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张夫人
几人按着南雪馨选定的方向继续前行,这一路上倒是没见到什么人,可见那县长夫人所在的小佛堂的确是很偏僻的地方。
“你们说这县长夫人是怎么想的,她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独自念经,倒是真的清净了,可是这不是正好给那三姨娘挪地方吗?你说这三姨娘不是平白捡个大便宜吗,真是够傻的,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我就是恶心也要把他们那对狗男女恶心死。”冰儿气愤的说着,她其实本性不坏,再加上在军营长期的侵染,养成了嫉恶如仇的性子,只不过她那个娘太过想走捷径,所以之前才那样教导冰儿,不过冰儿此次早已想通了,自己不当那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所以,这会儿冰儿是真心觉得,那县长夫人太傻了。
“你以为县长夫人天天看着他们那对儿狗男女腻腻歪歪的心里会舒坦,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好吧,如果按你说的那样,那自己岂不是也会很痛苦,那样不但折磨不了别人,反倒是折磨了自己,图啥呢。”公孙婉儿开口说道,她不认同冰儿的观点,她觉得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况且南雪馨也经常对她说,女人最怕的就是生闷气,很容易衰老并且容易生暗病,那样岂不是划不来。
南雪馨看着她们二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二位小姐,你们俩是不是忘了我们来此是干什么的呢,你俩当是逛园子呢。”
“哎呀,这也没有外人,我们说说话没关系的,不然还有些瘆人呢,幸好是大白天。”冰儿感觉这个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没想到县衙里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简直是无法理解。
“你不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吗,什么阵仗没见过,上阵杀敌都不怕,还怕这?”公孙婉儿打趣的说道,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清楚的看到了冰儿的变化,在她看来,只要冰儿不再打南宫烨然的主意,她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没错,但是我没有上阵杀过敌人呀,我都是在后方给他们加油助威的,再说了,军营里那么热闹,怎么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呢,所以我心里有些发毛不是也很正常吗?”冰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是女子,根本轮不到她上阵杀敌,她就是在军营里帮着军医为伤员包扎一下,或者给伤员熬个汤药之类的,其他的事情还真是轮不到她呢。
“感情你之前都是在吹牛呀,你倒是脸皮挺厚啊。”公孙婉儿听了冰儿的话,差点儿笑出声来,若不是顾忌着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她非要好好的嘲笑冰儿一顿。
“哎呀,我还小着呢,以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经历,所以我也不算吹牛好吧,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要想笑就笑吧,我是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冰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她很喜欢跟南雪馨这群人相处,原来以为她们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自己冷嘲热讽故意刁难之类的,但是其实并没有看,他们一路同行以来,虽然南雪馨安排了青山跟着自己,可是其他的事情却没有发生,没有人给自己脸色看,也没有嘲讽自己,相反,她们其实对自己挺不错的,所以,冰儿如今是真的喜欢跟着这群人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是我狭隘了。”公孙婉儿淡笑着回答道。
“你们两个加起来是不是还不到十岁,比年年还小呢吧?”南雪馨看着她们二人实在是无奈,原来还以为冰儿是冷傲大小姐的性格,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碎嘴子,这人跟公孙婉儿可算是臭味相投了。
“我们这叫童心未泯,知道不?”公孙婉儿可不承认自己幼稚,她不是。
“好了,别闹了,前边应该就快到了,注意下有没有什么守卫。”南雪馨看着前方不算很远的地方的那个小佛堂开口对着公孙婉儿与冰儿说道。
听了南雪馨的话,公孙婉儿与冰儿立刻严肃了起来,她们二人的武功不低,所以可以感知到附近是否有守卫的存在,:“雪馨,这附近没有人,不过那县长夫人此时似乎是在哭泣。”
公孙婉儿把自己感知到的事情告诉给了南雪馨,南雪馨有些诧异:“你说那县长夫人此时在哭泣?难道是因为县长带着三姨娘去参加活动没有带她的缘故?”
南雪馨说完,不等公孙婉儿与冰儿回话又自顾自的说道:“不应该呀,这也不是头一年这样了,按店小二他们的说法,今年都已经是第三年了,那县长夫人早已习惯了,那为什么哭泣呢?”
听了南雪馨的话,公孙婉儿与冰儿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她们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只能说道:“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没错,我们进去吧?”冰儿指着面前小佛堂的大门出声问道。
“走,先进去再说。”于是,三人一起跨进了小佛堂。
此时的张夫人的确正在哭泣,她刚拿着帕子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抬头就看到了三个长相十分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小佛堂,张夫人看着南雪馨她们三人,并没有出现预期中的惊慌,这让南雪馨十分的好奇了起来,
她缓步走到了张夫人的身边,看着张夫人问道:“夫人看到我们几人似乎并不意外?”
张夫人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女子虽然身着并不繁琐的衣衫,但是料子确实极好的,而这几个女子身上佩戴的饰物虽然不多,但是看得出来,价值都是不菲的,所以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几位是走错了地方吗?”
