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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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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阑才刚走到卧室门边。

    只听那纯金把手“咔哒”一声,从外头打开了,沈筵提着几个纸袋站在门口。

    正午的日头从门框夹角处打进来。

    苏阑几乎是立刻看向自己露着的一双腿,她“嗷”地惨叫一声,忙跑回床上用毯子全包围式地裹住了自己。

    “现在想着躲也来不及了吧?阑阑,你身上有哪儿我还没看过?”

    沈筵牵了牵唇角,缱绻笑了,提着纸袋走进来。

    还有哪儿?好像没了。

    昨晚上他们坦诚相见,同样年轻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引得苏阑不时地吸气。

    她在被子里闷闷地佯怪:“你讨厌,出去呀。”

    “你就只管捂着自己,也不怕弄出身痱子。”

    沈筵扔下纸袋,坐在了床沿边。

    笑着就把她的被子给扯了下来。

    苏阑气鼓鼓地,随手往后一拨蓬松凌乱的头发,她仰起头来道,“捂出痱子来也是怪你。”

    沈筵嘱咐她:“给你拿了几套衣服,已经洗过了,今天天气凉,你那些短袖不能穿。”

    苏阑索性把衬衫扣子解开两个,锁骨上那些紫青痕点显现出来。

    她歪歪头,撇给他瞧:“自己看呀,这还怎么穿短袖呢?全都怪你。”

    “好,怪我,什么都怪我。”他一派老成的样子,话说的却很是暧昧,“青天白日的就解衣裳,不知道我经不起考验?”

    苏阑:“”

    沈筵静望着她,忍不住伸手为她一下下顺着头发,神色温柔地说:“你怎么可以在刚睡醒的中午,才洗了一把脸就这么漂亮呢?”

    苏阑红了红脸才要低头。

    他已捧着她的脸吻了上来。

    她的脸再次跌进松软的鹅羽软枕中,没多久,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也已经不知所踪。

    四肢的酸痛还在凭借肌肉记忆提醒着她昨晚的惨况。

    她抖着手紧紧抱住了沈筵,“不要了”

    沈筵闻言顿了下,他喘着气儿,在她耳边寐笑了声,“对不起,我忘了。”

    他随口找了句顺嘴的托辞。

    那年的沈筵还不愿意面对,自己在她身上的屡次失度。

    他以为,自己从没被女人束缚过,也永远不会被女人左右。

    他觉得自己玩得起,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苏阑拍了一下他的背,“我要换衣服了,你快点出去呀。”

    沈筵走出房门,靠着二楼楼梯的黄花梨栏杆点了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苏阑换了件长袖连衣裙款款走出来。

    法式复古的宫廷蕾丝半高领很好地装点了她的脖子,显得愈发修长,黑丝绒的裙身,腰部的褶皱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熨帖合身。

    苏阑刚才拆开包装袋的时候就吓一跳。

    chanel的秋季新款,价格大约可抵她一年的补课费,就这么穿在身上。

    苏阑出来时被烟雾呛得咳了好一阵。

    她咳嗽的样子很有趣,一下呛着一下,又要时刻注意着仪态。

    像喝水时噎着的,还没满月的小狗。

    沈筵给她拍了拍背,拧开一瓶水喂给她,“好些了吗?”

    苏阑带着几分嗔怪地,勾住他的脖子就撒娇,“就不能不抽烟吗?”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对他提要求。

    哪怕是刚和她度过初夜,感觉十分良好,给她几分薄面,也没人敢和他开这个口。

    沈筵圈着她的腰,“那以后就不抽了。”

    苏阑这才忽地想起来,“几点了?我两点要给瑾之补课,先走了。”

    “急什么?饭都还没吃。”沈筵拉住她,洞若观火地,“她那哪儿能叫补课?纯粹是胡闹,为一爷们儿瞎上进。”

    苏阑挽着他往楼下走,“为爷们儿上进不好吗?”

    倒是沈筵吊梢着眼去看她,“老师当得够称职的,连这也知道?她还好意思跟人说!”

    “怎么你不希望瑾之和李之舟在一起么?”苏阑问。

    沈筵浮起一个凉薄的笑容,“老李不是她能统御的,她执迷不悟,最后只能是害人害己。”

    高门大族里这些事情苏阑不懂,但她也能隐约感到,李之舟的城府很深,就算不是真爱瑾之,应该也能表现得让各方都满意。

    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以他的阅历,想收伏个丫头还不容易?

    可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沈瑾之一个。

    那她和沈筵呢?

