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雪馨查验朱老爷
南雪馨知道司徒余悸说的很对,就今天这个情况,只是把人从棺木中移出来,检查完之后还会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这朱夫人都抵死不从,如果是将来的开棺验尸,恐怕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南雪馨很清楚司徒余悸说的情况,于是开口说道:“司徒公子,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因为我的身高问题,恐怕会有所不便,这样,你让人搬来一个高点的凳子让我踩着,这样兴许会好一些。”南雪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家属阻挠,他们也不能硬来,毕竟这朱老爷如今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被害,如果不是,最后证实了他是自然死亡的话,强行抬出的后果怕是会比较麻烦。
“好,没有问题,”于是司徒余悸转身看向朱公子说道:“烦请朱公子命人搬个凳子过来。”
朱公子自然十分的配合,立刻吩咐人去搬凳子,然后,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由于正午阳光的照射,南雪馨发觉他的印堂似乎有一丝浅浅的发青,因为之前光线太暗,再加上南雪馨并未盯着朱公子直视,所以并未发觉,
等朱公子吩咐完之后,南雪馨走到了朱公子的身边,对着他说道:“朱公子,你近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不适?没有,除了我爹的事情让我没有胃口吃不下饭,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朱公子回想了一下,如实的说道。
“我可以帮你把个脉吗?”南雪馨问道,她的话让朱公子有些呆愣,不过因为她是司徒余悸带来的人,所以自己并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只是把个脉而已。
正当朱公子想要点头同意的时候,朱夫人的声音响起了,“我说南宫夫人,你刚为我们老爷检查过,就要来为我家大公子检查,你不觉得晦气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今日来我家是专门找不痛快的吗?”朱夫人的话让站在一旁忍了许久的公孙婉儿十分气愤,她刚才就已经十分不舒坦了,要不是她看着雪馨没有生气,自己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就一直忍着没说话,这会儿这朱夫人继续出来作妖,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公孙婉儿开口说道:“我说朱夫人,你没看见南宫夫人刚才为朱老爷检查的时候是带着手套的吗,莫说她就没有挨着朱老爷的身体,就算她碰触到了朱老爷的尸身,那不也正是你家的人吗,我们都没有嫌弃呢,怎么你就开始嫌弃了呢,还有,你知道南宫夫人的医术十分了得吗,平日里找她看病的人排着长队都未必能得到我们南宫夫人的正眼相看,如今她主动为朱公子检查,怎么你还觉得你们自己吃了亏吗?不是我说,你这几次三番的阻挠,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公孙婉儿的话说完,朱夫人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她气的有些颤抖的说道:“这位姑娘,我念你们来者是客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说话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胡乱攀扯陷害,还有,躺在棺木之中的人是我家老爷不假,但是也请你记住,他已经去世了,可是我们大公子还好好的活着呢,你们想要把晦气转到我家大公子的身上,我是不会同意的,他是我们朱府未来的主子,也是我们老爷与前夫人唯一的孩子,我是不会允许你们伤害他的。”
朱夫人声泪俱下,那样子楚楚可怜,再加上她说的话让朱公子听了心里万分感动,于是朱公子开口说道:“南宫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还是我父亲的事情比较紧急,不如就先查验我父亲的情况如何?”
朱公子的婉言拒绝并没有令南雪馨不痛快,她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既如此,就依着朱公子所言。”她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别人的死活与她无关,自己已经尽力了,这朱公子不配合就是他的命数了。
于是南雪馨走回到了司徒余悸的身边,就在这个时候,小厮刚好把南雪馨需要的凳子搬了过来,南雪馨二话不说,便站了上去,公孙婉儿与步凌云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护着南雪馨,这阵仗,让一旁的司徒余悸看了哭笑不得,随即开口说道:“步兄,你把我的位置霸占了。”
步凌云看了看,的确如此,自己好像就是霸占了司徒余悸的位置,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看着面前的司徒余悸说道,:“哎呀,司徒兄,南宫夫人是跟着我一起出来的,我理应护卫她的周全,再说了我可不是霸占你的位置,我是想着你可以站到对面,那边的视线比这边的好。”
步凌云的这番狡辩,让司徒余悸直摇头,不过他也无所谓,站哪里都行,等他到了对面的位置,南雪馨说话了,:“我要开始了,司徒公子,我们先从裸露的肌肤开始,刚才已经查过血液里没有毒素,不过这也不排除这朱老爷并非毒死的,如果他没有服下毒药,而是闻到的毒药引起的死亡,那血液里是查不出什么的,所以我们要先把这一点排除。”
“好的,这一点我倒是忘记了,没错,的确如此。”司徒余悸看了一眼南雪馨,这一点是他与仵作都忽略了,他们只想着朱老爷生前是否服下了毒药,却忘记了,闻到某些特制的毒药的人也会死。
“那我们要怎么做?”司徒余悸问道。
“自然是查看他的气管儿 ,看看里边有没有吸到毒气的痕迹。”说罢,南雪馨拿出了一根很长很长的大号银针,朝着朱老爷的脖子扎了下去,很快,银针便拔了出来,而那根银针上却什么都没有,这也就表明,朱老爷并非死于毒物,无论是服用的还是吸食的,都与这无关。
“我就说老爷不是被害的吧,你们还非要这么折腾我家老爷,大公子,仵作已经查验过了,这位南宫夫人也查过了,结果与仵作查验的结果一致,你快让他们收手吧,这样对你爹也是亵渎,一个女子,在竟然在你爹身上来回摸呀摸的,你也知道你爹生前是个最要面子,最讲规矩的人,你看如今这情形,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让他们再这样继续折腾你爹了,”朱夫人对着朱公子哭诉着,这让朱公子很为难,他还是很敬重这位继母的,这些年朱夫人为这个家的贡献他还是看在眼里的,可如今这样的情况,他真的是陷入了两难,。
朱公子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朱夫人,狠了狠心,开口说道:“二娘,你最近恐是累着了,不如先回去歇着吧,等这边有结果了,我再派人通知你如何?”
