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明真相
不明真相的人都被这话一惊。
堂堂周家公子,藏人在家里,难怪周老爷要动怒。
知道这事的人,也是一惊。
事情败露,他们都有完蛋的嫌疑。
赵承年表现的稍微淡定些,看着周初佑被打的直冒冷汗,站出来说:“周大人,还请息怒,初佑一向恪守礼数,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承年深知这重事在周方德眼里是逆鳞,他说什么都不管用,只能用这样的话引起另外几位的同情,好为周初佑博得同情。
果然,孙世安是心疼周初佑的,犹豫着说:“是啊,老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先问问初佑。”
孟凡也说:“老周,会不会是搞错了,初佑在家里藏什么人了?”
周方德不听这些,一下又一下接着使劲。
一下比一下用力。
周初佑动弹不得,越挣扎屁股越火辣辣。
“你们都别管,今天我就打死这个逆子。”周方德气昏了头,“这个逆子,藏谁都好,把郡主给我藏在家里,还嫌我们周家事不够多是吧!非要整出点事情来!逆子!”
在场的人再次被这话震惊到。
佑仪郡主失踪数日,整个京都被翻遍,大到一些酒楼,小到郊外的破屋,全都没有找到踪迹,这事闹得也是人心惶惶。
除了佑仪郡主,一同失踪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世家女子。安丰帝也是已经下令封锁城门,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京都大部分地方都被搜查过了,就是还没有查到这些世家大族。
孙世安愣了一瞬,不敢相信道:“老周,不会吧?”
周方德怎么想还是怎么觉得生气,手里的木板已被拍断,还是无法让他容忍逆子的这种行为。
周初佑趴在桌上不再动弹,孟凡真怕周方德把人打死了,抓住时机上去拉住周方德说:“行了行了,棍子都打折了,别打了。”
周方德的脸气得通红,说:“给我找个棍子来,你看我今天打不打死这个逆子。”
胡世安比较理智,劝说:“问问孩子,你老周家就这一个儿子,你今天真给他打死了,你拿什么回去给老祖宗交代,万一真有什么误会呢?”
“有什么误会?”周方德冷哼一声,“连这种事都敢做,让他活着,等以后他去谋反,我们老周家几辈子的心血,全得毁在他手上。”
“这话可说不得,”胡世安咳了一声,看向赵承年,“殿下,今日这事肯定有些误会,你还请先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先把初佑带回去,下午再带他来跟你赔礼道歉,可好?”
赵承年垂眸,轻声道:“在这里说。”
周方德的神色愈发阴沉。
人人都知道佑仪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周初佑是赵承年的伴读,干这种事就是藐视皇家的权威。
周方德默了片刻,说:“殿下,子不教父之过,你想怎么样,我周方德都认了。”
“周大人不必这样。”赵承年说,“让初佑说。”
赵承年都这样说了,周方德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踹了脚周初佑,冷冷说:“说。”
周初佑现在已是半死不残的状态,他们先前排演过好几种被周方德发现的结果,唯独没有周方德直接冲到南书院这一种。
他想了想,撑着口气说:“爹,就是我干的。”
周方德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又踹了一脚周初佑,说:“为什么?”
“我心怡佑仪郡主。”周初佑说,“不想让她入东宫。”
“混蛋!”周方德几近失控,“那是太子妃,是你能肖想的?读那么多年书,书都给你吃进肚子里去了,混蛋啊,混蛋啊!”
周方德说着,直接跪到了地上。
底下跟来的人,皆是一愣,随即全部都跪到了地上。
“周大人,无妨。”赵承年上前扶周方德说,“我与初佑自小就相识,在易州时还承蒙过你家的照顾,初佑的心思我知道,我理解他。”
周方德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敢相信,他对这个太子的了解不多,只有太子小时候他见过几眼,属于不争不抢的,可在宫里久了,难免有听到过些不好的传闻,毕竟是赵见肃的孙子,身上难免会带着点他的影子。
将成帝王的人,必是不同的。
赵承年没多说,只是问:“周大人,现在郡主在哪里?”
