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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比格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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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丁意还没跨进办公室的门,就已经感受到了蔓延而出的喜气。

    肖儿正拿着几个袋子,时不时拿出一盒什么,递在大家的手上。

    丁意疑惑看过去。

    肖儿一个箭步冲过来,随即一个东西也被递给了自己。

    丁意伸手接过,才发现那是一盒巧克力。

    应该是手工做的,技术不是很成熟,但看上去很是精致。

    足见心意。

    丁意眉目微挑:“谢谢。”

    肖儿摆摆手,却停在原地没动,期待地看着她。

    丁意:……?

    思索片刻,丁意试探出声:“……哦,原来是巧克力啊?做的这么好看,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肖儿一瞬间眉飞色舞。

    “我跟你说,我昨晚求婚成功了,你没看见那个场面,简直无敌惊险!本来我们宝宝还在跟我吵架,吵着吵着看见我把戒指拿出来,吓得眼泪都止住了!哈哈!”

    丁意:……

    这真的是正确的求婚展开方式吗?

    丁意嘴角微动,充斥的是对人类物种的不理解。

    “恭喜。”

    肖儿听了这一句真心实意的祝福,心满意足的走了。

    丁意靠在椅子上,从巧克力盒子里挑出一颗。

    一共八颗,这是唯一一颗被金箔包裹的,从模糊的外形看,大概是一只小金猪。

    有点像以前那些大老板来孤儿院时送给孩子们的。

    缓缓撕开缠绕的金箔,一股浓郁的巧克力香,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萦绕在丁意的鼻尖。

    她把整颗扔进嘴里,唇齿微动。

    浓郁的酒香骤然爆开,充斥了丁意的味觉和神经。

    陈起澜从厕所出来,看见丁意正在洗手。

    平时不怎么敏感的嗅觉此时忽然雄起。

    他探着头往前凑了凑,随即蹙起眉头:“你大早上喝酒了?”

    陈起澜也收到了一盒巧克力,但他还没来得及拆封。

    毕竟从来到这里开始,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跑了五趟厕所。

    丁意呼吸间隐约闻到一丝特有的厕所味道。

    混合着保洁阿姨常用的消毒剂气味。

    她轻轻往后偏了偏身子,摇摇头,解释了一句:“巧克力。”

    陈起澜没在意她这轻微的动作,只以为自己靠的太近,往后退了退。

    随即面色一变,转身又进了厕所。

    丁意回到办公室。

    她已经漱过口,那盒巧克力也已经被她放进抽屉。

    但那颗酒心巧克力的香气仿佛依旧在心尖萦绕、回荡。

    振起一圈圈泛着泛着香甜的涟漪。

    丁意又想起昨晚那个人。

    太像了,那个侧脸。

    只是岁月漫长,相似的人又有那么多,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

    丁意微微坐直,整理起最近的案件资料来。

    这几天的案件很杂乱,还闹过几次乌龙,她经常听见陈起澜拿着电话和对面的人吵架。

    但下一次有什么问题,还是得让人尽快跟进。

    毕竟不深入洞察,怎能窥见真面目。

    不过办公室的氛围就不是太好了。

    今天肖儿求婚成功,才给大家带来一点儿喜悦和鲜活的气息。

    而食堂似乎也得到了钱局的吩咐,最近的午饭很是丰盛。

    周晓可每天吃的满嘴冒油,甚至有一天一个人吃了双人份。

    丁意惊叹不止。

    吕元青最近倒是没再送奶茶什么的过来。

    丁意也没看见他。

    听说二队好像遇见了大案子,忙的团团转,整个队里这么多号人,各个忙的脚不沾地。

    丁意端着餐盘,坐在周晓可对面。

    今天食堂的菜色她很喜欢。

    小酥肉炸的金黄诱人、外酥里嫩,口感非常好。

    丁意还要了一份炖鲅鱼,不大的一条,但鲅鱼是她最喜欢吃的鱼。

    孤儿院偶尔会做,但做的不多。

    以前超市的生鲜区也会卖,不到十块一条,但是做的比较咸。

    不过现在她餐盘里的这条很好吃,不咸不淡,她把鱼肉戳碎,和米饭拌在一起。

    丁意低着头,细嚼慢咽。

    一道阴影忽然落在对面,周晓可手中勺子与餐盘碰撞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丁意抬头。

    周晓可旁边坐了一个姑娘,也没穿制服。

    看周围人的反应,应该也是队里的人。

    二队的?

    丁意不认识,看那人没打招呼的意思,也没开口。

    周晓可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喂,这儿这么多桌子,你来我们这儿干嘛?”

    听到周晓可言语中的厌烦与不耐,丁意才抬头打量起对面的人。

    这人个子应该比她矮一点,化着淡妆,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正把奶茶吸管塞进自己的嘴里。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也在暗自打量着丁意。

    周晓可:“你哑巴啦?”

    对面的人瞥她一眼:“少找事儿,我爱坐在哪儿就坐在哪儿,关你屁事?”

    丁意垂眸安静吃饭,一言不发。

    对面的人扒拉着餐盘里的胡萝卜,把“我不高兴”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吕元青给你送奶茶了?”