朱夫人哪里肯离去,她盯着南雪馨他们继续查验的动作,当看到南雪馨准备查验朱老爷的头颅时,朱夫人突然嚎啕大哭:“我苦命的老爷呀,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老爷呀,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呀,我护不住你,让他们轻易的糟蹋你的身体,是我没本事呀,既如此,我还活着干什么呀,我不如死了算了。”说完,朱夫人就朝着一边的墙上撞了过去,幸好她身边的老嬷嬷眼疾手快,把她拉住了,才没有酿成大祸,
朱公子急忙来到了她的身边,无比内疚的说道:“二娘,你这是为何呀,爹已经不在了,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弟弟妹妹们交代呀。”
“大公子,是我对不起老爷,我没脸活在这世上了,我要追随老爷,我要给老爷道歉,是我没用呀。”朱夫人声泪俱下的哭诉,终于让朱公子妥协了,他艰难的开口说道:“二娘,我听你的,我们不查验了,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随后,朱公子站起了身,对着南雪馨与司徒余悸说道:“司徒镇长,南宫夫人,多谢你们今日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我父亲的事情劳累,正如司徒镇长之前所说,仵作已经查验过一番了,其实我已经不应该继续纠缠于此了,南宫夫人也说了,并没有中毒,也没有明显外伤,如今还害得我二娘气成了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不验了。”
朱公子的话说完,就见到朱夫人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的得意,但是很快就被她隐藏了起来,所以,朱公子并没有发现,而南雪馨因为站的高,又因为光线的的原因,正好捕捉到,所以她心里对朱夫人有了新的评价。
“朱公子,是你几次三番找我们来的,更何况明日就是朱老爷下葬的日子,你如今半途而废,今后想起此事不会遗憾终生吗?更何况,你不是一直怀疑朱老爷的死因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司徒余悸问道,他倒不是非要给朱老爷检验,只不过他今日感觉很反常,具体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哪里不对。
“司徒镇长,你身为镇长,怎么如此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见不得我们一家安宁呢,还是见不得我家老爷安生呢?
他已经不在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对他,他生前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儿,也为你分担了不少的事情,你仔细想想,五年前,芙蓉镇遭遇旱灾,百姓苦不堪言,你不忍心看到百姓饿殍遍野,于是你就来我们府上寻求我家老爷的帮忙,而我家老爷听了你的来意,二话不说,立刻开仓放粮,当时我家的粮食也已经不多了,我们老爷不仅把家里库房存放的所有粮食都捐了出去,他还担心不够,又派人去其他的城镇购买粮食,运回来分发给乡亲们食用,这是不是帮了你不少的忙?
还有前年,芙蓉镇闹流感,百姓多半得了风寒,有不少的老人因此丧命,也有不少的孩童因此夭折,朝廷虽然派来了医者过来帮着百姓看病,但是药材却跟不上,仅有的药材根本不够用,你又来找我家的老爷,我们老爷二话不说,立刻自掏腰包,又是派人去其他城镇购买了三大车的药材运回芙蓉镇,确保每个生病的百姓都可以喝到汤药,你说我家老爷对你司徒镇长如何?对我们这芙蓉镇的百姓如何?”朱夫人义愤填膺的说道,似乎全芙蓉镇的百姓都受了他们朱家的恩惠,而司徒余悸却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一般。
南雪馨听到朱夫人的话,心里感叹好人不长命,这朱老爷真的是一个好人,不过她冷眼看着朱夫人,似乎是在看一场闹剧一样,此时的她心里对朱夫人有了新的评价,因为她从朱夫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算计,是的,这朱夫人的每句话都是在算计,都是有特别用意的,那样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反正骗不了她。
雪馨觉得自己看人很准,随即随意开口说道:“朱夫人处处为朱公子与朱老爷着想,看来你对于朱府的感情颇深呀,不过此事已经不是朱公子能说的算的了。”
南雪馨轻声的说着,声音不大,但是却能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司徒余悸有些疑惑的看着南雪馨,公孙婉儿与步凌云则是一副我家雪馨说的算的表情,而朱公子听了南雪馨的话有些呆楞,他不知道面前这位南宫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而表情最丰富的要数朱夫人了,
她由最初听了朱公子妥协的言语时的窃窃自喜,变成了不可置信,到现在的愤怒,这些表情的变化南雪馨都看在了眼里,她心里对这个朱夫人可是刮目相看了,现在想想,那朱公子所说她是因为年纪到了被那大户人家放出来的话似乎有很大的水分,这朱夫人可不一般,以她的城府与手段,她原来的主子定是舍不得放她出府,毕竟有这么一个聪明的丫鬟在身边出谋划策,主子是会省很多心的。
“南宫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呀?”朱公子看着南雪馨,一脸的迷茫,他是真的不懂南雪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提告,既然他已经不告了,就代表此事可以不追究,毕竟这事情连仵作都查验过、证明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