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韩誉，你混蛋
“马奶酒来啦，二位慢用。”
“谢谢”
“韩总，我给你倒”
“嗯”
酒喝着喝着就聊回了从前。
“韩总，记得咱们初三那年元旦吗，那天正好下雪了……”
“记得”
那天下雪了……纷纷扬扬，下了一天，风很大，只要出了教学楼就会获得一个红脸蛋，玻璃上全是雾气和流下来的水，操场上暖色灯打下来把雪照的像太阳一样……
教室里很暖和，同学们都在忙碌，布置的布置，还有准备表演节目的人，白沉钰那天和一个男生搭档主持人，还和另一个男生演了相声。大家叫他们铁三角，白沉钰是里面的大哥。
韩誉依稀记得，那天白沉钰穿了一个白毛衣，很漂亮，相声也很成功，他当时特别吃醋，因为旁边一个铁哥们儿说她和那个男生好配。
想到这里韩誉就猛干了一口马奶酒。
“韩总，咱们俩还武喝？文喝昂，文喝”
“你喝你的，别管我。”
“哦”白沉钰呡了一口。
“韩总，你记得吗，那天联欢会完了，咋们班同学非要打雪仗，当时我没戴手套，回去手都要被冻麻了。”
“记得。”
操场上积雪很厚，就像韩誉对白沉钰浓厚的暗恋一样……
北方打雪仗的唯一规则:除了自己，都是敌人。白沉钰一身白衣很快就融进了学中，她因为没戴手套，所以很不利索的拿"弹药”，被别人劈头盖脸一顿砸，脸上都是雪，她落荒而逃，撞到了韩誉身上。
韩誉当时看着她，那白皙的脸上有一圈圈红晕，一个毛线帽把她的肥肥脸包的很紧，帽子和脸中间还有些余雪，睫毛也没能幸免，一片白花花。韩誉看的出神，不由自主，想要帮她把掉出来的头发揶进帽子里。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当时白沉钰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以为就是纯老铁帮她，为了以示感谢，白沉钰把手里攥了好久的雪……拍在了韩誉脸上。
“当然记得，你还拍了我一脸雪，呵”说着，韩誉就又干了一杯。
“当时不是玩嗨了嘛，那天……可真好，整个世界白茫茫的，我们在那片白茫茫里跑，笑，打闹，无忧无虑，真想让时间静止……”白沉钰有点伤感，用马奶酒往下揶了揶情绪。
“我还记得，那天咋们在雪地里玩到一点才被宿管赶回去。哈哈”
被宿管赶回去他们也没有很老实的睡觉，大家那天都很高兴，包括宿管，所以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生宿舍开起了睡衣party，男生宿舍直接管这叫嗨。
玩耍过后，大家都有些累，开启了睡前聊天。
男生宿舍久违的聊起了八卦……
“哎，张飞，你还没追到她吗，不行呀你”
“你还说我……”
聊了半响，韩誉只是静静听着，想着刚刚雪地里的白沉钰。
“韩誉，你想什么呢？说说啊，你一个大学霸，感情状况怎么说……”
“韩誉学习这么好，肯定专心投入学习啊。”
“不，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谁啊？”
“白沉钰”
“我＊”
“kao”
“韩誉你喜欢白沉钰？白沉钰现在估计还没开内个窍呢？你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么，虽然说长得还行，但明明就还是个孩子性格。”
“我可以等，等她开窍”
“还有六个月就毕业了，你等吧，看能等到什么时候。”
男生宿舍总是很团结，不会把这种小秘密透露给别人，但是他们会助攻，比如跑操的时候，他们总会把白沉钰旁边的位置让给韩誉……但白沉钰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一次体测，测的是长跑，大家都会把冬季校服脱下来减重，白沉钰也不例外。可是当她再去操场边找那件冬季校服时，怎么也找不到。
"哎，谁看见我校服了!"
