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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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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里的动静很激烈。

    陈密其实一耳朵就认出了邓臣历的喘|息。

    以他的经验, 邓臣历做的时候不太说话,只在真的爽到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吭两声。

    但他跟王沧在一起明显不是这样。

    王沧也一点不避讳把自己粗众的交床放给他听。

    陈密记得他当时一直在哭,完全想不起羞耻, 语无伦次也要不停地给王沧道歉, 说他错了, 那天真的只是喝多了, 无意的。

    然后王沧问他:“真的只有那一次吗?”

    陈密被他揪着头发跪在地上, 膝盖都疼了也不敢动, 嗓音已经全哑了, 哭得鼻音浓重:“真的只有那一次,后来他都没理过我了……呜我真的错了……”

    王沧又问:“他还跟你们学校别的人睡过吗?”

    陈密先是一个劲摇头说不知道。

    王沧让他想好了再答,他又赶紧停下来, 但还是摇头,哭得边打嗝边答:“真的没、没有了, 后来他都嗝、不太去聚餐了呜呜……”

    结果王沧好整以暇笑了一下,说:“你连他没跟别人睡过,聚餐也不太去过了,看来没少关心他啊。”

    陈密当时脑子就是一阵嗡响,直接傻了,吓得蒙着布条的眼睛都忘了掉眼泪。

    如果不是邓臣历在那个时候赶到,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机会打理严司那十万块钱了。

    “到了。”

    邓臣历一直重复了两次,陈密才恍然察觉自己一直凝视的窗景变成了港大冷清的南门。

    现在这个点,只有这个侧面的小门还能进人,保安亭在里面, 要走进去才能看到。

    这一片是附近驾校科目三的练习路段, 宽敞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陈密以为邓臣历会跟他一起回去, 所以当他忙不迭从车上下来, 发现邓臣历还坐在副驾时,下意识回头问:“你不走吗?”

    然后对上王沧似笑非笑的眼神,陈密顿时不说话。

    他也讲不清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鞠躬,反正他就是咬着牙飞快鞠了一躬,就光速闪进只微微敞开条缝的南门溜了。

    王沧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里,才掌着方向盘回头看自己身边的人:“这样的你也喜欢?”

    邓臣历没有辩解,只是关上车窗,把椅凳放倒下去:“现在要做吗?”

    王沧定定看了他一会:“我想弄到你嘴里。”

    邓臣历随手从手套箱里翻出避晕套跟润花剂,眼皮都没动一下:“只要能懆你,都行。”

    王沧这才满意升上车窗,夸坐到邓臣历身上居高临下脱外套:“再让我知道谁碰过你,我真的会弄死他。”

    邓臣历双手沿着他的窄腰从后面进去,掐|住那两瓣批股便凑到喉结咬稳起来:“没有了。”

    王沧冷眼扯开他的库链:“不是还有朱桦。”

    一号别墅里。

    严管家一直捧着手机,亲自在门口候着。

    宁予年十分钟前才给他发消息说过了林荫路。

    按道理,严管家以为到他们回来,怎么也要再等个十几分钟。

    他还特地叮嘱佣人给会客厅两位警官多准备点零食,大半夜地出勤工作。

    结果严管家才在门口踱步踱到一半,宁予年的车已经平稳行驶进来,稳稳当当通过拱门停在他面前。

    佣人很快过去想从小少爷手里把方向盘接替下来。

    结果车门打开,先从驾驶座下来的是宁予年,捂着胸口、背都弯了。

    然后从驾驶座出来的才是黎淮,神清气爽把车钥匙交给他们拿去停车。

    佣人们吓了一跳,管家看到黎淮开车也吃惊,但现在没有闲工夫让他询问详情。

    严管家迎上两人便说:“一共来了两位,都没穿制服,在见到您本人以前也不肯出示证件,一直不知道具体部门。”

    这就又非常蹊跷。

    宁予年的心彻底放下:“听着不太像来办公事的,应该没事。”

    其实他后来冷静下来想想,估摸多半就是为“马乾”那笔迹来的。

    不然实在没必要遵循保密原则,直接跟管家亮明身份,问出他人在哪,冲去拷上带走就行。

    他一路跟着管家往里,已经习惯性开始整理仪容仪表,重新打了一遍领结还朝身边黎淮望。

    黎淮只扫了一眼:“很正了。”

