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联考
徐颖和王瑾柯在白栀房间坐到天亮，赶早上六点的飞机走了。
白栀凌晨抱着徐颖的手睡着。
醒来枕头上放着一沓钞票，空气中还残留母亲的香水。
今天天阴。
外面下着小雨，冷倒不冷，就是在房间里听着沙沙细响，格外寂寞。
白栀请了半天假，下午才去上课。
班里的同学都很好奇，但是没有人敢过来问。
主任来说了两句，没讲太多，只让白栀周末别请假出校了，学校方面已经让保安记清刘丽相貌，不会放她进来闹，但凡事要自己注意。
江燃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返校，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钞能力，特许他在英才班教室最后面，距离本班学生两米开外的地方架设一台桌子旁听。
班里同学和各科老师都当他透明人，隐隐透着嫌恶。
江燃很自觉，宛如被上了封印，不吵不闹，偶尔睡觉，心情好还会跟着写两套题。
没人收他试卷。
白栀就拿过来自己批改。
所有人都远着他，生怕被学渣带坏，白栀却主动换到原本于超的位置，就为了能挨他近一点。
她知道江燃为什么来这受鸟气。
他不许她提心吊胆。
也不许任何人再动他的栀栀一根汗毛。
江燃从来都是这样，不仅说到做到，往往还做的比说的快。
白栀心想，以后就算遇到鬼恐怕也会不假思索喊他的名字，尽管……江燃并不是漫天神佛，可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挡在她身前全部放倒吧。
江燃是白栀专属的神明啊。
……
曲薇学习之余总会偷看两人。
面上很傲，可是每每触到江燃漫不经心又万分宠溺的目光，心里又会一阵阵发紧、发涩。
他看白栀的眼神……真让人羡慕啊。
被心无旁骛地宠爱是怎样的感受？
是不是只有长白栀那样的，才能体味到这种痴情？
是不是她这样的，就只能耍耍于超，还因为一本破笔记就被揍断鼻梁？
曲薇不服气。
她比来比去，觉得自己比白栀并不差。
……
距离高考半个月。
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偷闲的机会，江一中联合实验中学和附中，搞了个三校联考。
这三所学校是江城的 top3，联考成绩大概就能推测出市里的排名，这个时间点，对考生的意义不大，但对学校意义重大。
去年省理科状元是江一中的陈舟。
今年呢？
虽说都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本质没有高低，但既然有竞争，谁不还想争个第一？
难道还真把“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刻脑瓜里了？
要知道去年招生，江一中真是雁过拔毛，打着省状元的招牌把好苗子全都拔了，还收了很多重金择校的学生，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主教学楼布置考场。
英才班这边也放假了。
江燃被迫听了半个月学霸课，神智有点迷糊，本就迷离的桃花眼看谁都带着三分醉意。
白栀不能出校，索性拉着江燃跑去（3）班帮忙布置考场。
还是那么几个眼熟的苦力在教室忙活，赵驹原本不是班级固定苦力，但因为最近和季浩然混得熟了，也被留下来跟着劳动。
他偷奸耍滑惯了，哪受得住。
才搬两张椅子就摸鱼去整理讲台了。
两人一进来，赵驹眼睛一亮，揪着抹布跳过来，“燃哥，我唯一的哥，你可算来了，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有多么煎熬？”
欧阳月在教室后面插话，“别听他瞎说，就是嫌江燃走了，没有人隔三差五买零食扶贫。”
赵驹耸起肩膀，嘿嘿笑。
江燃使劲拍了他一掌，打得他一身灵活的五花肉花枝乱颤，“饿着了？我看也没掉肉啊。”
其他人哈哈笑起来。
白栀过去给欧阳月帮忙。
季浩然拎回两大桶水，冲干净地，大家七手八脚把考号贴了，站在门口吃棒棒冰。
五角一根，掰成两截，嘴里一塞，吸溜吸溜，二毛五的糖精和色素带来的冰凉足以快乐整个夏天。
“班长、浩子，我们先走了。”
帮忙的同学打声招呼，提着书包溜了。
他们还不习惯跟江燃站一堆。
倒不是怕，就是……觉得他有贵族结界，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欧阳月吃着棒棒冰在跟白栀问题，两人小老鼠似的挤在一起，都是敏感纤细的女孩，讨论问题看起来也鬼鬼崇崇，手指在练习簿上划来划去。
江燃咬着沙冰，不停往外面吐白气，站了站，掏出钱包抽了两张钱递给赵驹。
赵驹怪不好意思的，“燃哥，干嘛呀，这么客气～”
江燃说道：“去，买点零食。”
六月，白天很长。
白栀和欧阳月不知不觉讨论到太阳下山，一看手机，都七点了。
季浩然站在旁边，一直在等季雨晴收工，没想到他姐和胡旭阳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碰上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个不停。
季浩然隔在中间，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
季雨晴率先开喷，“我出隔间就看到他在女生厕所，绝对是偷窥！死变态！老娘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大家听了，表情各异望向胡旭阳。
胡旭阳气得捂胸口，“我手机链掉不小心进去了，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没人帮忙，我发誓，喊了得有二十分钟，以为没人才进去捡的！谁知道你姐能蹲二十分钟的坑！是有多少屎啊！”
季浩然脸一红，“姐你怎么又……”
季雨晴啊地叫起来，企图用魔音混淆大家视听。
白栀拉她过来，然后对胡旭阳说：“学长，这也不是你能随便进女生厕所的理由吧？”
季雨晴瞬间满血复活：“就是！”
胡旭阳很是不服，江燃站直身体，淡淡看了他一眼，胡旭阳一噎，望着他们这群妖魔鬼怪，啐了口，直叹晦气。
“真是服了，你们是连体婴儿吗？抓一个就逮出一窝，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男生说完，转身就走。
赵驹提着大袋小袋的零食走上来，两百块全买光了，“燃哥，小卖部关了我到学校门口买的，还有啤酒呢！咱们哪开 party 啊？”
江燃抬脚往四楼走。
赵驹麻利跟上。
胡旭阳一看这么多吃的，走都走了又调头回来。
江燃蹬了他一脚。
胡旭阳拍拍裤子，然后摸向江燃劲瘦惹人的腰，“燃燃，吃东西不叫我，你也舍得！”
白栀追上去，“学长，放尊重一点。”
胡旭阳一甩他的板栗金离子烫，骚包道：“学妹，跟我抢男人，你还早八百年呢！”
白栀摸摸搂住江燃的腰，“阿燃，你要我还是这个老男人？”
胡旭阳嘶了声，“我才 19 ，你骂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