"别着急，是不是有人穿混了。"旁边的人都说。
"不可能，我校服是最小号的，拿错了可以被发觉吧应该。"
白沉钰只能在已经穿好校服的人群里找，她一眼就看见了韩誉，他穿的那件，明显就不合身么，就像紧身小袄一样，又短又紧。锁定目标，"出击"。
"咳咳咳，韩誉，你衣服不紧吗？"
"不呀，挺正好的。"
"瞎说，你叫别人看看，这明明就是我的。"
"我就放到操场边了，肯定是我的。"
"我也放操场边了，你脱下来我看。"
韩誉脱下来把校服给白沉钰看，的确是最小码的那件，场面十分尴尬，白沉钰疯狂嘲笑，当然还有旁边的人。当然，这不是韩誉兄弟们干的，只是单纯的穿错了，可能就是上天的缘分，韩誉一直这么觉得。
想到这里，韩誉又是一大口酒。
“韩总，你也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感觉你在借酒浇愁呢”
“没有，就是很怀念那时候”谁知道，他一等就等了十几年。
“我也怀念。”白沉钰此时心里也是酸酸的，那时他们的差距还很小，她追赶了韩誉这么多年，到他面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那些思念，那些不甘，都说不出来了。
来来回回，两人都喝了不少，马奶酒虽然酸甜，但后劲很足，他们都有些醉了……
冬天的b市夜色总是来的早了些，余辉已摇摇欲坠，只留一抹浅紫，马上就要加深。
“韩总，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白沉钰没有喝的太多，还有意识，韩誉已经爬桌上了。
白沉钰拽着韩誉的袖子踉踉跄跄的和他走着，打了车，然后到楼上。韩誉打开门进去，发现白沉钰没有跟进来。
“韩总，我就送到这了，明天见……啊啊啊”
没等白沉钰说完，韩誉就把她拽了进来，关上了门，白沉钰贴着门板，被韩誉瘫在她身上，抱的很紧。
“韩总，干什么，放开我，你喝多了，冷静冷静。”
“为什么还是叫我韩总…叫我韩哥啊!”
“什么什么？”
“韩哥，叫我韩哥”韩誉口齿都有点不清晰了，但还是紧紧抱着她。
“韩……韩哥……唔”
韩誉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不由俯身低头去亲她!
“唔……”白沉钰酒都醒了大半，这个幻想了多年的场景，在今天，就这样，真实的发生了，猝不及防。她现在脑袋里都是嗡嗡的，思绪很乱，韩誉吻的很用力，白沉钰有点喘不过气。
“唔…唔…韩总冷…静点”白沉钰把韩誉稍微推开了一点，在牙缝里吐出这几字。有些筋疲力尽，白沉钰没有站稳，直接靠在了韩誉胸口，手也搭在他肩膀上。得以片刻喘息，很快韩誉的嘴就又凑了上去。
白沉钰被吻的很迷乱，身子很软，挣扎都变慢了，但是她还没有放弃，她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太突然了啊喂!她就一直不停的锤这韩誉的肩膀，韩誉托着她的脸丝毫没有停下了的意思。啊啊啊，好崩溃!
“韩誉!快停下!”白沉钰蓄力把他推开，用手撑住他的双肩，让他别在靠近。韩誉环在她腰上的手还没有拿开。
“怎么回事，韩誉，你在干什么啊！”
“白沉钰，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你知道吗？说好的b市之约，你怎么才出现啊！”韩誉大声的质问他，不知何时他的眼角已经湿润……
白沉钰一惊，原来，他也一直在等她，他们的心一直都没散，原来，不是她一厢情愿，他们真的两情相悦？!
沉默片刻，空气都凝固了，韩誉家的鱼缸里制氧机响个不停。
“对不起，吓到你了。”韩誉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还没有问清她的心意，就吻她。万一她不喜欢他怎么办。
韩誉准备把环在她腰上手拿开时，突然感觉头被一股力量趋势着，那是白沉钰的手，白沉钰把他的头推到自己面前，然后吻了上去。这就证明，白沉钰也是喜欢他的。他也开始猛烈的回应着她，回应着这个吻。
两个人紧紧抱着吻了很久，韩誉脖子都酸了也没舍得停下。内心的天使和恶魔在这一刻终于和解，唱着恭喜。
白沉钰细细品着这个吻，很生涩，很猛烈又很慌乱，因为她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的原因，所以她断定韩誉还没有过女朋友，至少可以判断初吻还在。
韩誉很沉浸，白沉钰嘴里的羊肉味突然就没那么讨厌了，这种味道让他觉得这个吻更真切。
许久之后，他们才平静下来，韩誉抬头活动了活动脖子，白沉钰紧紧搂着他的腰，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前，然后抽泣起来。
“韩誉，你混蛋，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放弃了学医，为了你我高中努力了三年，为了你，我来了压力这么大的b市，我花了12年才追赶上你，你知道吗？”
韩誉现在除了感动就是兴奋，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对白沉钰，把那些她为他失去的，都给补上。
韩誉把她的脸托起来，然后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白沉钰哭的梨花带雨，眼眶红红的，很让人心疼。
“别哭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好吗。”
“嗯，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说完韩誉就又吻了上去，白沉钰很佩服他的学习能力，这个吻，已经变得绵长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