    宁予年这才满意,走着走着便朝严叔问起他的钻戒。

    严叔说刚送到不久,就比他们早了一个小时。

    宁予年像是笃定了今天问题不大,已经抽出心神嬉闹,说什么都要黎淮先把莫比乌斯摘了,换上给他看看。

    宁予年:“就是个简单的小东西,不值钱,等以后空了再送你更好的。”

    黎淮顶不住他坚持,随手换了也就换了。

    依然是绿宝石,不大不小一颗镶嵌在戒面上。

    黎淮也认不出那是多少克拉、什么工艺款式,只知道戴着还挺好看,显得他白得盈润贵气。

    宁予年拉着他的手高兴了:“虽然你穿白色很好看,但果然还是祖母绿最衬你。”

    别墅的会客厅不在正厅,而是侧面连结花园的一个开放式房间。

    来回伸缩的木门,白天天气好的时候敞开,阳光透过顶上的藤架照进来,吹风喝茶赏花,等到晚上关门,闲谈焚香品茗。

    屋子里两位“警官”看起来年纪都不过三十出头,穿着非常朴素,朴素到和周身豪宅的装潢格格不入。

    其中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另一个个子高高随性明朗,哪怕看见他们进来,也要把桌上捻起喂到一半的点心继续放进嘴里。

    斯文那个看得欲言又止,想说又不好说。

    高个那个则无知无觉搓了下手上的点心渣,拇指、食指简单在餐盘旁边的帕子上揪了一下,便起身同宁予年握手:

    “宁予年宁总?幸会。”

    宁予年丝毫不介意他沾过油渍的手指,得体应下:“二位警官久等,这么晚还辛苦加班。”

    但那人完全不接茬,松手便将视线转投到了黎淮身上。

    此刻的黎淮光看穿着,一件砖红的t恤打底,其实更像和他们一伙,来做客的。

    但气质摆在这,光是那双一看就没怎么干过活的手亮出来,往鼻梁的镜框上一推就知道怎么回事。

    不谈上面还戴着昂贵的祖母绿。

    “黎先生,百闻不如一见。”

    那人同样伸出手、没把话说明,但从他分别两次打招呼不同的后缀也听出来了。

    这两个人是知道他大名的。

    从侧面佐证他们来之前确实做过调查。

    但黎淮收着手并不想和他握,只简单点了下头就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人被晾,倒也没觉得尴尬,望向屋子里端茶倒水伺候了一屋的佣人,让管家清场。

    严管家没想到他们保密工作如此严格,见到人不够,还只见黎淮、宁予年两人。

    他赶紧加快手下斟茶的进程。

    黎淮依然很直接:“你们是找谁,需不需要我也出去?”

    说完,他就被严叔分到一杯。

    黎淮正奇怪严叔明知道他不喝茶怎么还倒,宁予年便在他耳边低低:“是我种的那种,我让严叔找人去洋房拿来了。”

    黎淮了然,这才垂眸继续端起茶杯,五指间绿宝石的光泽映在瓷器上,王孙贵族不过如此。

    那人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慢吞吞说:“我们找宁总,不过您留下来也行。”

    再剩下的话,他一直等管家带上门出去才说。

    两人果不其然跟宁予年猜想的一样,来自文物局跟文保分局。

    说警察不准确,但文保分局又确实算是没错。

    斯斯文文那个先前一直没什么插话的机会,直到亮证件才算开了一回口,规规矩矩自我介绍:“省文物局,苗培珍。”

    另一个:“文保分局,张元。”

    宁予年确认过证件,首先就把手机按到桌上,上面显示着那天他跟画家交易全过程的录音,说:“该交代的都在这,马乾的事跟我没关系。”

    宁予年下意识以为他们是发现端倪,来查案的。

    苗培珍开口想解释,但被张元伸手点在屏幕上的播放键,喊了停。

    录音开始,苗培珍不得不收回嘴里的话。

    宁予年跟那画家,从坐下来正式开始,到结束走出那边家门,整个过程总共也就二十几分钟,很快。

    黎淮听下来,也开始以为这两人找来是为这个。

    毕竟现在“马乾”的大名还在热搜上挂着。

    营销号争着抢着“科普”这位的造诣之高深,哪里想到背后还有这种弯绕。

    宁予年一直在观察那两人的神情。

    尤其是苗培珍,想了什么几乎全写在脸上。

    他心知有异,但还是顺着装了傻:“就为这个劳烦两位晚上跑一趟,我让佣人做夜宵,一起吃过再走吧。”