    丁意皱眉。

    周晓可在旁边嘲笑道:“哎呦喂哎呦喂,这是在干什么呢,不会有人还没喝过吕元青送的奶茶吧~我可是都喝过呢~”

    这人冷脸:“你爱喝不喝,喝个赠品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我不想和你这种弱智交流,你离我远点。”

    丁意拿出纸巾,清理自己不小心掉在桌上的饭粒,扔进垃圾桶。

    她已经猜出眼前这位姑娘的名字了。

    前几日都没见过,今天第一次见就带着点剑拔弩张,周晓可的态度,还有周围人时不时看过来的,充满了八卦与好奇的眼神。

    也就只有那位了。

    明恋吕元青的那位——施彩彩。

    “我和吕元青并不是很熟悉,他受了弟弟的拜托对我稍加照顾,虽然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我对此非常感激,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如果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我诚挚的祝福。

    说完,丁意起身前往餐盘回收处。

    周晓可扒干净最后一口米饭,也跟着离开了。

    徒留施彩彩一人坐在那里,好像怔住了。

    施彩彩的确是怔住了。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后边的话自己还没说呢,这人怎么就走了?

    周围不少人在朝着她这边看。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丝毫不落下风,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周晓可还在念叨。

    “我跟你说,那个施彩彩一定在想: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主动送上门来的吕元青呢?哈哈哈。”

    丁意脚步微顿,又继续向前,回想着刚才餐桌上的对话。

    寥寥几句。

    虽然听着像是即将针锋相对,但丁意并没有听出来任何的敌意。

    就好像她来这一趟,对自己示威,并不是为了吕元青,而是为了包括周晓可,也包括自己在内的这群看客。

    事关别人的感情。

    丁意不解,也不想再思索。

    丁意和周晓可二人还没进办公室,就先收到了群里的通知。

    下午两点,大会议室开会。

    丁意心中隐约有所预料。

    这几天,一队表面看好像没什么大案,但是杂七杂八全部都推了过来,大家也没少忙活。

    二队的案子他们也听说过,但是具体案情是保密的,没往一队这边透。

    现在开这个会,应该是二队那边有了什么成果。

    这大概是最近几天最后一个可以安心休息一会儿的中午了。

    丁意叹气。

    这周周末扭扭学校临时举办活动,也不能回家,只能再等等了。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大家就已经都出现在了会议室中。

    一队二队坐的泾渭分明,中间隔着的会议桌像是秦岭淮河,清晰的分出了南北来。

    不过陈起澜除外。

    一队的大家亲眼看着陈起澜进了会议室的门径直朝着二队走过去,抢了别人的位置,和二队坐在最前面的人勾肩搭背,小声嘀咕着,像课堂上说小话的学生。

    一眼都没看就坐在对面的自己家的孩子们。

    参与会议的人大多数丁意都见过,只少数几个没什么印象。

    周晓可也压低自己的声音,给她介绍。

    这几个没有什么印象的近一个月来都出差去了别的城市,据说是为了某个需要过去配合调查的犯人。

    二队队长也在其中。

    周晓可眼神示意。

    丁意看过去,是那个正和陈起澜勾肩搭背的男人。

    这男人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件灰蓝色的薄外套,外套上有大大小小八个口袋。

    “那是二队的队长白敬华,也干了有些年刑警了,你看咱们队长吊儿郎当吧,他比咱队长还吊儿郎当,而且非常之懒惰,能让属下跑的腿从来不自己跑,而且,但凡你看见他,百分之九十的时候都是坐着的,要是有床还能当场躺下!简直就是懒癌晚期!”

    丁意听着这介绍倒更像是吐槽。

    能做队长,自然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白敬华给人的感觉虽然比较奇怪,但丁意直觉他并不是周晓可口中的那样。

    毕竟隔着距离,看人就很容易片面。

    周晓可还想再说,钱局就从门口进来了。

    陈起澜坐回了一队这边。

    下午两点整,会议准时开始。

    丁意看着眼前的大屏幕,果然不出所料。

    这个案子,要一队二队协同办了。

    案子的具体情况是吕元青介绍的,二队队长全程都歪在舒适的椅子上,时不时还会闭一会儿眼睛,好像吕元青在讲的并不是什么案情,而是催眠的小故事。

    钱局刚听完开头,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大家注意安全、齐心协议。

    偌大的会议室中一时只剩吕元青带着淡漠的声音孤独的回荡。

    丁意桌上铺着一个笔记本,正襟危坐,听的很是认真。

    一周之前,新海市最著名的烂尾楼推倒重建,过程中惊现数具尸体,这些尸体死亡时间不一,有的近在两月内,有的却已经死亡长达八九年。

    幸好当时在场的只有开发商和一些工人,又经过了严格的保密要求,这才没在本市引起轩然大波。

    这一周的时间,二队都忙于调查通往烂尾楼附近区域的各路监控,确认受害者身份。

    二十四具尸体,着实费了不少时日,临时借调了不少法医,甚至还找了市殡仪馆的人帮忙。

    可到现在为止,也仅有十五具已经确认了死者身份,剩下的九具均无法与基因库匹配,至今不知其身份。

    但也不是全无线索。

    二队在调查中发现,已经确认身份的十五具尸体中,有九人确认是悬赏在逃人员,其余六人均为刑事案件证据不足释放人员,其中又有四人家属已报失踪没有结果。

    这样看来,这些人的死亡,倒像是一种“惩罚”。

    可这拿着惩罚的权杖,行使惩罚权利的人是谁呢?

    丁意还在思索,却见吕元青走下来坐回座位。

    一位年轻的女法医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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