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名不可泄露
“不好意思，先离院长！”祁向阳匆忙站起来，“我有点事，要走了。想些别的东西保持你的食欲吧！”
他来不及拍干小腿上遗留的水珠，慌忙拿起鞋子，赤脚走向大门。
还没离开，祁向阳又顿住脚步，回头道：“先离院长，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先离摇摇尾巴：“可以是可以……但你不会传音吧？”
“也是……那回头再说。我先走了！”
李香正在门外等候，便见祁向阳赤着脚出来：“不是吧主人，那只妖兽口味这么杂，把你鞋子都吃啦？”
祁向阳没时间搭理这只瞎眼行李箱，直接吩咐：“去找校长！”
可走到半路，祁向阳又纠结了。
他好像……不知道该和苍世说什么啊！
苍世是你的真名吗？我说出来后会发生什么？这些都太奇怪了。
他拍拍李香让他停下，从行李箱中取出纸巾，弯腰将双脚擦干净，穿好鞋。最后，祁向阳还是在纠结中选择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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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
干干看着天花板，祁向阳左右都睡不着。
要是有个人能帮他解疑答惑就好了。
他翻了个身，胳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祁向阳伸手一摸，原来是脖子上的蓝牙耳机系统。
对了，这不还有个人吗？
祁向阳看看周围，李香在衣柜里睡得正香，应该不会被吵醒。
祁向阳从床上打挺起身，跑进厕所里戴上耳机。
“系统，你在吗？”他靠在洗手台旁，“那个……我之前喊了校长的名字，不会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变质吧？”
大概过来几秒，祁向阳听见耳机里的电子女声。她竟然用了个反问句：“不会的。难道你觉得会变成什么样？”
“变成经济纠纷。”
“……”电子女声沉默片刻，祁向阳竟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倔强：“不会的。校长是个从不抠门、大方慷慨的帅气好男人。”
“哦？”祁向阳激动道，“系统，你知道校长的户头还有多少钱吗？”
系统告诫道：“一个人的经济状况，只能告诉身边最亲近的人！宿主，你还是不要乱想了！”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什么东西经过校长的手，说起话来都怪怪的。李香也是，系统也是。
祁向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瘪嘴，忽然想到：“那可以帮我可先离说句话吗？”
霸道系统斟酌回应道：“也行。”
“帮我问先离，苍世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已经问了。他稍后给你答复。”
这系统还有延迟，那就先等等吧。祁向阳将耳机取下，重新挂回脖子上。
倾诉完之后，忽然也就踏实了。祁向阳躺到床上，准备明日起床，迎接先离的答复。
另一边。
夜晚的月光通过洞口照下，先离侧卧在虎皮毯上，怀中抱着自己的大粗尾巴，睡得正香。
一段修长的阴影悄然印在他身体上。
先离颈后忽然一痛，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拉着筋皮提起！
被从梦中抓出，先离挣扎着抬起爪子向后拍去。他没有留手，直接置对方于死地。此掌犹如惊涛骇浪力重万吨，却被对方单手握住了。
前肢被向后一拉，经脉十断了□□。先离还没来得及呼痛，翅膀已经被用同样的方式歪断半截。
“杀了我！如果你不杀我，我迟早会——”先离咆哮着向后看去，“——校长晚上好！”
苍世幽幽拎着他的后颈肉，转过先离的虎头。
“跑老师，你不要怕，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苍世目光狰狞地勾起嘴角，“苍世，是我的真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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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先离拖着半残的前肢和翅膀，瘫在山洞门口。
苍世一看他这样便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这么没有精神气？这样还怎么弘扬我们化神学院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现代化目标？”
为什么没有精神你不清楚吗！先离只能满怀哀怨地回复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这样可不行。等会儿祁向阳来了岂不是要露陷……”苍世打了个响指，“对了！你变成人形吧！”
