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完整的真相
最信任的师父出现了,团子成了一个小乖崽,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时不时抽噎下,眼眶和鼻尖红红的。
见小徒弟这样,邬凌霄心里也不好受。
他放任徒弟下山,是以为徒弟牵挂着亲人,想成全她,甚至还担心过徒弟有了亲人再也不会回无求观。可没想到孟家人居然这么垃圾!
他对孟家部分事略有听闻,不少产业多的家庭都会有这样的争斗。可孟昭州对孟怀安的关爱不似作假,本以为有老爷子护着,他的徒弟不会有大碍,可偏偏没想到……呵!
想到大徒弟这些日子汇报的事情,那双桃花眼多了些冰冷。
再想到谋害小徒弟父母的人就是孟怀义,他更是后怕的将小徒弟往怀里带了带。
“是师父做错了。”
他竟是让小徒弟羊入虎口。
正偷偷将眼泪擦在师父袖口的团子竖起耳朵。
听清楚后,她猛地抬起小脑袋,“师父的确做错了。”
团子虎着脸,故作严肃道,“你不该扔下弱小又可怜的忧忧,自己一个人下山。以后你要做什么,应该带我一起。”
两人说的并非同一件事,不过……邬凌霄垂眸,夕阳余晖让他的侧脸多了分柔和,“师父日后若出门,必然和你商量清楚。”
“这还差不多。”
团子勉强满意了。
她又抽了抽鼻子,扒拉着师父不放。
“师父早就知道是那个坏蛋害了爸爸妈妈,才让我来江城的吗?”
说完,她又自以为悄咪咪的用师父的袖子擦脸。
“我并不知道是他,”邬凌霄只当没看到徒弟的小动作,眼神温柔,只是提及这件事,语气藏着几分寒意,“若知害你父母的是孟家人,我不会让你回孟家。我所知的,只是后半段。”
团子擦干净脸,有些疑惑的歪歪脑袋。
“后半段?”
真相已经大白,邬凌霄便也不瞒着。
“我说的后半段,是指四年前救下你开始。”
四年前,他遭遇背叛又被逐出师门,心灰意冷,只觉得天地如此之大,竟没有归处,整个人浑浑噩噩。
这件事,邬凌霄含糊带过,只说自己偶然路过一个小镇,发现镇上一家大户修建的房子藏着一个邪恶的阵法。那阵法足以让这户人家在一年内陆续意外死亡。
他破了阵法,又寻着蛛丝马迹找到那个邪道士,却发现对方手中有一婴儿,才一岁大,天资极佳,奄奄一息。
有的人遇到天资佳的人,恨不得马上收为徒弟,教导其成才。可有的人,比如那个邪道士,只将这个婴儿当做材料。
一个华盖入命的婴儿,她的骨头血肉头发,都是材料。
他救下那孩子,本以为对方熬不过几日,却没想到她顽强的活下来。他颇受触动,算出孩子父母身亡,便带着孩子留在破烂的道观。
“当时你小小一只,浑身是伤,头发也被剃光了,奄奄一息,”提及往事,邬凌霄既怒又感慨,“却抓住我的一根手指,特别用力。”
团子瞬间惊恐。
“头发被剃光了?”
她伸出肉爪抱着脑袋,“我不要当和尚啊!当和尚不能吃肉肉!”
系统听得津津有味,发现宿主的关注点居然在这上边,差点翻白眼。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活下来了】
【我就说呢,大多华盖入命的人,注定一生坎坷,未必有善终。像你这样的天才,也不是没有,可没多少能够活下来,若非有你师父护着,你怕不是早就夭折了】
团子瞬间得意。
【那可不,我师父超厉害的!】
团子敬佩的看着邬凌霄,甚至伸出去拍拍他英俊的脸蛋。
“师父养我很辛苦吧?”
