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同眠(入V三合一)
“夜半不睡觉, 做什么??”
寂静的夜色中,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宛如山涧清泉, 又带有一丝沉睡后初醒的沙哑, 冲淡了清冷感, 平添一分慵懒。
“我、我……”鹿饮溪看着?简清忽然睁开的眼睛, 想从中寻找出一丝讶异, 可明亮的双眸里, 只有一贯的冷静自持。
没有慌乱,没有惊讶,没有暧昧。
她似乎没发现……没发现自己偷偷吻了她……
悬在半空的心落到了实地, 鹿饮溪将实话、酸涩一同吞进腹中, 撒谎说:“我只是想帮你盖一下毛毯。”
“是么?”简清显然不信, “上回你半夜醒来, 是在一声不吭偷摸我。”
“我——”目光落到简清胸口, 鹿饮溪想起初见那晚,伸懒腰时,无意的触碰, 温热的绵软,脸颊迅速窜红:“我不是故意的……”
简清轻描淡写?:“那是有意?那天晚上也?是你抱着枕头敲开我的门, 说你很冷, 你怕黑, 想和我一块看月亮,要和我睡一起。”
最后她却挨了一耳光。
乍听这话, 鹿饮溪脸红到了脖子?根,几欲脱口而出:不是我说的!
是原主说的。
这种话,想一想就臊得慌, 她哪里说得出口?
“你怎么记到现在……”嗫嚅了会儿,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驳斥,鹿饮溪破罐子?破摔:“就算我是有意的,你会被我勾引,只能说明,你、你的意志很不坚定……”
这话强词夺理很不要脸,简清听了却没反驳,看着?鹿饮溪,视线缓缓扫过她的眼睛,鼻梁,红唇,锁骨,然后……
然后没再往下,稍稍侧脸,移开目光。
她躺在沙发上,长发随意地铺散在肩侧,毛毯盖住了全身,只有脖颈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脸颊白里透红,锐利的眼神失了焦距,削弱了白日里冷硬强势的气场。
鹿饮溪借着?星辉,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又俯下身,凑近,嗅了嗅她的脖颈,没有酒精的味道,清冽的冷香掩盖了所?有。
简清瞥了鹿饮溪一眼:“怎么像只小狗?”
鹿
饮溪又嗅了嗅,低声问她:“你是不是喝醉了?”
话语吞吐间,温热的气息落到了敏感的脖颈,简清怔了片刻,随即伸手按住胸前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反驳说:“没有。”
声线依旧有几分沙哑,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好听。
鹿饮溪埋首简清的胸口,触及温软清香的身体,脑海一片空白。
她涨红了脸,险些被闷得憋不过气,艰难地撑起身子?,刚拉开一点距离,禁锢在腰间的手猛然一用力,斗转星移间,她变成了沙发上躺着的那个。
她从下方望着?简清,简清直勾勾盯着她,身后是璀璨星河。
“你……你不能做坏事……”她有些害怕,紧张得声音在发颤,“就算你喝醉了,你、你做坏事,我也?会打你的……”
简清静默地凝视她,一言不发,对视片刻,俯下身,在她眼尾的泪痣处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再无多余的动作。
只是用柔软的唇瓣贴着?她眼尾的泪痣。
铺天盖地的冷香沁入肺腑,鹿饮溪闭上眼睛,心脏跳动剧烈,迟疑了片刻,鼓起勇气,伸手,勾住简清的脖颈,稍稍移动身子?,抬起脑袋,亲吻她的下巴。
理智不复存在,只是凭借本能行事。
欣喜、苦涩、怦然心动都被掩埋,她只想靠近她,亲近她,越近越好。
压在上方的身体越来越重?,鹿饮溪沿着?她的下颌线一点点啄吻,身上的人却慢慢没了动静。
鹿饮溪茫然地睁开眼,入眼是浓密的长睫。
她张了张唇,难以置信:“你、你怎么又睡着了?”
