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快要下班的时候秦臻接到楚寻的电话，他左右看了一下没人注意才接通。
“喂。”
“你下班了没？”
“嗯，可以走了。”
“我车停在你们公司旁边大厦的停车场，一会儿你过来找我，我们去吃饭。”楚寻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秦臻有些心猿意马。
“好的，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没事，我等你的。”楚寻轻声笑了一下。
秦臻忙收拾好去打卡，怕楚寻等久了。
旁边大厦秦臻不是很熟，找了半天才找到停车场。不能怪楚寻找这么偏的位置，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出现在公司门口不太好，今天同事们只是看到照片就已经开始八卦了，要是让他们看到真人还不得更激动。
秦臻看到他的车，楚寻等在那，让他有种还在云里雾里的错觉，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坐上副驾驶，楚寻亲自帮他系上安全带，他俯身过来的时候，秦臻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水味，脸微微的红了。
楚寻笑道：“怎么脸红了？车里太闷？”他明知故问。
“……是，是有点。”秦臻尴尬，自己面对他还是不能很坦然。
“我们去吃西餐好吗？”楚寻贴心先询问他。
“好的，你定就好。”
楚寻放过戏弄他，专心开车上路。
他们吃饭的地方在艾蒂酒店的顶楼，风景独好，能鸟瞰大片街市，夜幕四合的时候华灯初上，景色特别美。
他们入座窗边位置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样的景色，秦臻心情放松下，他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能感到楚寻的用心。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秦臻珍惜这样的时刻，他想以后作为他和楚寻回忆的一部分也是很幸福的。
他们点了餐，味道很好。秦臻吃的认真，就是不太动那盘一开始端上来的沙律。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减下来的体重？”楚寻无意间问道。
秦臻愣了下，这事和七年前有关，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避重就轻，“没什么，就是吃的少，就轻减了。”
“也是，感觉像变了个人，现在要精神很多，太胖了也不利于健康。”楚寻说的无关紧要，却不知道秦臻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样。
“你却是没变过，我以为你出国后就不会回来了。在同学聚会上见到你的时候，我也是很吃惊。”
“毕竟父母都在国内，还是要回来的，回来也不错啊，在国外始终没有归宿感。”
其实秦臻一直还有个问题想问楚寻，就是关于白清和。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高中时期，秦臻再瞎也能看出楚寻对白清和的不一般，更何况现在两人还是在一起工作。
他旁敲侧击，“这些年你就没有交过朋友？”他应该能听懂他的意思。
楚寻耐人寻味地看着秦臻，秦臻有些心虚，借故喝了一口汤。“老实说，认真的还真没有，不管在国外还是国内。”楚寻这话着实够实在，一下子解了秦臻心中的疑惑。
这意思就是承认和白清和没什么？秦臻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一些欣喜，矛盾交加。
主菜吃的差不多，服务员撤下了餐盘，“甜点我要了海盐冰淇淋，他们家的招牌，你尝尝。”楚寻优雅擦了擦嘴角，为秦臻安排了餐后甜点。
“谢谢。”秦臻并不太能吃冷的，刚刚的前菜就因为是冷食他没怎么动，但他不想扫兴，也没拒绝。
他们边等边聊，突然听到有人喊楚寻，三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来的人正是刚刚秦臻还在想问的人。“清和？”楚寻看见来人，有些意外。
“我刚要走，看着这桌人眼熟，过来看果然是你。”白清和说道。
“你也来吃饭？”楚寻问他。
“嗯，我爸请了朋友来，我陪他的，他们刚离开。”说着，他看了看在一旁的秦臻，眼中似乎透着疑惑。
“噢，我路上遇到秦臻，就请他来吃饭。”楚寻没有如实说，秦臻能理解，他们的关系并不是能告知天下，他想隐瞒也说得过去。
“白清和，你好，这么巧遇到你。”秦臻主动和他打招呼，不卑不亢。
“嗯，是很巧。”他随意回应了秦臻。
“我们在等点心，你一起来吧，喝杯咖啡。”楚寻邀请他一起。
“好呀，我打个电话和我爸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去。”白清和并没有推辞。
在白清和打电话期间，楚寻已经帮他点好了餐。
