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热销石灰 商铺成堆

    萌溪煤窑正式出灰，烧出的灰的确比柴火烧得更多、更透、更白。讯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紫杨县南乡和淳安。每天来挑灰的都有一两百人，最远的水路要走一日。靠城里的呈村、南源口都有人来挑石灰，来去八十里路，很不容易。这段时间大路上来来回回挑石灰的，加上往返于华杨县、旌杨县和深渡港口的旅客，真正叫接踵而至、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有人就有商机，一些卖包子、卖馄饨的、卖油条点心的像雨后春笋般沿路冒出来，而且只有做不出来的，没有卖不掉的。

    萌溪脚店老板娘德庆嫂嘴都要笑歪了，每天小店和饭店生意如火如荼。她家店门口盖了个门庭，门庭里建了一排美人靠供过往客人躲雨、休息用。门口放一只炭炉，炉上架着一头锅，锅里热着五香蛋。那香气惹得在脚店休息的客人，特别是那些挑石灰饿着肚子的男子汉一个个直咽口水。家里的柜台上的货物三两天就要进一次货。在门庭边上一个大石墩上放一口水缸，水缸上有木头盖，缸边上扦插一根与水缸平齐的木棍，木棍上倒挂着一个竹水筒。德庆嫂每天早上把水缸里多余的水倒掉，洗一洗，再到里坦井里提水来把缸灌满，供来往客人饮用。客人们都讲这免费水缸搞得好，方便又卫生。德庆嫂在脚店边上还开了菜馆，菜随便点，二毛钱一碟腌菜，饭管饱。来挑石灰的多是大肚汉，二毛钱就能随便吃，那是何等实惠，在门口排队等着吃饭也愿意。有人说德庆嫂这事有点亏，德庆嫂说：图的是人气，这里亏那里补，一样样的。

    村里的老人都说萌溪自从烧石灰几百年来，从未见过如此浩浩荡荡的人群，萌溪村也从未这么热闹过，更加相信了一个传说：

    相传铁拐李从萌溪大峡谷一路进山，登上石靠椅后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但见这山中小盆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看见斫柴的人扁担头架本书，边挑担子边读书；田里劳作在田塍上歇气的人也手捧一本书在读。于是他随口呤来：“萌溪源、萌溪源，代代儿孙中状元。”带着欢快心情，他跑进一家饭店想大吃一顿，和老板说“拣好的来九个菜一壶酒”。

    老板见一个烂洞脚的老头，有点欺客。不一会儿，老板端着一盘韭菜炒鸡蛋和一壶酒，说酒菜齐了。铁拐李目瞪口呆，问九个菜怎么就一个？老板说“韭菜就是九个菜，加鸡蛋是十道菜，你点了九道菜，我给你十道菜呢。”

    铁拐李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老板有点睿智。铁拐李一边吃一边抓他的烂洞脚，抓得血糊拉叽得，吃了一半，背着行囊登萌溪岭而去。

    老板来收碗筷，把他剩下的饭菜倒进猪食桶，猪食桶里突然长出几朵莲花。边上有人提醒老板，说那个烂洞脚是仙人。老板拔腿就赶，赶到现在大塘，铁拐李正坐路边休息。老板远远地喊：“仙人，我要跟你一起去升仙。”老板再三求之，铁拐李难以摆脱，随手用那根拐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那个圈立马变成了一个水塘，抓一把柳树叶往塘里一撒，水里就有了许多巨大的泥鳅。铁拐李说：“要跟我升仙简单，你就往下跳。”老板犹豫了一下不敢跳，等老板回过神来，只见烂洞脚老人化作一股青烟正飞过萌溪岭。铁拐李将铁拐指向牛神背，吟道“萌溪牛，萌溪牛，代代儿孙抬石头。”

    老板回来把这事讲给村里人听。村里宗长顿悟：那是仙人给萌溪指了条采石烧灰的生路。

    说来也怪，萌溪的石灰岩和石煤两矿紧挨着，人们在石灰窑里一层石灰岩一层石煤，一层层装满，点个火一烧就成了石灰，而且每百斤石灰岩能烧七十斤石灰，特别白，没有杂质。那时石灰既是砌墙披灰盖房子的建筑材料，又是农业生产资料，可以中和土地的酸碱性，还是杀虫剂。可以说百姓生活离不开石灰，石灰是刚性需求。

    萌溪的石灰品质优、产量高深受百里范围内的百姓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