    她也看不懂沈筵,在这段关系里也一味被他牵着走,还走得如饴遂之。

    将来等着她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悲悯的心思。

    苏阑上车以后就开始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着了凉,她的头很疼,开窗吹了会儿子风,也没见好转。

    沈筵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怎么了阑阑?”

    “我的头好痛呀,嗓子冒烟似的。”

    苏阑边说边攥起拳头,敲了敲太阳穴,像考试不及格的孩子。

    沈筵好笑地把她的手拿下来,“头痛你捶两下就能好了?”

    语罢用力探了探她手心的温度,冰凉一片,随即又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倒像有些热。

    苏阑怔忪了片刻。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给她试过体温,看她有没有发烧了,从前爸爸人不发疯的时候就会这样。

    沈筵吩咐司机说:“去301医院。”

    昨夜空调开得有点低,他又作了大半夜的乱,小姑娘身子受不住了。

    苏阑拉了拉他的衣袖,“还是不要去了吧,再耽误真就误了补课,随便吃点药就好。”

    “胡说,药也是浑吃的?”沈筵轻斥,“补课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今天请个假,休息两天再去也不打紧。”

    他拿过苏阑的手机就要打给周妈。

    苏阑忙抢下来,“还是我来打,我自己来打。”

    她可不敢让周妈听出是沈筵的声音。

    苏阑简短地跟周妈说明了情况后,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机械化地交代她注意身体。

    牵着女孩子来301看病,对沈筵来说也是头一回。

    他连号都没有挂,直接就进了一个老教授的专家门诊,苏阑对着满满一柜子的医学奖项,从心底发出感慨。

    这人要是不得个肿瘤晚期,都不好意思上这来看吧?

    苏阑悄悄问沈筵,“是不是走错科室了?”

    “没走错,这小子就是来找我的,快坐吧。”

    穿白大褂的老教授笑得和蔼。

    沈筵介绍说,“我打小就在他手里看病,那病历装订了有足足三本。”

    “那你没少生病啊。”苏阑斜他一眼。

    老教授点头,“他小时候身体差,调养了多年,首长对他很上心。”

    不用明说苏阑也知道,这个首长是沈筵他爸。

    寒暄过后沈筵拉她坐下,“给这姑娘瞧瞧,昨个儿着凉了。”

    老教授一通望闻问切过后,开了单子让苏阑去验血,又找来护士长亲自带她去。

    沈筵很懂眼色,“单独把我留下,有什么事说吧。”

    老教授屈着手指敲了敲桌子,“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吧?把人家珍珠壳儿撬开也不知道温柔点,没轻没重的把人弄病。”

    沈筵略带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不是吧?把个脉连这也能瞧出来?厉害啊。”

    “下手轻一点儿,越长大越不会怜香惜玉了呢,还是说你爱她?”

    老教授一边开方子,一边掀了眼皮看他。

    沈筵坐在他旁边,摸了摸烟盒,想想还是忍住了,“怎么说?”

    老教授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一你绝对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除非实在把不住,除了爱会让人无法掌控外,也没别的原因了;二你不可能亲自带姑娘来看病,这还是第一次吧?连护士长都对那丫头殷勤得很。”

    沈筵漫不经心转着打火机,“人是为我病的,不得带她来看?”

    老教授哼了一声,“还有人为你死呢,那郑妤为了能和你订这个婚都割腕了,也没见你难过啊。”

    他在直属医院担任政委多年,见惯了大院里那些乌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情,经他手处理过的也不在少数。

    又是这个名字。

    郑妤用尽每一分力量,把自己和沈筵,把他们紧紧绑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一场毫无感情的联姻而已,还给她联出春花秋月来了。

    沈筵最终还是从盒里抽出支烟点了,“这样糟蹋自己性命的人,一得了意,回过头就会轻贱旁的人。”

    “郑妤欺负过的人还少吗?她那样的家世,也就一个你敢逆她的意。”老教授笔尖不停,在纸上刷刷写着,“这不你随口一句女孩子最好还是多读点书,人家立马申了常春藤高校出国念硕士去了,听她堂哥郑臣说她也就剩一年多回来了吧?”

    “不清楚。”

    沈筵缓缓吐出口烟。

    苏阑在科室门口看着他,沈筵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这世上真有人能把抽烟这件事,都做得像月下点灯般优雅自如。

    沈筵见她来赶紧把烟掐了,还心虚地挥散了些白雾:“检查的怎么样?”

    苏阑没理他。

    只把化验单递给老教授。

    他看了一会儿说:“血项指标都还正常,吃点抗病毒的药吧。”

    苏阑刚要起身,又听老教授说,“你是不是有痛经的毛病?到了冬天,四肢也会出现冷痛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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