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不会 A
饭桌上,几个大人都争先抢后的拿着公筷给祁脏冬夹自己炒的菜。
祁脏冬看着碗里推着慢慢的饭菜和旁边已经晾好的煲汤,有些失神,拿着筷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靳老太太在旁边催促:“脏脏快吃奶奶炒的虾,奶奶特意提前剥好了壳哦。”
祁脏冬突然笑了,眼睛里蕴藏里湿意,她吃了口油亮的虾仁,抬头竖起大拇指,“太奶厨艺又增进啦!”
靳老太太高兴:“那当然,脏脏多吃点。”
吃到一半,靳老爷子突然出声:“脏脏以后有什么打算?”
祁脏冬塞了一大口红烧肉,怔愣的抬头,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说:“我考大学呀。”
“不过我应该考不上大学,我也不知道了。”
靳老爷子循序渐进:“那脏脏考不考虑别的方面?”
其他人视线盯着靳老爷子,不明所以。
祁脏冬:“太爷说什么方面?”
靳老爷子:“军——”
靳尊突然打断他:“爸,喝点汤。”
靳泽確盛了一碗汤放在靳老爷子手边。
活了大辈子第一次喝到孙子盛的汤,靳老爷子:“……”
吃完饭后,三位男士去了书房。
靳老爷子瞪着他们爷俩:“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靳尊倒了杯茶给他,有些心累的说:“爸,脏脏那么小的体格您忍心让她去军队训练?”
靳老爷子:“脏脏说不定喜欢呢?”
靳泽確掀起眼皮:“她不会。”
就算喜欢,靳泽確也有办法让她放弃。
进了军队,将从最底部开始培训,她是被家族娇养的金丝雀,不会受到这样的训练。
这里面有着无数的危险,靳泽確不能看到她身上有任何的伤口。
一切都将是真枪实弹,任何行动都走在最前线,意味着一切会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靳老爷子僵持半天,半响后妥协:“行吧。”
当晚,祁脏冬才在知道林敏他们从老宅搬到庄园,行李也已经放好了。
祁脏冬洗完澡出来气哼哼的看着他:“师兄你怎么不告诉我!”
靳泽確看到女孩的脸蛋被热气蒸的粉红,一张嘴巴红嫩的如同成熟的樱桃,待人采摘。
他淡声道:“洗完了就过来吹头发。”
祁脏冬一屁股坐在床上,耍赖大喊:“你给我吹!”
靳泽確扫了她一眼,拿过吹风机,一手散开女孩的长发动作优雅,暖风吹在她的头顶上。
祁脏冬又有些想睡觉了。
她睁开眼睛,声音清澈像是不经意的提起,随口的问:“师兄,你见过我的父母吗?”
男人手顿了一下,轻声道:“没有。”
“你被抱回来就跟个脏猴子差不多。”
“……”祁脏冬嘟着嘴巴,“师兄都没见过,我哪里像个脏猴子。”
“干了。”靳泽確停掉揉着女孩的细发,“问这个干嘛?”
祁脏冬:“我今天看到肖琳的妈妈的时候在想,我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她会讨厌我还是喜欢我。”
“她还记得我吗?我刚在梦到她了,但是看的不太清楚。”祁脏冬说了一大推,说道最后声音突然变小:“师兄,我……为什么没有妈妈。”
“爸爸也没有。”
靳泽確掀起眼皮蹲在女孩面前,看到女孩突然流出了眼泪,抽噎的样子。他心里像针扎了一样。
“你有师兄。”
“有奶奶他们。”
“还有太奶奶和太爷爷,我们都在陪你。”
祁脏冬抬起脑袋,头发倾斜洒在女孩肩膀上。
她抽噎的说:“可,可是……不一样,我……被我的爸爸妈妈抛弃了。”
“我是个孤儿。”
如果不是庄起印捡到了她,她根本没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不会这样幸运。
可她看到肖琳的妈妈,她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了……”
靳泽確将女孩拦进怀里,温柔的安慰她:“脏脏,你有师兄就够了,不哭。”
祁脏冬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师兄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男人深邃的瞳孔黑的可怕,倒映着女孩的模样,他磨砺的手指擦掉女孩的眼泪。
“我当然会一直陪你,师兄永远不会走。”
祁脏冬再次倒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门外林敏和靳老太太来给祁脏冬送牛奶听到祁脏冬的哭声都没有说话。
等到女孩的哭声逐渐小了一点,她们转身回了房间。
祁脏冬把眼泪蹭在男人的衣衫上,“师兄,为什么妈妈会不要我。”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
夜里。
祁脏冬被手机铃声响起。
祁脏冬困的迷迷糊糊的点着手机。
手机里传来少年焦急的声音。
“祁脏冬!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祁脏冬被吼醒,眨了眨眼翻身看着手机。
上面备注是池浔。
“怎么了?”
女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池浔差点把手机摔掉,气的。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祁脏冬:“什么信息?”
池浔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你下午干嘛去了?”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怎么没回我?”
祁脏冬想了想:“我睡着了。”
电话那头的池浔:“……”
安静了许久,他沉声又问:“行吧,你刚也在睡?!”
“是啊,被你给吵醒了。”
池浔自知理亏:“行吧,你继续睡,明天别忘了来学校。”
“知道了,晚安。”祁脏冬觉得好奇怪,打一通电话来就是来把她吵醒的吗?
“晚安,明天别迟到了!”
“知道啦。”
祁脏冬放下手机,在床上翻了很久。
坐起来穿着拖鞋开门走了出去。
祁脏冬看着黑漆漆的走廊,走到隔壁的房门前,抬手想要敲门,又停住。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祁脏冬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这个房间比她的要小一点,她看到床上平躺的男人。
咬着嘴唇,双手捏着衣摆,心里有些纠结。
她睡不着了,想来找师让她哄她睡觉,看到他已经睡着,站在床边有点不知所措。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她跟师兄睡,跟师兄哄她睡应该是一样的吧~
她心里暗暗想,都差不多。
毕竟长兄如父。
祁脏冬小心翼翼的躺在他旁边,双手抓着被角,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闻着被子上面的沉木香,眼皮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