周方德愣了一下,说:“还在周府。”
“既然这样,今天这事就只有我们知道。”赵承年抚掌,沉吟片刻,说,“周大人,回去你找个时机把郡主送回侯府,就说今早在岳楼找着的,别提初佑的事情。”
“这”周方德犹豫,“殿下,这样恐怕——”
“没什么不妥的。”赵承年走至窗前,窗外的天光已大亮,远处天边冒着几朵白云。
他说:“周大人,再不去上朝,皇上问起来可就解释不清了。”
吴榆和春雨一直待在小亭子没出来,那里头的事不是她们该掺和的,她们就坐在亭子里,竖着耳朵听。
一开始殿里头还有惨叫传出来,后来声音越来越轻。
吴榆一回头,就看到站在窗边的赵承年。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吴榆说,“居然还有人站在窗外看风景。”
“听声音就知道有人被揍了呗。”春雨支着脑袋,“喊那么惨,肯定被打的挺惨的,我猜应该是周威的主子吧。”
“这不是废话嘛,”吴榆无奈看了眼春雨,“我倒是想看看另一个被打。”
“另一个是谁?”春雨反应慢半拍,“里头还有其他人?”
“没有。”吴榆摇摇头,“我瞎说的。”
“我还以为你想看殿下被打。”春雨剥了颗松子,塞进嘴里,“殿下可是九五之尊,估计也没人敢动他。”
“谁知道呢。”吴榆说,“总有人敢的。”
“你又说殿下坏话!”春雨将松子壳往吴榆身上丢,猛一回头,看到殿里那群人走出来,“有人来了,先放你一马。”
吴榆笑:“冤枉,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没说个屁。”春雨不满,“我都听着了。”
吴榆摇摇头,望向那群人。
为首的几个红色官袍的人她不认得,后头跟着的二虎她认得,二虎身边的周初佑,走路一瘸一拐,整个人都撑在二虎身上。
看样子被打得不轻。
春雨也看着了,轻声说:“前面的是他爹吧?犯什么事了,大早上来这抓着打那么惨。”
吴榆没答这话,心中猜想了无数种可能。
周初佑在外人面前向来是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跟在赵承年身边,多少外在的品性跟他有些相似,周老爷家中就一个独自,有什么事情不能关上门去家里说,偏偏是在南书院要动手。
总归是得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可周初佑一不沾花惹草,二没有不良嗜好,能干嘛了?
吴榆看到二虎,莫名又想到二虎支支吾吾的神情,不免皱了皱眉头。
接下去的几日,周威和周初佑都没上南书院来。
吴榆听胡家的书童说,周初佑回家又被揍了一顿,下不了床才没有上南书院,具体是什么原因,倒是没有人说。
转眼就到了寒食节,这日宫里不允许生火,吃的只能是寒食。
吴榆的胃不耐寒,吃不了太多寒食,只能吃点松子解解馋,春雨单纯就是爱吃,一上南书院就吃的停不下来,几天下来她们和其他几个伴读的书童婢女都混熟了,一行人乐乐闹闹的围坐在一块。
孟荀的婢女叫做金丝儿,跟几人讲:“昨天我陪着公子上侯府去看郡主,郡主瘦了好多,脾气也是,都没那个气了。”
“郡主找回来了?”胡广的书童胡三抓了抓脑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都没听人提起来过。”
“应该有些时日了。”金丝儿说,“我也是看到才知道的,这事不好说,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还有人说郡主是给胡人掳了,说什么都有,要不是看到了,我以为郡主都没了呢。”
“郡主还是挺好看的。”胡三说,“要是真给人掳走,见不到郡主,我还觉得可惜呢。”
金丝儿撇撇嘴。
春雨从来没见过薛佑仪,不免有些好奇,问:“郡主很好看吗?”
“那可是勒。”胡三又挠挠头,“整个京都,我就找不出比郡主还漂亮的女人。”
“放屁。”金丝儿白了胡三一眼,“你们可别听他瞎说,他们那些男的,就只看脸,这郡主长得也就那样,被绑之前她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大,男的都喜欢那一套。”
“脾气大吗?”春雨略微思索,“那怪不得有人要绑她,肯定是结的仇多。”
“我也是说啊。”金丝儿附和,“还有传言说太子殿下不喜欢她,派人给她掳走的,我想太子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人。”
“你们懂个屁。”胡三不满,“不要瞎说勒,我听我家公子说,太子就喜欢这种样子的,这叫给人征服欲,你们懂不懂?”
吴榆全程没有插话,心里只叹,外头的谣言真是准,结果一回头,看到亭外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