寂静的客厅里,无人回答她的问话。
“亲着我你还能睡着?你、你——”缱绻缠绵的氛围一扫而空,鹿饮溪哭笑不得,“还说没有喝醉……”
她叹了一声气,躺在沙发上,将视线落到头顶的璀璨星河,一下一下抚摸身上人的长发,带着无限的爱怜,慢慢回味彼此的亲密拥吻。
心思变得柔软细腻,满腔的欢喜似要溢出。
欢喜到极处,又生出丝丝缕缕的惶恐不安。
她对这个世界、这个人,所?知甚少,
唯一知晓的结局,也?是不美好的结局。
滞闷感堵塞在心间,鹿饮溪被压得越发喘不过气,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身上沉睡的人,从沙发上爬起来,重?新替简清盖好毛毯。
她蹲在她身边,在星光下,看了一遍又一遍,竟有些舍不得离开。
可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
就像临床医生发现病症、思考病因、治疗疾病一样,情绪化不能解决问题,发现了问题,要去行动,去思考、去解决。
鹿饮溪站起身,从房间拿出纸笔和台灯,蹲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绪后,开始在纸上涂涂写?写?。
她心底的惶恐不安,源于对剧情的一知半解。
从前她不在乎剧情结局如何,只想远远的逃开,明哲保身,回到现实。
如今,她抛开逃避心理,第一次尝试推导猜测剧情。
简清是反派设定,后期会谋杀他人。
从犯罪动机分析,谋杀无外乎情杀、财杀、奸杀、仇杀。
“奸杀”二字,直接被鹿饮溪画了个大大的x,排除在外。
情杀,原文中简清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暧昧对象,那就是鹿饮溪自己。
鹿饮溪回忆了自己在书中的形象,实在算不上正面,是朵柔弱的菟丝花就算了,还会给简清戴好几顶绿帽子……
她揉了揉鼻梁,心想作者肯定是她的黑粉。
她确实被凑过好几个cp,但都是播剧时配合营销荧幕情侣的正常操作,又不是真的谈了无数回恋爱,还脚踏n条船。
居然把她写成那幅德行……
鹿饮溪在心底轻轻冷哼一声。
可撇开她的问题,短期接触来看,简清不是那种为情犯罪的人。
她不是爱情至上主义者,有时甚至会因为工作忽略鹿饮溪,她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有所?建树,有科研的理想,有治病救人的信念,不会为了情情爱爱自毁前途。
情杀被排除在外。
财杀……也不可能,她不缺钱,更不是贪财之人,且不说她是富二代出身,就算她与家里关系一般,但她有稳定的收入,足以温饱。
财杀排除在外。
只剩下仇杀,鹿饮溪圈了起来,不敢排除。
无论是原书人物设定,还是真实接触后得到的观感,鹿饮溪都觉得简清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为人看似冷漠,爱恨之心却比常人强烈。
若深爱一个人,到死也?不肯放手;若有人与她结下深仇大恨,她必会千方百计报复,玉石俱焚也?不在话下。
鹿饮溪在圈起来的“仇杀”二字旁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若是仇杀,也?分新仇和旧怨。
若是新仇,那应该会发生在未来的一段时间。
若是旧怨……
鹿饮溪想起初见那晚,简清床头的匕首,还有怕黑的心理阴影,在纸上画了一把刀和一盏灯。
说实话,截止到目前,她看不出简清与什么?人结过怨。
简清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与任何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会真?心待人,但从不与人交心,包括自己在内。
她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茧,活得清醒又封闭。
从前,鹿饮溪不想剥开她,是因为不感兴趣。
如今,鹿饮溪依旧不愿剥开她,怕一不小心扯到她的伤口,只想等她向自己敞开。
真?心喜欢一个人时,她就愿意接纳她所有的过往,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思路推导到这,暂时凝固了,鹿饮溪想不出更多的原因。
她放下纸笔,蹲在简清身前,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低声许下承诺:“就算有一天我离开了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一定会先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过往二十五年里,鹿饮溪还未向谁许下过这样的承诺。
沙发上的这个人,娴静,但不柔弱,从不会示弱,脸上永远看不出失落、伤心、黯然一类的表情,好像天生感受不到负面情绪,所?有疼痛都一声不吭捱过,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保护欲,只会产生疏离感。
她竟对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女人,产生了怜惜的柔情。
人的情感真?是千奇百怪。
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无依无靠,所?知甚少,这个人把她带到了一个熟悉的环
境中,彼此之间,仿佛就有了一种微妙的牵挂。
撇开喜欢的情愫,因着?那份微妙,简清于她而言,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鹿饮溪背靠沙发,坐在地上,低头一笑。
今晚,她体会了太多百转千回的情绪,心动、欣喜、苦涩、缠绵、理智、怜惜,兵荒马乱,溃不成军,睡意全无。
