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怕我忍不住

    我知是江熠，因为手机上足有9个未接来电，短信一条接一条，最后一条在半小时前：【我马上过来。】

    穿衣，拉开窗帘。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大把大把洒下。

    一套一的房子，卫生间不在卧室，我走出去，就看见江熠正在清理阳台的花卉，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柔软的黑发，明亮的眼睛，活脱脱一个大男孩。

    “你醒了？”江熠笑着起身。

    他双手带着橡胶手套，一只手拿着铲子，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我“嗯”了一声。

    看着他，看着他身后的所有背景，忽然就有了家的温暖。

    他快步走向我，双臂拥我入怀，双手并不挨在我身上，只下巴在我鬓角蹭蹭，带着无限喟叹：“做完手术后，没联系上你，差点吓死我。”

    “抱歉，手机静音，我睡着了。”对于这个男人，我说的最多的话，似乎永远是抱歉和谢谢。

    “昨天晚上熬夜了？”他问，带着些许责备，“说了多少次，女孩子不能熬夜。”

    他顿了一下，想到什么，不确定的问：“或者，你怕打雷？”

    我沉默。

    他便笑：“怕打雷为什么不告诉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怎么不丢人？我这么大了。”我小声。

    “这么大也是小女孩。”他笑，“下次遇到打雷，我留下陪你……我睡客厅。”

    他的房子，他睡客厅？

    我不知说什么，就听他继续：“好了，快去洗漱，再喝点热水，我去给你做三明治，展示下我真正的厨艺。”

    绕过睡觉的话题，我笑问：“三明治需要厨艺？你在开玩笑吗？”

    “要不再煎个小牛排，煮个咖啡？”

    “好啊！要拿铁味。”

    ……

    阳光正好，阳台上两把躺椅，两杯咖啡，两本书。

    曾经和江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日常是撩他，撩他，再撩他。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另一个男人，坐在阳光下的阳台上，安静的看书，喝咖啡。

    时间的针脚一寸寸走过，每一分一秒都写着岁月静好。

    我侧头看他，他假装不知，书页却不再翻动。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转头问我：“好看吗？”

    “好看。”我回答得特坦然，目光落在他因紧张微微颤抖的指上，“用网上话说，这是被上帝亲吻过的脸。”

    他抿嘴，注视着我：“你也好看。”

    于是，我笑。

    阳光洒在他身上，高挺的鼻子，清润的目光，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一辈子若能这样，也不错。

    我给他说我被公司开除了，他问我原因，我便细细说了一次。

    他的结论是：“挺好，这家公司配不上你。”

    “可现在是我被开除了！”不可否认，他这句“配不上”极大安慰了我，可问题是，“被开除”才是重点。

    “就算不被开除，与那样的同事共事也不会愉快，除非你顶替她，否则迟早都要离开。”江熠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不以为意说，“早点离开正好节约时间成本，寻找更适合你的。”

    我“嗯”一声，既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对了，我明天下午的航班，要去f市一趟。”江熠说，“周一上午有个学术报告，下午要顺便到当地医院给一病人会诊，快的话，周一晚上回来，慢的话，怕要周二。”

    我以前没应付过这种话题，江漠不喜欢我过问太多，也不会主动告诉我，最多就是“要出差几天”这样简单的信息。

    我琢磨了一下，先道了句：“注意安全。”

    江熠的眸中有些失望，我想了想：“那，我明天送你？”

    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忙着点头：“下午4:30的航班，我们中午一起吃饭，你送我到机场，然后自己开车回来？”

    我点头，只是小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那我回来的时候？”他眸中又亮起了期待的光。

    我闻弦知雅意：“我来接你！”

    江熠笑得合不拢嘴，偏还要装：“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比起我麻烦他，接送个机算什么？

    “到时候如果能给个拥抱就好了。”这人得寸进尺。

    “现在也可以啊！”我坐在躺椅上，侧身，笑着张开双臂。

    本以为他会起身拥抱一下，岂料——

    他咬牙拒绝：“不行，我怕我忍不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