既然被邪道士当做材料,被救后,肯定还有其他人觊觎她。
邬凌霄任由她拍,自己也伸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蛋。
“我本以为解决了那人,你就安全了。结果,你时不时就出现离魂之症,或是目光无神主动下山,我便知,还有人手中有你的血肉与头发。”
血肉与头发是最好的诅咒材料。便是他,都没有完美解决的办法,只能时刻守在徒弟身边,哪怕下山,也会带着小徒弟一起。除非特殊情况,会让大徒弟偷偷暗中保护。之后又费了极大力气,给每个试图诅咒她徒弟,以及将她骗下山的人留下印记。
随着徒弟长大,实力越来越强,那些人手中的材料消耗殆尽,就到了他们反击的时候。
他这才让徒弟来江城找亲人,自己则是带着别的徒弟去找那些邪道士。
只是这么一找,才发现事情极为蹊跷。
“我一连找了三人,发现这些人,有的是买,有的是抢。”
买的是他徒弟的血肉头发,抢的也是这些。
想到徒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这么多伤,他处置那些人的手段便也毫不留情。
可哪怕如此,心中的怒意也并未完全……一只肉爪伸过来,扯了扯他的唇角。
“师父,来,笑一个嘛。”
邬凌霄垂眸,就见小徒弟笑得比花儿还烂漫。
“师父替我报仇了,谢谢师父。”
他吐出一口浊气,恢复成仙风道骨的模样。
“后来,又找了几人,我才找到源头。”
团子瞬间不笑了,紧张兮兮,“是彭槐吗?”
“不,彭槐是卖家,那人,是第一个买家。是他让彭槐改变主意,一次赚两份钱。”
至于名字,邬凌霄没说,总归那个人活不了,没必要说出来污了徒弟的耳朵。
“我查的是后半段,而你查的,是前半段。”
邬凌霄鼓励道:“你汇总下。”
团子只能鼓着腮帮子,开始掰手指头。
系统看了都觉得奇怪,梳理事情掰什么手指头。
【掰手指头有助于思考啊!】
团子理直气壮。
她掰着手指头梳理,“孟坏蛋嫉妒我爸爸,联系彭槐制定谋害计划,还专门找了不容易判刑的方法。这时候,又有一个坏蛋,想抓走我,又不好抓,刚好碰到我被绑架,于是花钱让彭槐来个瞒天过海,让所有人以为我死了。”
又数了数手指头,她点点小脑袋,“然后有人从那个坏蛋手里抢走我,后来又被别人抢了或者卖了……很多次很多次以后……”
她突然扬起小脑袋,“师父就从天而降,救了我啦!”
邬凌霄拍了拍她的脑袋。
团子借机,跟只猪崽似的,往他怀里拱。
邬凌霄毫无防备,直接坐在地上。
团子捂着嘴偷笑了声。
“这是什么?”
邬凌霄也不讲究,席地而坐,还将地上一个小本本捡起来。
“等等,不要看!”
团子试图阻拦。
邬凌霄伸出一只手,直接盖住她的小脸蛋,阻止她前行,他自己则是念了几句口诀,小本本就自己翻动起来。
他本来神色淡淡的浏览,可看清楚内容后,表情逐渐古怪。
小本本最初记载的,就是一些意味不明的符号。后来,则是歪歪斜斜的字,话语都差不多,“气”“好气”“师父快哄我”。
再后来,字体工整了许多,还像模像样的写了日期和天气。
不过内容,依旧差不多。
他好笑的看向小徒弟,小徒弟正在试图上前,又无法上前,原地打滑呢。
“你怎么每天都在生气?”
“才没有!”
团子努力扒拉下他的手,气哼哼道,“只有你不在的时候,我想念你的时候,才会生气!”
邬凌霄怔住。
见状,团子瞅准时机,直接砸过去,砸到师父怀里,抢走小本本,急吼吼的往袖子里怼。
怼完小本本,她爬起来,叉着腰,奶凶奶凶道,“我很生气,所以师父你要哄我开心!”