总不能在沙发边枯坐一晚,鹿饮溪只好重?新拿起笔,重?新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在纸上一笔一画勾勒简清沉睡的模样。
这是第二次画她。
第一回画她时,鹿饮溪还没把她当真?实的人看待,无所?谓她的态度,无所?谓她的生死,只想利用她,好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
第二回画她,鹿饮溪心里有了她,想要保护她,笔触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要把这些画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如同藏起心底那份隐晦的喜欢,不告诉任何人。
清晨的太阳晒到了身上,迷迷糊糊中,鹿饮溪感觉到那份暖意,睁开眼,抄起脑袋边的手机。
上午9点。
她爬起来,看向沙发另一头的简清。
简清还在睡梦中。
难得一见睡了懒觉。
简清习惯早起,无论是否处于假期,每天雷打不动6点起床,今天居然到了9点还没醒。
看来昨晚是真的醉得厉害。
鹿饮溪笑了一笑,又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爬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正常的温度。
睡梦中的人受到了打扰,眉头皱了皱,似有醒来的迹象。
鹿饮溪愣了片刻,立即戏精附体,把睡袍领子?扯开了一些,头发揉乱了些,抽出一张纸巾,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角落,轻而易举地红了眼眶,拿纸巾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简清睁开眼时,望着?天花板,眯了眯眼,觉得有些陌生,不是往常醒来熟悉的环境。
四肢处于沉睡后初醒的绵软无力状态,她挣扎地爬起来,视线里撞进鹿饮溪红着?眼眶抹泪水的画面,微怔,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种酒后宿醉,醒来身边一个小姑娘面容憔悴
、抽抽搭搭的场面,简清头一回遇到,但不是头一回看到。
科室里的小孩,拿着手机外放各种豪门狗血电视剧时,她瞄过一两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袍。
还算齐整。
她看了看鹿饮溪的睡袍,有些凌乱。
还没等鹿饮溪红着?眼眶说出“你要对我负责”的经典台词,简清先拿起手机,看了眼有无医院的未接来电,然后打开相机,照了照自己的脸颊
——没有巴掌印。
她放下手机,走过去,替鹿饮溪拢好睡袍,淡声问:“好玩么??”
“不好玩,你一点都不配合……”
“你往我脸上留个印,说不定我会被你多骗一会儿。”
鹿饮溪冷哼一声:“我听出来了,你在变相损我,觉得我很凶是不是?”
简清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憔悴了,没睡好?”
鹿饮溪撒了个小谎:“昨晚喝多了,帮你盖好毛毯,我也?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没人给我盖被子,冻着了。”
绝口不提亲密拥吻和夜半无眠。
简清伸手抚摸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洗漱间洗漱。
鹿饮溪化身小尾巴,拿着口杯牙刷,趿着毛拖,挤到简清卧室的洗漱间里。
简清正在挤牙膏,看见她来,微微挑了挑眉。
鹿饮溪抢过她手里的牙膏,一边挤到自己牙刷上,一边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简清面不改色,漱口,吐水,看着?镜子?中鹿饮溪,淡道:“我没睡你。”
被她直白的话语噎了一下,鹿饮溪也看着?镜中的简清,轻声问:“除了没睡,其他发生什么?都不记得了?”
简清沉默片刻,平静道:“你要是想发生些什么?,今晚可以过来陪睡。”
说完开始刷牙。
每次她说陪睡都只是口头上说一说,没真的威胁人做什么?,鹿饮溪快要对这个词免疫了,直接当耳旁风。
看来是真不记得什么?了。
两人没再交谈,并排站在洗手池前刷牙。
洗漱间里只有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刷着
刷着,两人忽然在镜中对视,鹿饮溪情不自禁漾开一个笑,笑容灿烂,唇角还沾着牙膏的白沫。
简清望着?她的笑容,仿若霜雪融化一般,眼里渐渐也?有了浅淡的笑意。
吃完早餐,简清搬出电脑要写?论文,鹿饮溪攥着她的衣角,要出门。
简清问:“去哪?”
她出门总是要有计划和目的,不会和鹿饮溪一样,漫无目的转悠。
鹿饮溪给出了目的和计划:“我想买些盆栽和玩偶,顺便再一块逛逛花鸟市场,买一些花花草草,装饰一下家里。”
简清的公寓住着像广寒宫,太过干净简洁,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她打算买些小玩意儿装饰她的公寓。
本打算直接到商场里购买些玩偶,路过一家门口放有娃娃机的店前,鹿饮溪却停下脚步,自信满满和简清说:“看我用最省钱的方式给你把玩偶带回家,说,想要这里面哪一只玩偶?”
简清随手指了最上面一只、最大的兔子?。
“等着?,我要把它抓到你怀里。”鹿饮溪搓搓手,投了币,操纵着摇杆,视线紧盯兔子?玩偶,爪子落到兔子?上方,她立马按下“抓”,爪子颤巍巍落下,眼见要抓住兔子?的耳朵,那爪子跟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似的,颤颤抖抖松开了。
鹿饮溪一拍大腿:“我再试一次。”
一分钟后……
“再来一遍!”
五分钟后……
“最后试一次!你相信我!”