在张夫人打量她们三人的时候,南雪馨也在打量她,都说相由心生,由张夫人的面相就可以看的出来,这张夫人是一个十分温婉贤惠的女子,只不过可惜了,遇人不淑,想到这里,南雪馨也放缓了语气开口说道:“没有,我们就是来找夫人的。”
“找我?我们以前见过吗?”张夫人看着南雪馨不确定的问道,她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出过府门了,更甚于她连这小佛堂都极少的出去,可是面前这三位说是找她,难道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可是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们以前没有见过,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南雪馨开口解了张夫人的疑惑
“我们之前既然没有见过,那几位为何找我呢?”此时的张夫人又恢复了平淡的模样,她这三年都是这样的心态,什么都不关心,什么也不在乎,至少表面上看到的的确如此。
“不瞒夫人,我们几人都是外地来的,听了一些关于夫人与令夫君之间的一些事情,同为女人,我们感同身受,十分的气愤,今日贸然前来,也是得知令夫君不在府内,我们便想来看望一下夫人。”南雪馨说的含蓄,她并没有直接告诉张夫人自己的来意,而是想用共情的心理让张夫人放松警惕,她看的出来,这会儿即便张夫人看着很平淡,但是她紧握手帕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事,其实她是紧张的。
“多谢几位的关心,只不过我早已看透了红尘,那些与我早已无关,我也不在乎,几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这里并不适合几位久留,若是无事,几位还是尽早离开吧。”张夫人对着南雪馨她们下了逐客令,可以看的出来,她的确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对张县令带着三姨娘出门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在意。
这让南雪馨的心里感到了诧异,这张夫人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还是太会掩饰了,不过不管如何,她们今日来是有目的的,所以南雪馨开口说道:“夫人,同为女子,我们都知道女子的不易,特别是听闻了夫人曾为了张县令许下诺言,只要张县令的身体得以康复,你就会吃斋念佛,为县令大人祈福,我们今日听到这些的时候,甚是钦佩,可是后来又听说县令大人竟然不顾夫妻之情,结发之意,在夫人为他念经祈福的时候,竟然不顾夫人的意愿,私下纳了一房妾室,夫人为了县令大人才会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之中,可是县令大人的所作所为太伤夫人的心了,就连我们这样的外乡人都看不过去了,我们都想为夫人打抱不平。”
不得不说,南雪馨是一个很会谈判的人,这话如果换成任意一个女子听了都会袒露心声,被她共情的心理感动,只不过这张夫人似乎异于常人,她听了南雪馨的话,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这一点倒是让南雪馨诧异,并不是说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如果一个人在别人说到自己的伤心事之时居然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那些传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传闻不可信,所以几位也不用同情可怜我,因为那传闻里的女子并不是我,几位还是快些离开的好,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进来的,但是我还是劝各位趁着县令大人还没有回来,尽早离开的好。”张夫人听了南雪馨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是又劝她们离开。
南雪馨见此,决定下一剂猛药,她万分认真的看着张夫人,问道:“夫人难道就真甘心吗?先不说那女子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就说张县令他如此的薄情寡义,苛待发妻,难道夫人就真的不怨恨吗?看着他们二人每日你侬我侬的甜蜜生活,难道夫人就真的甘愿看着他们如此这般的惬意,而夫人你却独自守在这无人问津的小佛堂当中暗自神伤?你就真的不恨那对儿男女吗?宠妾灭妻,丧尽天良,如此的这般,老天爷都会替夫人不值的,早晚都会收拾张县令的。”
“不,他不是这样的。”张夫人听了南雪馨的话,立刻反驳道。
“不是什么?”南雪馨立刻反问道,
许是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张夫人立刻不吭声了,南雪馨仍然不放弃的继续问道:“夫人说的不是这样的可是说的张县令?难道这里边有什么隐情?”南雪馨一直都觉得此时怕是不那么简单,不过也就只是直觉而已,如今张夫人说错了话,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真相大白似的。
“哪有什么隐情,没什么隐情,这位夫人你听错了。”张夫人听了南雪馨的问话,立刻否定道,似乎是害怕南雪馨继续询问下去,于是张夫人主动开口说道:“这位夫人,还有两位姑娘,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不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吧,我这小佛堂虽说平日里极少有人来,但是到了用膳的时间还是会有人来送餐食的,如今几位在这里停留 时间已经很久了,几位,听我一句劝,趁着那些人都还没有回来的机会,赶紧离开,否则万一他们回来了,发现了你们,怕是你们想走也未必能走得了了。”
这已经是南雪馨她们进来的这段时间张夫人第三次劝她们离开了,关于这一点南雪馨是真的意外,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而是问了另外一个让她十分不解的问题,:“夫人称呼张县令为那些人?”
张夫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出现了失误,随即立刻开口补救道:“你听错了,我说的那些人指的是外边的那些官兵衙役,他们今日都出门巡逻了,但是一会儿就都会回来的,我知道几位进来的时候一定走的不是大门,所以才好心相劝你们离开,不然等那些人都回来了,你们即便是走进来的那条路也未必能走的出去了。”
南雪馨听着张夫人的解释,微微的笑了笑,若说她之前还不确定这位张夫人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会儿她完全可以确定了,毕竟从她们进门开始,面前这位张夫人就极少说话,可是自己只不过问了一个疑问,这张夫人就开始了滔滔不绝,这属实有些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