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是姘头

    萧衍一路“逛吃逛吃”，直到某一刻手臂全部退去。

    “就这？”

    萧衍还有点意犹未尽，转过楼梯的拐角。

    浓烈的煞气扑面而来，闪烁森森寒芒的菜刀当头劈下，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上方的光线。

    “当啷——！”

    半截菜刀打着旋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人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就这！”

    这种拐角杀电影里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萧衍早就做好了防备，在第一时间就挥出了屠刀。

    人影消散的瞬间整间房子突然变得鲜活起来，灯光昏暗的二楼传出嘈杂的声响。

    男人愤怒地喝骂下，女人悲怆地哭泣，在激烈的打砸声中，夹杂小孩的低声啜泣，偶尔两声凄厉的猫叫混杂其中。

    萧衍知道，那是伽椰子被杀时的情景。

    “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吗？”

    萧衍撇撇嘴，脚步不停。

    “你还敢来！？”

    当萧衍踏上最后一截楼梯，满脸横肉的男人爆喝着突然从屋内冲出，高举的菜刀上满是血迹。

    “我可不是你老婆的姘头啊！”

    萧衍嘴上吐槽，手上动作不停，一刀砍在男人脑袋正中。

    “当——”

    “这样都不死？”

    萧衍抬起缠绕着锁链的手臂挡住菜刀，看着眼前脑袋竖着分开的男人。

    “奸夫！死！死！死！”

    被分成两半的脸更加暴怒而扭曲，男人癫狂地劈砍而来。

    这一次萧衍直接把他整个脑袋砍了下来，然后一脚把他身体踹飞。

    然而掉在地上的两半边脑袋还在不休止的怒骂着，那无头的躯体仍然挥着菜刀冲了上来。

    “md没完了是吧！”

    萧衍迎了上去，把他拆了个七零八落。

    “嘎吱——嘎吱——”

    这是被伽椰子捕获的佐伯刚雄，也就是伽椰子丈夫的怨念，伽椰子居然没撕了他。

    “多谢款待！”

    萧衍擦了擦嘴直起身来，突然楞了一下。

    昏黄灯光下的房间映入眼帘，赫然是他自己的家，一道身影从卧室中走出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过分年轻的男人长着和萧衍一模一样的脸，他在卧室门口向萧衍的方向张望着，好像并没有看到萧衍。

    虽然明知是幻象，但萧衍还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脸上肌肉连续抽搐了几下，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最终阴沉着脸走上前。

    “踏……踏……”

    萧衍的脚步沉重，他走得很慢，握着屠刀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

    男人好像才看到萧衍，他突然露出惊喜的神色：“儿……你回……”

    “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脸一下变得模糊不清，萧衍猛然停下脚步。

    那张看上去和萧衍一模一样的脸在模糊中渐渐扭曲，五官皱成一团，又杂乱地分散开，接着又仿佛融化般混在一起。

    他的身体好像失去骨头一样，四肢与躯干如同软体动物一样诡异地扭动。从他口中发出杂乱无章的音节，但仔细思索又好像有特别的含义。

    头上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幻象突然消失。

    萧衍有些迷惑地晃了晃头，环顾四周，啥也看见——一楼好歹都还有台老旧的电视呢，这里别说家具了，连灰尘都看不见。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阴森寒冷的空气中好像混着莫名的变化。

    “捉迷藏是吧？那你们可得藏……好了！”

    房间中唯一的异常只有那被层层胶带封死的壁橱。

    萧衍低声自语，猛然拉开壁橱，那些胶带早已经失去了粘着能力。

    积压多年的腐臭一股脑地窜出来，萧衍不为所动。

    黑暗的角落传出轻微的声响，萧衍顺着声音看去。

    壁橱上方有一个直通上方阁楼的大洞。

    “嘿嘿嘿……”

    萧衍红着眼，擦了擦嘴角。

    他几下砸烂壁橱门，顺着大洞钻了上去。

    更加浓烈的腐臭味堆积在这里，萧衍浑不在意。

    黑暗在他的眼中没有意义，他能清楚地看到这里的一切。

    首先是“佐伯俊雄”，他就蹲在洞口不远的地方，看着萧衍。

    “这tm啥玩意儿？”

    要不是那青灰色的皮肤，和不穿衣服的造型，萧衍还真认不出来那东西是佐伯俊雄。

    他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长着黑色的猫毛，最恐怖的是那张脸。

    就好像把人脸和猫脸混在一起打散再糅合起来的样子，半张人嘴长在脸上，半张猫嘴长在额头上；人眼和猫眼挤在一个眼眶里，两只眼睛分散落在脸上；长满黑毛的鼻子横在脸上。

    看到萧衍的视线，他的两张“半嘴”同时开合，发出低沉的猫叫声，然后爬进黑暗的更深处。

    在那里蜷缩着一具幼小的白骨，尸骨的怀中还有一具碎裂的猫骨。

    “所以说，你为什么总是不穿衣服呢？”

    萧衍看得分明，佐伯俊雄的尸骨上分明是有着衣服的。

    “还是说，死了就解放天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