餐点一一上齐，秦臻面前的是海盐冰淇淋，楚寻为白清和点了份甜点，“reiinol你喜欢的，还有……”
“爱尔兰咖啡！”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双方都笑了。
“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在‘艾蒂’就喜欢这两样搭配。”白清和一脸笑意，看起来优雅又清俊。
“那是，你每次必点，我想忘记都难。”楚寻揶揄他。
秦臻有些不是滋味，他们俩人的感情不是自己能期冀的，虽然楚寻刚刚才说他没有和谁交往过，但还是难免让秦臻有些难受。
白清和也没打算和秦臻聊什么，以前同学的时候，秦臻和王婉有学习上的问题都是问的楚寻，从来没想过要问白清和。说实话，白清和身上自带的那股高傲，总让别人望而却步。
“对了，上周日的桌球我没发挥好输给你了，下次我们再比过啊。”白清和顺口一说，楚寻愣了下，他看向对面的秦臻，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好像冷落了他很久，心中有些愧疚，柔声问道：“秦臻，味道怎么样？”
“嗯，好吃的，谢谢你今天请客。”秦臻说的疏远，在楚寻听来却是觉得他挺能审时度势配合自己。
其实秦臻哪里是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周日楚寻说了开会，现在白清和却说一起去打球了，他不知道楚寻为什么要骗自己，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
这两人只要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白清和不爱搭理旁人，秦臻不爱插嘴，楚寻即使想在其中调节氛围也是无能为力，一顿饭吃的不尴不尬。
聊了很久，甜点也吃完了，白清和看了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阿寻你送我一程，刚刚和我爸一起来车被他开走了，我只能蹭你车。”他似乎才发现还有秦臻，就问：“秦臻家住哪？我们先送你回去吧，我家离这远，你不介意吧？”
秦臻看了眼楚寻，对方并没有发表意见，他只能讷讷说：“不介意。”
他在他们面前时总是感觉被置身事外，即使现在和楚寻的关系不一样了，但那种有生俱来就存在的疏离感油然而生，秦臻只能跟在他们后面，从高中时期一直到现在，从未改变。
回到家，秦臻才把那种颓丧的无奈释放出来，刚刚一直用意志坚持着让自己看起来并不那么狼狈，至少没让人看出他的孤立无助。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也许王婉是对的？他想到王婉又是一阵难过，为了追寻自己多年的夙愿，连自己的朋友都辜负了，他开始头疼要怎么哄回王婉。
秦臻刚刚吃了冰冷的东西，胃有些不舒服，他正打算洗洗就睡下，楚寻才给他打来电话。电话屏幕闪起的时候，有一瞬他是想直接挂掉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接起电话。
“你睡了吗？这么久不接电话？”楚寻声音柔和，如果换在平日秦臻一定是着迷于这个嗓音，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嗯，要睡了，你回到家了？”
“刚到，怕你睡了，就赶紧打电话给你。”
“……白清和回去了吧？”
“不然呢？”秦臻可以听到对方轻笑。
秦臻本来想忍住的，但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和白清和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想问这样的问题，搞得自己像个怨妇，只是不问清楚他疑惑了九年的问题，估计今晚他要难以入眠了。
在他看不见的电话那头，楚寻听到这个问题脸上也不好看了，语气跟着有些不悦：“问他做什么？他和我们不一样，还能是怎么回事？”
秦臻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在他的记忆里，楚寻总是温文尔雅，为人也是八面玲珑，哪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旁人说话。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清和和我认识近二十年了，你不该怀疑我们。”
“对不起……”楚寻那么笃定，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刚刚餐厅里清和说周日打球的事是真的，我也没骗你，我们是开完会才去的，你不要想太多。”楚寻主动解释，打消他的顾虑，也算是向他服个软。
“我知道了，我信你的。”秦臻说道。
“乖，现在很晚了，明天还得上班，你快去休息吧。”
“好的，你也是，明天联系。”他的确有些撑不住了，心情大起大落，胃也跟着难受。
秦臻自我反省，也许是自己太患得患失了，才导致想太多，以后两人了解多了，这些问题应该就会迎刃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