先离大惊失色：“什么？！我不要！”
“别废话，祁向阳要来了。好好说话，要是出现什么状况……你们学院三只院长就回来住大通铺吧！”
一大早祁向阳就收到先离院长的消息。消息众说说要让他去先离的居所，当面回复他昨天的问题，
“先离院长，我来啦！早上收到你传过来的消息……”祁向阳将李香倒箱入库后，走入洞府，“嗯？您是？”
偌大的洞府中没有先离的身影，反而出现了一位自然卷的婴儿肥少年，正瘫着一只手臂，盘腿坐在虎皮毯上吃浆果。
这位少年看起来还没丰山大，在外界估计才是上高中的年纪。祁向阳看他肥嘟嘟的脸庞，不会又是先离叫过来增加食欲的吧？
少年露出牙龈，咧起一个假惺惺的微笑：“哈哈，是我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祁向阳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号人。
祁向阳疑惑道：“难道你是被校长诛灭九族后，因为外出买酱油逃过一劫，隐姓埋名来到化神学院，现在准备拿我当人质的一名间谍？”
少年大声道：“校长这种从不抠门、大方慷慨的帅气好男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我是先离啦！”
“先离院长？！”祁向阳倒退一步，左右观察也没看出他和那只虎头四不像的共同点，“你嗯……真是少年成才啊！”
先离不自在地拨弄自己银灰色的头发：“这副样子是我还没进入成年期时化出来的，现在想改也改不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修者筑基后，浑身样貌便将固定，往后再经过岁月沉淀也不会老去，也不会再有掉发、脱发这些让现代人悲伤抑郁的可怜烦恼。除非像金刚鹦鹉那样，被玄雷给炸秃了。
先离作为天生灵兽，早早就踏入仙道固定外形。现在他的外形比学生们还年轻，怎么让他梳理威严啊！
是以，平时先离都是用兽身面对师生们的。
祁向阳大概看出他郁郁寡欢，赶忙转移话题：“先离院长，你知道校长的真名？”
先离轻咳两声：“这件事吧，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不是说知不知道，毕竟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都是基于一些基础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知道，但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知道。总之，天机不可泄露啊！”
“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天名也不可泄露么……”祁向阳思量片刻，耸肩笑道，“我明白啦！”
先离老神在在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嗯？真的可以了，不在多问些么？”
祁向阳大概也猜到了结果。苍世可是天道，名讳怎么会轻易泄露到外界或者别人手上。况且，就算先离院长知道真相，也不方便告知他。
祁向阳哈哈笑道：“哎呀，其实我昨天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早上睡醒过来就想通啦。”
先离晃荡着他那只瘫胳膊也笑道：“哈哈，靠北啦。你怎么不早点想到早点说啊。”
相较昨日，先离今天是格外冷淡。回答完问题后，便一句话不肯说。他还依依不舍地送上一大堆坚果，把祁向阳求出门了。
祁向阳出门去找停在旁边的李香，这家伙居然在寒天冻地里睡着了。
化神学院的冬天已经临近结束，但这片雪山丛山却还飘着扬扬大雪。
祁向阳扫净行李箱表面的积雪：“醒醒，回去啦。”
“哦，祁老师怎么这么快？”李香睡眼朦胧。
祁向阳也纳闷：“先离院长找我只是想回答个问题罢了，回答完后就让我走了。”
“估计是空巢老人缺关怀了吧！”
李香这只99新的小妖精，看谁都是老人。
“别在背后说别人的事了，”祁向阳坐到行李箱上端，“瞧你刚刚睡得那么香，我看哪天被恶劣天气挂破了也不知道跑。”
两人踏上返程，雪地上留下两条深长的弧线。祁向阳迎风抬头望去，天上正有人在御剑，不知是哪位即将来扫教室的小可爱。
自从惩罚措施改良后，天上御剑的行者越来越少了。清净的天空露出湛蓝全貌，好似一汪飞天的明镜。
祁向阳最近的工作就是监督实施雷劫惩罚的改革，灵老师过完年后就忙得不可开交，祁向阳也不好劳烦他帮忙。便打算先将一袋子坚果放回宿舍，再去工作。
要是放到李香肚子里，说不定会被他偷吃。这可是他最爱的坚果，还是花点时间回宿舍好了。
“放到哪好——欸？”
宿舍地上躺着凌乱的被子和衣物，抽屉、衣柜都被拉开掀翻，整个宿舍一片狼藉。
祁向阳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将杂物各归各位。他只在宿舍里放了些日常用品，比较贵重的都存放在行李箱里。因此，祁向阳很快发现，宿舍里并没有任何物品丢失或损坏，除了某一样。
他的拖鞋……被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