系统都佩服她的变脸速度。它又忍不住想,怕是没有哪个师父愿意被徒弟吼吧?要是邬凌霄生气了,倒霉的还是小宿主。
它甚至生出一丝看好戏的冲动。
哪知邬凌霄认真思考了下。
“那我送你一个礼物?”
团子:(w)
邬凌霄拍拍手。
很快,不远处传来一声狗叫。
团子好奇的看过去,就见一团黑影冲过来,很快冲到师父脚边,疯狂的摇尾巴。
“小狗狗!”
她瞪大眼看着,又忍不住蹲下来,凑近观察。
这是一只小边牧,背部和大半个脑袋是黑色的,从额头正中央顺着鼻梁到嘴巴,再到腹部,则是雪白色,四只小爪爪也是白色的。
“哇,你好可爱!”
她又凑近了些。
小边牧转移了热情,舔了她一口。
团子激动的将它举起来。
“我也有狗狗了,小狗狗,你叫什么呀?”
“汪汪!”
“你要叫旺旺吗?”
“汪汪!”
“好吧,那就叫你旺旺。”
“嗷呜呜。”
一直摇晃的尾巴突然垂下来,就连声音也透露出一股委屈。
团子惊慌的看向施施然站起来的邬凌霄。
邬凌霄正慢条斯理的掸灰。
“它很聪明,取名这种事,你得和它商量。显然旺旺这个名字……”邬凌霄勾唇,却没把话说下去。
团子想了想,灵机一动,“那叫黑猫警长!”
“嗷呜呜。”
“也不喜欢啊,”团子将小狗放下来,一只手搂着另一只手抓抓下巴,“那叫什么呢?”
不远处。
一个穿着花衬衣留着银灰色长发男人摇摇头。
“啧啧,师父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温柔就好了。”
他摸摸下巴,“说起来,小师妹都没见过我,我要不要选择一个帅气的出场方式?”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师父。”
男人回头一看,笑了笑,“原来是小康啊,上次见面还是上次吧?你脸色好了很多。”
池瑞康一脸无奈。
“师父,我就没见过你几面好吗?”
上次见面,还是数年前师父救下他,随后将他送到梁城,让他带着亲笔书信去找师祖、小师叔和大师兄。
“放心放心,以后见面的次数就多了。”
池灵笑眯眯的将手搭在小徒弟的肩膀上,“来来来,好不容易见面,笑一个。”
池瑞康:“我一直在笑。”
“不不不,我是说真心的笑容,你这笑容也太假了。”
池瑞康:_
池灵撇撇嘴,转过头看其他方向时,脸色却凝重了几分。
奇怪啊,二徒弟的劫难怎么还在?
转回来时,他依旧笑眯眯的,伸手将池瑞康推出去,“去和他们团聚吧。”
“等等!”
池瑞康急忙转身,却不见池灵的身影。
“师父,你又要去哪里?”
无人回应。
“师侄,你在喊谁呢?”
听到他的声音,团子急急忙忙抱着小狗狗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却只看到孟家人从警局里走出来,眼角立马下垂,露出委屈又嫌弃的表情。
转念一想,她现在不仅有外婆舅舅表哥,师父也回来了,她谁也不怕!
团子一溜烟的跑到邬凌霄身边,小嘴叭叭开始告状。
告完状,她也没让邬凌霄出手,而是小心翼翼的问,“我还是不开心,我想报复他们。”
“随你,”邬凌霄拍拍她的脑袋,语气宠溺,“出了事有师父兜着。”
“那万一是天大的事呢?”团子试探他的底线。
“那也有师父。”
团子放心了,再看向孟家人时,小表情是说不出的得意。
谢老太太紧接着也走出来,有些焦急的寻找她的身影。
团子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又回头看邬凌霄,“师父,那是外婆哦,你要去见见外婆吗?”
“你先去。”
团子眯起眼,狐疑道,“不会我一转身,你就跑了吧?”
