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武绫的身世
武绫提着新宝剑回到了大理寺，而李四则吊儿郎当地没事在各种闲逛，发现刘文静居然养着一些鸽子，好奇上前问了问。
“刘兄怎么喜欢养鸽子啊。”
“文人雅士都好花鸟，贤弟不喜欢么？”
“我就算了，刚才还以为你在飞鸽传书呢。”
刘文静一听，脸色骤变。
“刘兄，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你怎么也信这种传闻呢？”
“什么传闻？”
“你不是刚才自己说的飞鸽传书么，这不就是《汉书》中鸿雁传书的记载么，都是些传闻罢了，我养鸽子只是因为白鸽象征自由，羡慕它们每天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翔。”
“刘兄真是说笑了，原来你们一直把这个当传说啊，难怪，看来你们需要的知识还有很多啊。我也不打扰刘兄喂鸽子了，早点歇息吧。”
告别了刘文静后，李四只是觉得有点蹊跷，并未想太多。
后来，李四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好路过了武绫的房间，看见里面蜡烛还点着，好奇心作祟的他想看看武绫在干什么，正好，这扇门也露了一条门缝。
透过门缝，李四居然清晰地看见了武绫在木桶里洗澡，虽然只是看到了后背，但足以让李四春心荡漾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男人婆还有这般身材，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
李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鲜血已经开始流淌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对于练武之人，声音是最敏感的，尤其是晚上，哪怕是轻微的动静也能引起注意。
武绫大喊一声：“谁？”
李四装傻故意不回答，弯着身子，想悄悄地溜走。不料，武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了衣服，开了门，把李四抓了个正着。
“居然是你，既然被你发现了，看我不宰了你，正好我这把新剑还没见过血呢。”
“女侠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路过，我鼻子比较敏感，一闻到香味就忍不住想看看是什么，这才犯了戒，看都看了，索性一错再错吧。”
为了不节外生枝，武绫把李四拉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死到临头，你还笑的出来？”
“情不自禁嘛，你懂的。”
“无耻之徒，之前是刘先生罩着你，其实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今天正好趁此机会，送你去见阎王吧。”
武绫把宝剑从剑鞘中拔出，直接架在了李四的脖子上。
李四面不改色，但心已经扑通扑通乱跳了。
此刻他的紧张并非来自于恐惧，而是近距离依然能够闻到武绫出水芙蓉后的体香，目光时不时地扫向了不该看的地方。
面对眼前这个好色之徒，武绫还是手软了，她放下了剑，塞回到了剑鞘中。
李四也松了口气，摸了摸脖子，发现完好无损后也放心了。
“我说武绫啊，你反应这么大干嘛，不就是偷看你洗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女扮男装这么多年才得以在大理寺谋得一官半职，若被人发现是女儿身，别说是官职了，哪怕是性命也将不保。”
“这么严重？”
“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当官，我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有啊，谁说没，花木兰不就是么。”
“若她没有立下大功，也将难逃欺君之罪。”
李四心想：原来她担心的是我发现她女儿身啊，我还以为是被我看到她洗澡才这么生气的呢，那我就放心了。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是女扮男装了。”
“你说什么？何时发现的？”
“这个嘛，第一次见面时候啊，这不一看就能看出来嘛，你以为装个胡子，换个衣服就能看不出来你是女的了么，我也真搞不懂其他人是怎么到现在都没发现你的，简直就是瞎子。”
武绫还有点不信，毕竟她的易容术可是出了名的优秀，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人给轻易识破呢。
“你说话向来不靠谱，我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李四很无语，他没想到古代人居然连男女都不知道怎么分，那现实中很多女装大佬岂不是他们也看不出来？
“哎，我要怎么说你才信呢，这样吧，我就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分辨方法，你摸下这个部位。”李四说的是喉结部位。
武绫摸了摸后说道：“什么都没有啊，很光滑。”
“这就对了嘛，你再来摸摸我的。”
武绫起初还有点不适应，第一次摸男子显得不太矜持，但碍于面子，还是用手摸了一下，确实能摸到一个凸起的部分。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这个东西其实不用摸，看都能看出来，就是一个常识，想不到你们居然不知道，真是不可思议。”
这下武绫信了李四的话：此人果然非同寻常，看似吊儿郎当，没想到还有这种本事，怪不得刘先生点名要他。
“既然你早就识破我了，为何一直没有揭发我？”
“看在你三番四次救我的份上，我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就懒得告发咯，其实本来想这样更容易占你便宜来着。”
李四刚说完，武绫的一个巴掌就飞了过来，打得李四脸都差点歪了。
“喂，你没事打我干嘛？”
“你再敢说这么轻薄的话，说一次我打一次。”
“怪不得要女扮男装，原来一点都不温柔。”
“你！”
“别再打我了，这可不算轻薄的话。”
说到女扮男装，武绫也是长叹一声，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开始吐露出自己的身世。
“我武家本是没落的士族，一直以来都想重振家族荣耀，我娘身体不太好，好不容易才把我给生了出来，没想到是个女儿。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我爹也各种看不起我，让我做粗活，从小我就过着和其他男子一样的生活。”
“但不同的是，我从未接受过任何教育，就连琴棋书画也没有，我爹只想等我长大后把我给嫁了，但我不甘心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活在别人的屋檐下，于是，我想方设法去私塾偷学，我只想得到和别人一样的生活而已。”
“由于家族背景的关系，其他士族都不想和我武家谈婚论嫁，更没人上门提亲，我爹更是对我拳脚相向，从此我发誓，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家，我一定要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
“后来，我娘又怀上了一个，最后因为难产不幸离世了，好在孩子生下来了，依旧是个女儿，我爹气愤不已，居然把我的妹妹送给了一家农户。”
“之后，我爹整日酗酒，心情不好就动手打我，在我14岁那年，我趁他醉酒熟睡之时，一个人离家出走了，来到了长安，由于饥饿难耐，昏倒在了大街上，是大理寺卿孙大人救了我，收养了我，并把我培养成了大理寺少卿。”
听到武绫悲惨的身世后，李四的表情也没有之前的笑容了，他问道：
“这么说来，廷尉大人知道你女儿身的身份？”
武绫点了点头：“他本身膝下无儿无女，待我就如亲生女儿一般，没有任何歧视我女儿身的身份，但为了让我生存下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和我之间的这层关系。”
“在他的推荐下，我才得以女扮男装的身份担任大理寺少卿。”
“你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我也不是爱抓别人把柄的人，不会拿这个来威胁你的。”
这是武绫第一次将自己的身世说给其他人。
两人彻夜长谈了很多，李四也将自己梦回大唐的奇怪遭遇告诉了武绫，还有他成长道路上的很多糗事都跟武绫说了一遍。
但这些事情在武绫看来，就像是在说故事，一点都不靠谱，不过听起来确实还蛮有意思，两人有说有笑，就这样，李四在武绫房间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