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回家做你的全职太太去
我朝那边看一眼，确实有一家三口走进来，一对父母带着20出头的女儿，三个人打扮都有些土气。
女儿应该是刚参加工作，或者刚步入实习，父母想给她买点ol风的衣服。
“等下和你们聊，有客人来了。”我拍了下花絮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哎——”铃铛一把拉住我的手，目光朝周围转了一圈，不满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让其他人招呼去！”
说话间，她朝小梦看一眼，眸光中的厌恶清清楚楚。
“萤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有客人来，你不招呼，就知道招呼朋友，哎，你到底是来上班的，还是来招呼朋友的？这么多朋友，不如别上班了，回家做你的全职太太。”
小梦这话，先前还有几分大义凛然，到后面全是酸味。
我倒是理解她，前几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给江熠递过一次电话号码，江熠看也没看就丢了。从那以后，她时不时酸我两句。
她的声音一点不小，引得周围目光频频射来，店里确实有闲着的营业员，见这番忙着去招呼客人。
“萤姐，这到底怎么回事？”铃铛和花絮拉着我站到更角落的地方，皱着眉头，压低声音，“你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方，还由这种人对你呼来唤去？”
我：“我……我真是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就干脆别说了，您跟我们回去！”花絮说，“我们团队虽然走了些人，但大部分还在，都在等主设计师回来。”
团队还在？等我回去？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们：我整整失踪了两年，就算当年我那个团队后劲很足，很有上升势头，若继续发展下去，公司很可能给我们出子品牌，可……
团队主设计师丢了。
况且，我回来的时候，专门查过新闻，公司这两年发展并不太顺，主设计师被竞品挖了两个，品牌呈现颓势，没有亮眼的作品。
这种情况下，公司竟保留了我的团队？
“最初您失踪的时候，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您去了国外，所有人都联系不上您，我们团队都以为要完了，人员肯定要拆到其他团队，还有可能面临解雇。
后来，老板亲自找我们谈，给了我们两个选择：
一是等您回来，薪水照付，如果有好的作品，和从前一样，会有奖金。这期间可以选择进修，不再上班，但进修结束后，得继续呆在这个团队，五年内不得跳槽；
二是离开。”
如此优渥的条件，以团队之力等我，甚至连人才培养都想到了……
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
“老曹会这么大方？”
老曹叫曹笑生，婚纱设计公司老板，他憎恶别人叫他名字，公司上上下下要不叫他老曹，要不叫曹总。
“是啊！”铃铛说，“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原以为也就是三两个月，没想到一等就是两年多。”
“您在的时候，我们团队是黑马，您走了后，我们是包袱。”花絮接口，“公司很多人对我们有意见，都觉得应该裁了，是曹总咬着不松口。跳槽那两位大牛，走的时候还拿这事儿说事。”
“喔？怎么说？”我问，“就算养团队，用的也是老曹的钱，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话是这么说，可谁不想做no1？为了争首席之位，那两位本来斗得你死我活，再看曹总花大力气拖着我们团队，都谁知道他最宠爱谁了！”铃铛说。
我沉默。
盘算了一下整个团队一年的开支，就我对老曹的认识，他虽然长得很圆，笑起来连眼睛都没了，整个人弥勒佛似的，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精明生意人。
我的才华和能力支撑不了他花这么大代价……
“萤姐，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太需要您这支强心针了！”
“不光我们团队需要，整个公司也都需要！”
站在专卖店的角落，看着满屋的货架，中规中矩的衣服，看着忙碌的营业员，看着永远只有8分甚至更少满意度的顾客……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女人衣柜里永远少一件满意的衣服，可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对婚纱不满意。
然，心动只是一种情绪，最终做决定，还是理智，还是利益得失权衡后的结果——
我摇摇头：
“你们回去吧，就说视频里的人不是我，老曹那里，让他把团队遣散了。这样耗着不是办法，就算他的资金耗得起，你们的前途也耗不起，到其他团队吧，别等我了！”
“萤姐！”铃铛和花絮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已经设计不了婚纱了。”我说，“你们应该知道，一个设计师，一旦没了灵感，职业生涯就完了……
所以，就算我回去，也打不了翻身仗。”
“萤姐。”铃铛眸中掺杂了许多痛色，“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帮您吗？”
我摇头，有的事，根本是不可说。
“快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不了太久，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点了点手机，“另外，给前辈说一声，谢谢他的关心，你们已经来看过了，长得像而已，不是同一人。”
铃铛和花絮对视一眼，愁色掩都掩不住。
“那给我们留个电话，加个微信总可以吧？……我们好歹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喊一声师父也不过分，哪有师父不要徒儿的？”
铃铛语气满是撒娇，双手却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大有我若不给她号码，她就不放手的势头。
我心下全是无可奈何，报了一串号码。
“微信呢？来，扫一扫。”瞧这得寸进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