一转身师父就跑了的池瑞康:“……”
见邬凌霄不吭声,团子挪回来,贴着他,举起小狗狗,“说实话哦,不然,咬你的哦。”
边牧配合的‘汪’了一声。
的确还有事情要处理的邬凌霄想了想,“我会陪你见见你认可的亲人,不用担心。”
小脸蛋重新焕发活力。
“好耶,那我先过去啦!”
她蹦蹦跳跳,完全没听出话外音。
池瑞康难免担心,“师祖,你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处理?”
“之后会和你们说的。”
池瑞康换了个问题,“那师父刚刚急匆匆跑掉,也是有紧急的事情?”
“他?他估计是去打扮一番,再登场。”
池瑞康:“……”几年不见,师父一如既往的爱惜形象(骚包)啊!
团子一溜烟的跑到谢老太太面前,“外婆你看,师父送我一只小狗狗,超级可爱的狗狗哦。”
谢老太太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眼睛有点肿,应该是哭过了,心疼不已。又见她有些悲伤,但没有沉浸在悲伤里,又对并未见过的师父感激不已。
“好可爱的狗狗,和我家忧忧一样可爱。”
团子立马谦虚道:“我也就一般可爱。”
“汪!”
谢轻风扫了眼外甥女的乌溜溜的眼睛,又看了看边牧乌溜溜的眼睛,和自己两个儿子嘀咕。
“我怎么觉得他们俩长得还挺像?”
谢文逸正要点头,就听到亲哥的吐槽声。
“爸,你和小姑长得像,忧忧也和小姑长得像,你在说自己像狗吗?”
谢轻风:“……”
这边其乐融融,另一边的气氛就很诡异了。
孟老爷子走到车边,回头看了看,恰好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只觉得刺眼。愤怒的同时,心头又生出几分茫然。他真的做错了?
孟怀忠假惺惺道:“爸,要不要我把侄女叫过来?怎么说,您都是她的亲爷爷。”
孟老爷子脸色一变,瞪了他一眼,孟怀忠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善恶到头终有报。”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几人扭头一看,发现有个穿着道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他面容俊朗,气质却出尘,清冷如谪仙。分明有双桃花眼,不笑时带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就这么清凌凌的扫过来,所有人心头一凉,有种被看透的无措和不悦。
孟老爷子微微眯起眼,“你就是无忧的师父?”
邬凌霄神色冷淡,“你却没资格当忧忧的爷爷。”
不等老爷子发作,他又扯了扯唇角,“明知是孟怀义下手,事发后却不告诉警方,孟怀安怕是死都没法瞑目。”
简单一句话将孟老爷子带回到四年前。
最爱的小儿子死了,他伤心欲绝。
没多久,他竟是偶然听到二儿子和二儿媳的对话,两人说得含糊不清,他却推测出真相。
那瞬间,他怒极了,恨不得狠狠的抽打这个儿子,还要将他送到警局。
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他不能这么做。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孟老爷子板着脸,像是在对邬凌霄说,又像是在对邬忧忧说,更像是对早就过世的孟怀安说,“难道你要看着我再失去一个儿子?”
他最爱孟怀安不假,可孟怀义也是他儿子啊!
而且,若是兄弟阋墙的事情传出去,被人知道家里出了个杀人犯,孟家的产业也会受到影响,他若保不住孟家的产业,也就对不起当年疼爱的自己父亲啊!
邬凌霄扫了他一眼,表情淡漠。
“你有好多个孩子,可忧忧只有一个爸爸。你为了保护别的儿子瞒下这件事,就没资格指责忧忧想查明真相。”
轻飘飘一句话,却如巴掌重重扇在孟老爷子的脸上。
老爷子喃喃:“无忧还小,没法理解,怀安肯定能理解我。”
“他理不理解你,你心里有数。”
邬凌霄身体微微前倾,原本淡漠的眼流泻出浓浓的恶意。
“这些年,你睡得可还好?”
孟老爷子:“!”