    黎淮一听他说话的口吻就知道:这是又开始了。

    苗培珍听说要送客,果然开始坐不住,再不去看张元脸色,一板一眼跟人订正:“不是的,我们来不是为马乾,事先也不知道马乾这些隐情,我们是为最近成交的一笔拍卖来的。”

    一说最近拍卖有什么消息。

    宁予年第一反应就是彩钻:“226亿港币成交那枚1581克拉的戒指?”

    时间非常近,就在上个礼拜天,五月二十三号。

    香港佳士得天价成交了拍卖史上最大的艳彩紫粉红钻石“the sakura diamond”戒指。

    彩钻内无瑕type iia,戒指嵌着铂金、黄金,两侧配钻。

    钻石向来受藏家青睐,彩钻又是珠宝收藏界一直的热点,近几年稀有色彩钻在拍卖市场的价格屡创新高。

    稀奇也不稀奇。

    当天成交消息一出,圈内无人不知,不人不晓。

    就连黎淮都被他带着看了一眼,彩钻呈现出来的,是非常清雅的水粉色。

    但苗培珍依然说不是:“再往前面一点,两个月以前了。”

    宁予年听他含糊其辞,似是想考察自己的“功底”,心中再次隐隐有了数。

    既然这些东西都跟他无关,那找到他就只剩了一个理由——委托。

    还是官方出面的委托。

    宁予年定定看向那两人:“或许,是两个月以前的双子星成交以后,准备交货的时候丢了?”

    闻言,苗培珍的眼神明显激动了一下。

    但旁边张元时刻把控着他的情绪:“宁总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算是实锤了宁予年的猜想,虚惊一场。

    根本没他们之前想的什么办案。

    宁予年放松下来。

    说到“双子星”,中间的故事还有点曲折。

    这是一枚历史可追溯到1570年,历任主人包括法王亨利三世、唐顿庄园女主人南茜·阿斯特的祖母绿,收藏意义大过宝石本身。

    产自世界公认出产最优质祖母绿的哥伦比亚矿口之一,木佐矿口。

    颜色不偏黄不偏蓝,现出天鹅绒般幽深的绿,浓艳但晶莹剔透。“双子星”这个名字取自它的初代主人拿到他当天,夫人恰巧诞下一对龙凤胎。

    是八十年前被一位港市商人在国外拍卖下来,去世以后捐赠给港市博物馆的。

    希望它能展出一段时间,再以慈善拍卖会的形式拍卖出去。

    毕竟是官方保管,丢了绝非小事。

    宁予年让他们宽心:“连您二位都是半夜这么神秘找的我,我能听到什么风声,瞎猜而已。”

    苗培珍已经迫不及待说出委托:“听说您找东西非常厉害,我们也是找了两个月,实在查不到线索才不得不深夜登门拜访。”

    宁予年闻言眨了两下眼:“丢了东西找我,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会有人偷双子星我不理解。它顶多算品质一流,实际克拉并不大。”

    有这个胆量功夫从官方的拍卖会上偷东西,干嘛不偷其他更贵的?

    “嗯……可能宝石体积小,更容易偷?”

    苗培珍一时陷入迷茫,像是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质疑这个:“但双子星的成色、切工、款式确实世间罕有,独一……”

    宁予年:“只有一枚才算世间罕有吧,双子星有两枚啊。”

    苗培珍:“?”

    宁予年也:“?”

    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一直都有两枚,不然怎么叫‘双子星’。”

    苗培珍彻底蒙了。

    他从业这么多年,不说精通,但也绝对深谙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古董珠宝,就压根没听说过双子星还有两枚这回事:“哪来的第二枚,你怎么知道有两枚?”

    “因为另一枚就在我这,我当然知道。”

    宁予年说着便握住身旁黎淮刚刚戴上戒指、还热乎的手,举起来亮给他们看:“有一对的东西怎么能叫独一无二呢?价值至少折一半,确实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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