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那我姓什么?
本来她还想在北疆和京城之间打通一条运送牛肉路,给纤云楼供肉,如今想来,在这边开个牛肉干作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况且现在开始计划开纤云楼的话,到时候火锅的季节也过去了,那会儿的牛肉也不好再运到京城。
就算到时候牛肉干不受欢迎,那也没关系,创业都有失败的可能,最主要的是先行动。
次日,她先是买了二十斤牛肉,然后去买其它的香料。
北疆太过偏远,辣椒在这里还不是很普及,找了好久才买到一点,其它的香料也费老大的劲才买齐。
回到客栈之后,她跟客栈掌柜借了厨房,让石梅去将买回来的牛痘肉洗干净切成长条。
她则是将桂皮、八角、豆蔻、草果、小茴香按比例加入研钵中磨成五香粉,然后分别将干辣椒和花椒也磨成粉,再切上几片姜。
然后将石梅切好的牛肉条分成两半用两个盆装着,往两个盆里加入五香粉、盐粒、姜片和米酒,再往其中一个盆里加入辣椒粉和花椒粉。
腌制半个时辰后,李青禾找来干净的细绳,把牛肉条串成一串串,放在屋檐下风干一晚上。
第二日上午,李青禾得到客栈掌柜的允许之后,用砖头在客栈后院垒起一个长方形炉子,在炉子下面铺上木炭,木炭点燃后,便将挂在屋檐的牛肉取下来,挂在炉上面,慢慢烤干烤熟。
风干的牛肉保质期长,等到时候作坊的牛肉干,还是风干之后,取下来蒸熟,再风干,这样还省些人力物力。
现在她也没那么多时间,便只能用烤干的先尝试一下。
第一批烤的是辣的,烤好之后,李青禾拿下来两根,递给石梅一根,“快尝尝味道如何?”
说完就把自己手里的那根牛肉干放进嘴里吃起来。
干香有嚼劲,麻麻辣辣,还有别的香料的香味充斥在其中,满口留香。
“好好吃啊,比那日在杂货铺买的好吃多了。”石梅感叹道。
李青禾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回道:“当然比买的好吃了。”
大约烤到申时,她们才把二十斤牛肉烤完。
李青禾又用买回来的油纸将牛肉干包裹起来,拿出一包,送给客栈掌柜,虽然场地已经给过钱了,但还是要做好人情,以后再借不难。
掌柜的接过牛肉干,笑道:“我还寻思你垒个炉子作甚,原是要烤牛肉干,你这牛肉干看着跟寻常的不一样啊。”
李青禾道:“掌柜你尝尝好吃不?”
她也想看看别人的反馈。
掌柜闻言,便从油纸里抽出一根吃起来,没嚼几下,双眼便亮起来,“嗯!好吃,这味道真香。”
李青禾瞧他拿的是五香的,便提议道:“我还做了个麻辣的,你也尝尝?”
两个味道的牛肉干烤过之后外表相差不多,但麻辣的牛肉干上面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辣椒粉。
掌柜眼拙没分出来,还是李青禾自己出手帮他抽出一根麻辣的牛肉干。
掌柜将麻辣的牛肉干放进嘴里嚼起来,没嚼几口,又赞叹道:“这个也好吃,麻麻辣辣,适合下酒。”
说着就要将剩下的牛肉干包起来,道:“我留着晚上喝酒。”
他要怎么吃,李青禾自然不介意,见他如此喜欢自己做的牛肉干,日后开作坊的信心又多了一点。
李青禾回到房间将剩下的牛肉干留出一点她跟石梅吃,剩下的明日全都拿到军营去给弟弟。
……
军营戒备森严,每晚都有支巡逻兵到处巡逻。
夜已深,除了巡逻兵的脚步声,就是营长里大汉们的打鼾声,此起彼伏。
徐沣眉头紧皱,他一直沉浸在一个梦境里。
梦里有一间土泥屋,土泥屋里除了他,还有两个看不清楚脸的人,一男一女,那两人对他极其疼爱,自己吃不饱,也要让他碗里盛满稀饭。
后来,土泥屋里多了一个年轻女子,依然看不清脸,但他好像很喜欢她,每次见到她时,就很开心,忍不住笑出来。
那女子会给他缝衣裳做鞋子,还会给他擦汗。
再后来,多了一个娃娃,看着娃娃,他的心都像要融化一般,很软很暖,木手木脚地抱起襁褓中的娃娃,不敢出一点点力,生怕会把手中的宝贝弄坏。
又过去很久,娃娃长大了,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土泥屋里也多了两个男娃娃。
他一手抱一个男娃娃,脖子上还骑着一个小姑娘,很开心,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有过去一段时间,年轻女子的肚子大了,他时常对着肚子念叨:“最好是个闺女,这样我们就有两个好字了。”
女子抚摸着肚子,温柔的道:“是闺女是小子都好。”
只是有一天,下好大的雨,雨大到他看不清眼前的路,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家的方向,他在雨里困了好久好久,久到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岁。
他被困到耐心耗尽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徐将军?”
“徐将军?”
他寻着声音走的方向,一直走,终于走出大雨中。
然后他就醒了。
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中,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正低头看他,见他睁开眼睛,惊喜道:“徐将军,您终于醒了?”
这中年男子正是随军大夫,为了虽是掌握徐沣的情况,他便搬到了一个营帐里睡,他正熟睡,就被捶床的声音吵醒,发现声音来自徐沣的床时,赶紧点起油灯查看。
只见他双眉紧锁,好像被困在梦里一般,他便一直唤他,没想到还真被他叫醒了。
徐沣呆呆地看着随军大夫,徐将军?他姓徐吗?好像不姓徐吧。
那他姓什么?
随军大夫见徐沣人是醒了,目光也比手上前要清明许多,就是呆呆的不说话,让人瘆得慌,于是他赶紧把手伸过去把脉。
“脉象很平稳啊,徐将军你有哪里不舒服吗?”随军大夫也皱着眉,关切地看着徐沣。
徐沣依然不说话,因为他脑海里现在很乱,一时是梦里的土泥屋,一时是夹带黄泥的江水,还掺杂着一些战场上厮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