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再见李启文,诡异变化
田圆的父母多年经商。
人脉和手段都不是我们两个半大毛小子能比拟的,现在事情紧急,动用些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夜幕如常降临,我和田圆又摸出了门。
“二狗子,你说李兄弟今天会不会出来,白天的事情他能看到么”田圆表情有些奇异,一双小眼睛左右转溜着。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知道,既然有人动了手脚让他看到了假象,自然也不会漏过这些细节。”
田圆和我对视了一眼,沉沉叹了一口气。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李启文突然出现。
“李兄弟,走咱们逛逛”田圆贱笑着,递出了一根烟。
李启文也没说什么,反手接过香烟,我们三人又在原野上漫步。
不过这次不再是李启文一昧的讲述。
我心头已经有了很多疑问,暂时还找不到答案,现在正好可以问问李启文。
“兄弟,为什么白天没看到你,还有嫂子是怎么死的"
话一说出口,李启文的眼睛就覆盖了上一层哀伤,嘴唇嗫嚅着阐述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早上婕妤给我一张平安符,我想可能是平安福的缘故,我才没有出事!”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李启文才继续讲。
“我记得那天我们约好了回家看爸妈,婕妤的手机从车里掉了出去,小圆圆就去捡手机,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开了过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头就撞在我的车上。”
“而后朝着小圆圆撞去,婕妤担心孩子,直接冲了出去,也被撞了。"
说到这里,李启文已经泪流满面,不住的用拳头捶地。
我心头一沉,又递出一根香烟,沾染着泪水,李启文哆嗦着点燃了香烟。
呼!吐出一口烟气,李启文整张脸都笼罩在青烟中。
有些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后来那辆车的主人就像发疯了一样,朝着婕妤和小圆圆碾过去,我亲眼看着她们死于非命,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这里,我看了田园一眼,事情的经过大概已经了解了,和陈婕妤诉说的故事相差甚大。
但我觉得,李启文所说的才是真相,但被碾死的主人公却是他自己。
田圆狠狠的吸了一d烟,这才缓缓问道:“那白天怎么不见你人影,也是那个王大师的安排么”
李启文也收敛了情绪,点了点头。
“王大师说因为婕妤和小圆圆死得惨,所以让我在举办丧礼的时候回避人群,之前也是王大师吩咐我找人做子母棺。”
听到这里,我死死的盯住李启文。
“子母棺也是王大师叫你定做的那你知道子母棺有什么效果么”
李启文后退了一步,应该是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我赶忙收敛表情。
“是的,据说葬在子母棺里,下辈子也能做母女,我也就是图一个兆头,下辈子的事情谁能知道呢,”李启文苦涩一笑。
心头一阵堵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压在心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根据村子的习俗,要停尸守灵七天,还好是这天气不算炎热,李启文和小圆圆的尸体已经处理过,短短几天不会腐烂。
每天,王大师都会举行所谓的“法事,”而我和田圆也每天晚上都和李启文谈心。
“二狗子,你有没有感觉,这几天李启文都有些不对劲"
胖子的问话让我翻了个白眼。
冷声道:“你怎么现在才发觉,你的反射弧这么长么”
和李启文一天又一天的交流,我也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李启文对陈婕妤和父母的感情正在一天又一天的淡化,这种速度几乎快的不合理。
即使一个再薄情的人,死了妻子和女儿,恐怕也会难过几个月。
更何况李启文压根就不是那种人,从头一天的交谈中,我也差不多了解李启文的性格。
如此重感情的汉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兄弟,你们来了,咱们出去走走吧”李启文笑着走了上来。
笑容很灿烂,虽然说前几天,也见李启文笑过,但能是让人轻易
辨别出来,那不过是强撑笑颜。
田圆冷眼看了过去,也没有多说,漫无目的在农田中闲逛。
同样的聊天,但我发现李启文的话题改变了,现在说的大多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日子。
从他口中,我们也得知这家伙小时候很穷,多亏了亲戚们和乡亲们,这才能成功读上大学,才有他的今天。
他的经历让人唏嘘,但让我心头发寒的是:李启文说了二十多句话,却从没有一个字提过父母。
究竟是什么东西,才会让一个人改变得如此迅速。
想着想着,一个三角眼山羊胡的道士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怕了,王大师手段极其邪异,而我只是初出茅庐,一知半解的生瓜蛋子。
要是对上王大师,我不知道结局是怎么样的。
等回了村民家,我辗转反侧,心头却依然闪烁着李启文捶地的画面。
和现在冷漠的李启文,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圆子,你想过没有,万一李启文知道了自己死亡的事实,万一他成了厉鬼。”
我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们如果对付不了,那该怎么办”
田圆脸色一僵,“你怕了”
我没否认,命只有一条,敌人的目的实力我都不清楚。
面对这些未知的事情我怕,也是人之常情。
田圆叹了一口气,我想他心中估计也有惧意。
“可我们就这样走了,说不定李启文就要一直这样下去,而且你不是说了么,我们已经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跑不掉的。”
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反复回响,一句惊醒梦中人。
既然事已至此,还何必畏首畏尾,打不过也要上才是。
“我有些羞愧,不过还好,你个狗东西倒是提醒了我,”我拍了拍田圆的肩膀。
虽然想通了,但局势依然不乐观。突然我想起了丧礼上燃烧的陈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