他回忆起小儿子刚出事那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做梦。梦里,他得知怀安的死讯赶去警局,却看到儿子的尸体坐起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后来,他终于没再做梦。
可前不久,他又开始做梦了。
孟老爷子黑着脸坐进车。
孟怀忠赶紧钻进车里,试图积极表现,挽留离婚带来的影响。
倒是孟怀孝在车外停留了会。
邬凌霄扫了他一眼,抬脚离开,重复了之前的话。
“善恶到头终有报。”
孟怀孝心头猛地一跳。
他不笑了,死死盯着邬凌霄的背影。
事实上,他也知道小弟死亡的真相。不过,他手中证据不多,基本是从老爷子当年突变的态度推测出来的。
既然老爷子都不提,他自然没必要做出让老爷子厌恶的事情。更何况,就算老爷子保住二哥,将来也不会对看重二哥,总归是他占了便宜。
甚至将来,他还能利用这件事拿捏二哥,让二哥替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至于小弟是否死不瞑目,哈,谁会管这种事?就算小弟生前帮过他几次,那又如何?小弟不过是做给老爷子看,能有几分真心?
……
这个案件并没有结束,可后续事情,由大人们处理,不再让邬忧忧插手。
谢轻风在老太太的暗示下,可怜兮兮道,“忧忧,你得给舅舅一个表现机会,我也想替小妹做点事。后边找律师打官司,就让我这个舅舅负责吧。”
团子的确不太懂打官司,小手一挥,“那就拜托舅舅啦。”
谢老太太一直想见见邬凌霄,如今得了机会,当即邀请人去饭店。
饭店是谢文礼定的,他非常贴心的定了家可以带宠物的饭店。
用餐期间,谢老太太不免追问了些细节。
邬凌霄看着清冷,可对真心爱护小徒弟的亲人,态度还是不错的。
他挑拣了些不那么吓人的细节说了,又有意将话题引到邬忧忧小时候做过的那些糗事。
“当时,她把一个花朵模样的石块当做糕点,狠狠咬了一口,差点把牙齿崩掉了。”
谢家人几乎马上脑补出画面。
一个玉团子似的女孩捧着块石头,双眼亮晶晶,期待的咬了一口,结果差点崩掉牙,又泪汪汪的去找人告状。
那会她口齿不清,没准说话时都是‘师乎师乎’的。泡在眼泪里的黑眼珠肯定比宝石还漂亮。
谢文逸一脸遗憾。
“要是没这些事,我就能亲眼看到那一幕了。”
说来说去,都是孟家人的错!
谢文礼推推眼镜,掩饰了自己的遗憾。
团子本来在埋头大吃,察觉到灼热的目光,抬头一看,好么,外婆舅舅表哥都一脸爱怜的看着自己。
她警觉的看向邬凌霄,“师父,你刚刚说了什么?”
邬凌霄端起杯子遮住带着笑意的唇角。
“在说有个小道长啃石头的事情了。”
团子瞬间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
“啊啊啊,不可以说!”
她跳下椅子,又踮起脚尖,试图捂住邬凌霄的嘴巴。
“不可以说!”
她可是无求观超厉害的小道长,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谁小时候没啃石头啃桌子啃盘子的经历?她现在长大了,不怎么啃了。
成功将小徒弟逗得炸毛,邬凌霄又熟练的顺毛。
“听说你除了一只恶鬼,忧忧,你进步很快,师父为你感到骄傲。”
团子当即得意的挺起胸膛。
“哼,我很快就要超过师父了。”
邬凌霄逗她,“那明日我们比试一番?谁输了,一个月不能吃糖。”
乌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不不不!”
她伸出肉爪做出‘暂停’的手势,一脸抗拒,“不能是明天,至少,至少得是一……”
邬凌霄挑眉:“一个星期?”
团子飞快摇头。
“一个月?”
团子想了想,还是摇头,她噘着嘴,奶声奶气道,“虽然我很快就要超过师父,可是师父太厉害了,所以就算很快,其实也没有那么快。”
遇事不决,萌混过关。
团子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好饿啊,我们吃饭吧。”
比试什么的,是大家幻听了,她可没说过。面子什么的,没有糖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