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
宋慕声一时也懵在当场。
昨天那样，他躲摄像头还很困难，今天岂不是避无可避。
宋慕声幽幽叹了口气。
他坐下，发现旁边没人。
周密见缝插针：“节目组为了热度，改成直播，要让程哥和姜琳炒cp。程哥好像不太乐意，去找节目组了。”
“哦。”宋慕声问，“那他待会能不能走呢？”
“……”
周密靠近宋慕声，悄声：“声，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讨厌他吗？”
“是。”宋慕声重复一遍，“我讨厌他。”
周密万万没想到宋慕声如此坦然，惊讶地反问：“你讨厌他什么？”
他一个大直男，对程屿，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宋慕声避开他的眼睛，“他演技可不差。”
周密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这时程屿回来了。
“姜琳跟你坐一桌。”程屿对周密说。
周密怔在当场，程屿像是看热闹的语气，听得出很高兴。
“那你坐哪儿？”宋慕声主动开口。
程屿：“还在这儿。我不走。”
这班级里，又多了一个低气压。
姜琳抱着书本过来。“你好，我是姜琳，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我我我……”
周密结巴了半天，也没‘我’出来。前面的李稚和夏苒都转过头嘲笑他。
姜琳温温柔柔：“那我坐在这里啦。”
李稚和夏苒异口同声：“姜琳姐姐好。”
夏苒红着脸：“姜琳姐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超爱你演的小果的。”
“好呀。”
姜琳说：“谢谢喜欢我，要签几份呀？”
夏苒星星眼：“都可以的。”
姜琳签完后，转过头跟程屿寒暄：“程哥你看，年轻就是好呀。”
姜琳大概二十岁，年纪没比夏苒她们大多少。
肤白貌美，脸很小，却还有些可爱的婴儿肥。
眼睛水汪汪的，可爱灵动，漂亮得像一只洋娃娃。
李稚和夏苒瞧见姜琳，羡慕惊叹之余，又有些自惭形秽。
“嗯。”程屿翻开课本。
姜琳又说：“待会应该就会直播了吧，不知道节目组会不会给安排多余的任务呢。”
“会。”程屿头也没抬。
“……”
姜琳年纪还小，没受过这样的冷落，脸上有点挂不住。
她看向程屿的同桌。
这男孩长得白净、文弱，看起来就没什么还手之力。
姜琳想起昨天他在众人面前被那么欺侮，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同学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慕声和程屿同时抬起头。
“姐姐好，我叫宋慕声，我很喜欢姐姐，可以给我也签个名吗？”
宋慕声垂下眼皮，霎是乖巧。
“当然可以啦。”姜琳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程屿的目光，看得她很不舒服。
“谢谢姐姐。”
姜琳转过头去，狠狠松了口气。
对于程屿的种种，她早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本人真的这么奇怪。
很怪。好怪。
周密从花痴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鼓起了勇气。
“姜琳姐姐，我是周密……”
没有眼力见的宋慕声，忽然踢他脚。
“干啥子哦。”周密像泄了气的皮球。
“吴凡呢？”
宋慕声注意到，从他进教室到现在，吴凡一直没有出现。
“被张飞叫走了呗。”
周密喜笑颜开地瞧着笑吟吟看向自己的姜琳，大受鼓舞，“姐姐，你可不可以……”
“为什么被叫走了？”
“我怎么知道？！”
周密差点咆哮，可姜琳还鼓励地看着自己。
他迅速稳定住情绪，“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了吧。”
“哦。”
宋慕声忽然哼了起来，“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很多甜蜜~”
这下前面的两个女生都听见了，和姜琳一起笑起来。
周密又羞又恼：“还能不能做兄弟。”
吴凡回来了，看起来气急败坏。
他看见笑靥如花的夏苒时，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再看到跟周密没事人似的、笑着打闹时的宋慕声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宋慕声，你要不要脸，这种事你也要跟老师打小报告？”
宋慕声笑还僵在脸上，他愣了一愣，很快想通关窍：“还有这种好事儿？”
他指的是，报告老师，原来就能让吴凡被骂。
吴凡气血上头，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他也不想听宋慕声狡辩，只好再次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宋慕声一脸无所谓：“随便啊。”
