥就不厚道了吧？”
程珲观望了下蔡老板的面相，露出笑意，若有所指地说：“这可说不好，万一你有这个运气呢？”
这话可不是程珲乱讲的，刚才他就看出蔡老板的子嗣宫位隐隐有光泽，这可不就是后继有人之相嘛！
当然程珲心里很清楚，瞎老道说过，这面相只是一种玄妙的预兆。
最终会不会有子嗣，那还得看当事人的重不重视，毕竟就算他媳妇怀了也有流掉的可能性。
因此程珲刚才会有意无意地提示请送子观音的话，不过这事蔡老板信不信他就懒得去管了。
蔡老板不屑地撇撇嘴，将话题引到正事上来。“小老弟，我们也就别绕圈了！你那玉吊坠既然要出，那么你开个价吧，只要不离谱，哥哥就收了。”
程珲算看明白了蔡老板的面相，虽然会有孕事，但是稍加不留神大概率还是保不住的。
玄学这事从来没有追着人说的，除非是身边亲近的人，这蔡老板不过就是一个旁人，程珲自然不会多吐露东西。
“蔡老板竟然是个痛快的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看了眼两眼放光的蔡通，不紧不慢地说：“三十万！但不是卖，而是典当！”
蔡通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三十万？还典当？你逗我玩呢？”
“我可没这么说！”程珲呼了口气，认真地说：“定期半年，按银行利率给利息。超过半年我没赎回的话，那玉吊坠彻底归你所有。”
听到他这样话，蔡通皱起了眉头，这与之前预想的差得太多。
他可等不了半年时间，虽然知道程珲压根不可能再赎回去，但是万一呢？
他心里早就打算好了，市里的大人物年底过寿，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半月。
“小老弟这就没诚意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意思了！”蔡通摇了摇头，露出谈不妥就散的神情。
程珲其实并没有指望半年后能赎回来，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半年想要赚到三十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蔡老板，以你的见识自然知道我没能力赎回去的，只不过这玉吊坠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不舍，“要不是为了保住家里的宅基地，这玉吊坠我是不可能出手的，要半年典当期不过是留个念想！”
见他说的不像是假的，蔡通沉默了下来，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有了绝妙的办法。
“小老弟，我们都是性情中人！”掏出香烟，蔡通递了一根过去，缓缓地说：“这样吧！也别三十万了，我直接出五十万买断，你也就别要什么典当期了。”
“额！”
程珲闻言有些懵，做生意买家主动加价还真是奇葩，但转念一想便有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这蔡通看出自己急用钱的情况，想要以高价打消自己的典当意图。
五十万的价格程珲虽然很心动，但是为了不留遗憾，要半年典当期是底线。
“蔡老板讲究！”他接过香烟点燃，深吸了口后道：“不过玉我还是想按典当来出手，要是蔡老板觉得为难”
蔡通有些不耐烦摆手打断他的话，想了想提出想要仔细观赏的要求。
这要求并不过份，程珲自是不无不可，将玉吊坠递了过去。
望着半张巴掌大的洁白玉吊坠，蔡通严谨地掏出百手套带好，小心翼翼的从程珲手里接过玉吊坠。
鉴赏几分钟后，他用手机拍了张照片，朝程珲解释道：“小老弟，玉我是觉得不错！不过我还有合伙人，发他掌下眼没问题吧？”
程珲伸手示意请便，毕竟五十万的大买卖，谨慎点更好，省的以后闹出矛盾。
得到许可，蔡通立马将照片发了出去，五分钟不到手机便收到回信。
蔡通点开微信查看起收到的信息：蔡兄！器物可出手？价格任由你开，算了，我现在去你那找你，我们见面聊！
不慌不忙收好手机，蔡通心中升起巨大的惊喜，这东西的确是大人物想要的。
他压下喜悦的心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间。
“我合伙人觉得可以！你这玉吊坠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见程珲好像要开口，他按了按手，大气磅礴地说：“不能让你吃亏，一口价八十万！”
“这”
“可以接受半年的典当期！”
哈！
程珲闻言有些懵b，这买卖做的，买家一个劲的提价，难道自己的玉吊坠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一闪而过，是不是宝贝他还不清楚？
他从小带到大，这个玉吊坠除了玉质是顶级的外，也没什么神奇的地方。
转念一想程珲便释然了，玉器这玩意讲究着眼缘，或许蔡通的合伙人相中了。
他们将价格提高，无非就是为了增加日后赎当的难道罢了。
程珲静心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可能在半年内赚到多少钱。
三十万也好，八十万也罢，对他来说都一样，将来指定是赎不回来的。
“既然蔡通大气，小弟也就不矫情了！”程珲将玉吊坠拿起又放下，毅然地说：“它就放你那了，半年内真要我有了钱再来拿！”
蔡通闻言咧嘴笑了起来，连忙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盛放好玉吊坠。
他像程珲要了卡号，麻溜地将八十万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还不拿出两份典当协议，快速签好字后递给了程珲。
接过协议，见上面内容无误，程珲也爽快的签上大名。
“哈哈！小老弟，这物件我先帮你保管，半年内你有了钱随时来取！”见协议签好，蔡通假惺惺地开口。
程珲暗中翻了个白眼，心里没好气地想：假模假式，明知道我没可能赎回，说这些干什么？
事情办完，程珲婉拒了蔡通安排车子送他回镇上的好意，出门打了个的士往赵亮公司赶去。
上了出租车，程珲不忘给赵亮发去微信，告诉他中午一块吃饭。
赵亮自然是满心欢喜，毕竟毕业一年多，这还是两兄弟第一次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