十分钟后……
鹿饮溪依旧两手空空。
简清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实话实说:“人菜瘾还大。”
鹿饮溪哼了一声,怼她:“你行你上。”
简清拉开她,走到娃娃机前,从容冷静地一顿操作
——什么?也?没抓出来。
“哐啷”一声,鹿饮溪投下5个币,温声细语道:“简医生,继续啊。”
简清看她一眼,重?复操作了5遍。
依旧什么?也?没抓出来。
鹿饮溪还要投币,简清止住她的动作,酝酿了会儿,面无表情开口:“我不行。”
头一回见她认栽,鹿饮
溪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走进店里,和店老板交谈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哄得老板心花怒放,走出来,用钥匙打开娃娃机,抓出那个兔子?玩偶,递给鹿饮溪。
鹿饮溪把玩偶塞简清怀里:“诺,是你的了,以后让它陪你睡觉。”
简清戳了戳兔子?脸颊,揪着兔子?耳朵陪鹿饮溪溜达到商场,买了一堆的玩偶和抱枕,又开车到附近的花鸟市场转悠了一圈。
鹿饮溪问她:“你有没有喜欢的花?”
简清认真思考了会儿,摇头:“你看着?挑。”
鹿饮溪没有挑选大红大紫色彩浓艳的鲜花,挑的大多是耐寒耐旱好养活的绿植。
市场里还有各色虫鱼鸟兽,鹿饮溪在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面前驻足。
简清体贴道:“想买就买。”
鹿饮溪摇摇头。
她没打算买小动物,一是没时间照顾;二是,简清看上去就不像是喜欢小动物的人,估计在实验室里养小白鼠、小兔子?一类的实验动物已经够呛。
抱着一堆小玩意回到公寓,鹿饮溪布置了一下午,客厅墙壁挂上了吊饰,沙发上摆了抱枕和毛茸茸的玩偶,阳台遍布波斯顿蕨、铺地锦竹。
她特地在进门的玄关处摆放了两株水培的长藤绿萝,和简清说:“你从医院下班回来,一进家门口就看到翠绿色的植物,肯定会觉得:哇,好有生命力啊。”
简清没有那么文艺的想法,很实际地考虑:“枯死了怎么办?”
鹿饮溪说:“这东西水培的,很好养活,不需要经常浇水,看瓶子里没水了给它灌灌就行,也?不怎么需要阳光,放在这里,接受玻璃的散射光就好。”又笑着?自夸,“就跟我一样好养活。”
简清看着?她,笑了一笑。
“笑什么??本来就很好养活啊,只要有光有水,随便在哪里都可以生存。”
简清摇头不语。
她以为自己捡了一株柔软细嫩的菟丝花回家,结果菟丝花告诉她它是一株很好养活的绿萝,不需要攀附寄生,只要给予一点点水和一点点光。
真?是,可爱。
鹿饮溪习惯了她的沉默,
没有追问,柔声道:“随便你好了,想笑就笑,反正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哎,你再笑一下。”
偏偏简清不笑了,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鹿饮溪也收回了视线,蹲下身子,细心擦拭绿萝的叶片。
她希望简清能活得开心点。
她不愿剥开她过往伤疤,不奢望能在一起,只是希望,余生她能常欢喜。
又到了工作日。
鹿饮溪帮护士送血样到检验科,回肿瘤科途中遇到了会诊回来的张跃。
张跃身边跟着?一个眉目俊朗、气质出众的青年医生。
三人打了招呼后,鹿饮溪看清青年医生胸牌上的字眼
——江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胸外科,主治医师,褚宴。
喔,男主。
鹿饮溪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之前她一直逃避接触书中的主要人物,对男、女主都不关心,没去留意他们的存在。
褚宴和简清是大学同班同学,二人年龄相仿,只不过一个主外科,一个主内科。
胸外科和肿瘤内科会有些业务冲突,两个科室都可以对胸部肿瘤进行诊治,在一些小医院,有时会互相截留病患的不良风气,两个科室的医生颇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意味。
江州附一医院并不缺病患,各市各县的患者源源不断涌来,有时一个床位要排一两个星期才?能轮到,肿瘤中心也?有成立专门的多学科会诊小组,各学科之间共同讨论制定对患者最有利的治疗方案。
按理是不会有业务冲突的,但简清和褚宴好像天生有些不对付。
书中曾描述,他们俩是两个科室眼中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大伙明里暗里撮合,奈何两人就是看不对眼。
鹿饮溪印象中,这个世界的男主并没有什么?大的缺点,只是喜欢解开扣子,把白大褂当风衣穿,把女主堵在角落,掐着?女主的腰,哑着?嗓子?说:“把命都给你了。”
褚宴离开后,张跃戳了戳鹿饮溪的胳膊:“看上人家啦?那可是我们医院远近闻名的院草。”
鹿饮溪扑哧一笑,摇摇头,半真?半假道:“比起看上他,我看上你师姐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