周密看吴凡脸阴沉得像能滴下水，他不敢笑得太明显，转眼看近处的程屿，神情也很柔和。
为什么吴凡倒霉，能够快乐这么多人。
直播开始了，除了四位新同学很自然之外，其余的所有同学，面对怼着脸拍的镜头，都多少有点不自在。
宋慕声也是。他好像回到了为比赛争分夺秒的时候。
上物理课时，物理老师带领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实验，来活跃气氛。
他把磁铁安装在电池上，将心形铜丝套在电池上，最后爱心不停地旋转在眼前。
更像是节目组的手笔。
照例，是两组新同学来做。先是江泽和宋轩。
江泽出现在镜头时，展现出满满的自信。
他拉着宋轩的手腕，“我们一定可以成功。”
宋轩笑容很标准，“跟江总一起，怎么可能不成功。”
观看直播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在刷“程屿快出来”，也有很多人刷“烦不烦啊，粉丝真败好感。”
节目播出没多久，弹幕上已经吵成一片。
看得出，江泽很努力，但不知道哪点出了错，铜丝始终旋转不起来。
宋轩想帮忙，江泽说不用。
又过了几分钟，物理老师不得已指出他们错误所在。
江泽松一口气，擦了擦汗，“我还不赖嘛。同学们，我是不是很有男友力啊。”
下面笑成一片。
宋轩笑出声来。她捂住嘴巴：“江总超man。”
程屿和姜琳上台。两人中间，隔着很大一段空间。
俊男，靓女，均站得笔直。
没有任何互动，像比美大会一样。
弹幕都在调侃。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节目组真用心良苦，我这个凡物皆可cp的都磕不动啊。”
程屿先把电池装好，将铜丝递给她。
姜琳轻轻地把铜丝放在电池上，片刻，竟然真的快速旋转起来。
她眼睛亮起来，惊喜地看向镜头。
“女神真美啊，一举一动都这么风情万种。”
“真做作，这么简单的实验都不知道吗。”
“路人觉得程屿这人除了帅一无是处，现在看，演技还不错嘛。装得很绅士。”
“装？黑粉上大号说话ok。”
“是是是，你家哥哥最厉害。看看今年能不能蝉联演技最差男演员奖啊。”
“有没有人发现，程屿好像一直在往后看。”
“为什么？后面有什么，镜头扫不到啊。”
宋慕声趁镜头没在，找到了一个送酒侍应生的工作。
这个晚上上班，可以跟白天岔开，也不很累，钱也不少。
他以前老厮混酒吧，自觉有经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当下主意已定。
抬起头时，镜头正好掠过。
周密频频扭头看他，也发现不对劲。
“诶，感觉程屿是不是在看他的小同桌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真相了。”
“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的小同桌。”
“是不是两人有问题没说完。”
“磕学家上场了：既然程屿跟姜琳是没指望了。这两人，我是不是可以先浅浅地磕一下。”
“dbq，未成年是祖国的花朵，我不该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程屿和姜琳展示完，下台。
“有没有知情人士透露一下，为什么程屿坐最后一排。”
“听说，好像是他自己选的。”
“诶，怎么江泽还沉浸在自己成功的喜悦中，没法自拔呢。”
“感觉真不像演得。笑哭。”
“没人告诉他，这种蜜汁自信，应该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吗。”
“如果这真是江泽的人设，那我不得不说，这绝对是能拿影帝的水平。”
姜琳回去后，跟周密有说有笑。
周密还红着脸，跟她解释了实验的原理，听得姜琳连连点头，表示受教。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后桌。
前面如此欢乐的气氛，衬得后面愈发冷清。
别说交谈，两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对方。
“srds，程屿和他同桌好怪哦。”
“如果是装不熟，这不是太过刻意了。”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或许应该往另一个方向想。两人也许是死对头。”
“额，突然更好嗑了怎么办。急急如律令，撤回看不到。”
宋慕声当然不会知道弹幕在说什么。
老师讲的他都听不懂，又不好睡觉。
极度的无聊之下，他竟然拿出了周密写给他的那张纸，研究起了数学题。
他绝不可能那么笨。别人一眼看得出来，他却做不会。
终于熬到下课，周密喊宋慕声收拾东西，等会他们一块去活动中心。
“？”
宋慕声问：“为什么？”
周密跟姜琳相处得很好，整个人都飘着粉色泡泡，心情好得很：“声，是不是傻，辩论赛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