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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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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疏语的腿伤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但最近几天的活动还是有些不方便。

    医生说伤口不可以沾水,但是不洗澡是不行的。

    季淮先用毛巾缠住纱布,再用保鲜膜裹上一层,扶着温老爷爷一步一步进卫生间。

    放了一个小椅子,让他腿放在上面。

    季淮出去,但一直在门口没走,防止意外发生。靠在门上跟他闲聊。

    浴室里面水声哗哗的,声音也被水声晕染成一团团的,有些模糊。

    门上氤氲水雾。

    一些水汽顺着门缝沾到季淮的脚踝上,脚踝有些氲湿,仔细嗅嗅好像还闻到沐浴露的香气。

    季淮喉结上下滚动,觉得有些口渴,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仰头一瓶见底。

    洗好了,门打开,浴室里的热气还有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

    季淮动作顿了一下,而后上前扶住他,眼神不受控制的在浴室里扫视一圈。

    浴室水汽一团团,镜面胡开,地上是湿水,脏衣服随意放在篮筐里。

    “哎呀,真是谢谢我人美心善的同桌啦。”温疏语靠在季淮手臂上,撒娇。

    “唉呀,真是谢谢没把自己给摔死的同桌啦。”阴阳怪气的。

    想到温疏语的伤口,季淮还是觉得有些气闷,但也不知道该气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明天班长大人有好事发生。”温疏语没当回事,大大咧咧的。

    “怎么我好事发生,又不是我大难不死。”

    “因为好运转移啊,好运给我的同桌。”温疏笑着。

    “好,吸一吸欧气,明天早上同桌的腿就好了。”法则转移转移再转移,反正不管怎样,季淮希望温疏语可以快点好起来。

    今晚季淮睡温疏语家,好方便照顾温疏语。

    洗完澡,季淮帮忙换药。

    小心的将保鲜膜和纱布拆掉,还好,没沾到水,季淮舒了一口气。

    用毛巾细致的将皮肤周围的水擦干。

    蹲下来,眼睛与腿伤那块皮肤平行,小心的用棉签一点一点的蹭着涂上红霉素软膏。

    伤口看着挺吓人的,周围一圈的皮肉都被蹭的卷起,肉红红的。

    季淮涂着涂着,上前低头轻轻吹气。

    温疏语坐在床上,身后撑在身后,低头看着他一举一动。

    季淮头低着,嘴唇微微嘟起吹气,睫毛很长,睫毛一颤一颤的,眉眼认真。

    伤口处热热的,涂药有点疼,季淮的吹气刚好中和了疼痛感,凉凉的,很舒服。

    温疏语听到自己心跳一声比一声重的跳动,不知怎么的,直接身后抱住季淮,仰身到在床上。

    季淮怕压着他腿,慌忙之中单手撑在床边,“你干嘛啊,咋咋呼呼的,压着腿了。”

    “没事,就是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温疏语声音可怜巴巴的。

    父母小的时候一直是吵架,后来离婚了,爸爸再也没有过问他的事情,妈妈也一直忙于工作,爱他,但更多的是忽视。

    季淮软下身子,趴在温疏语身上,口吻轻柔,缓解气氛,“我每天都在关心你啊,天天问‘同桌,有吃的吗’。”

    温疏语笑开:“还有,下雨天的‘下雨了同桌,你有带伞吗。’”

    “嘿嘿,我的同桌永远可靠。”季淮不爱打伞,没遇到温疏语之前都是小雨靠跑,大雨靠躲。

    两人这一天跑来跑去,都有些累了,洗漱干净倒床沾枕就睡。

    温疏语完全没有之前的不习惯,睡的很熟,睡到一半还迷迷糊糊的将季淮抱在怀里。

    季淮半睡半醒间,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早上一觉睡到自然醒,很舒服,像是重活了一样,精力充沛。

    被子里暖烘烘的,怀里抱着的季淮也暖烘烘的,很舒服。

    温疏语不自觉的嘴角带笑,伸个懒腰,身体幅度有些大,清晨自然反应刚好蹭到季淮的大腿。

    温疏语伸腰的动作顿住了,小心翼翼的看眼季淮。

    季淮半张脸的蒙在被子里,头微微低着,看着还没醒,睡着乖乖的。

    还好还好,温疏语放慢动作,小心将自己架在季淮身上的腿移开,慢慢的挪着腿转身,背对着季淮。

    温疏语为自己成功转身而庆贺,没注意到季淮被子下扣着被子的手。

    腿像是熟睡时翻了身一样,自然绻起来,就是绻起来的时间太对了,温疏语刚刚将退挪开,腿就“自然而然”绻起来。

    秦婉炖了老母鸡,说要给温疏语好好补补,碗里一个大大的鸡腿,里面还有菌菇,虾仁红枣之类的,看着就胃口大开。

    ”谢谢阿姨。”温疏语伸手接过。

    “先喝鸡汤补补,过会和季淮一起下来吃午饭。”

    “好,我们等一会就下去。”

    秦婉笑眯眯的,“好,那阿姨先下去了,你们好好玩。”

    “阿姨再见。”

    “拜拜。”

    季淮碗里没有鸡腿,炖的时候太香了,另一个腿秦婉自己吃掉了。

    温疏语用筷子戳下一大块鸡腿肉,鸡汤炖了很久,筷子一戳就戳开了,喂给季淮。

    鸡腿很好吃,一点也不柴,还有菌菇的鲜美,季淮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汤,明明自己也有。

    温疏语也顺着他,还微微倾斜碗口方便他动作。

    今天还有一天运动会,但好在季淮和温疏语的比赛项目都结束了,也没去学校。

    下午的时候,季淮洗了一些水果,还切好放在盘子里,插上叉子。

    放在温疏语面前,拿腔做调,“我尊贵的皇帝陛下,下午茶给您弄好了!”

    周六周日两天,也不能全在家里呆着,只是腿伤了,又不是腿断了。

    傍晚的时候,季淮决定带温疏语下来转转。

    伤的是膝盖处,温疏语走的很慢,季淮也陪他慢慢一步一步走。

    大爷牵着萨摩耶在散步,看到温疏语腿上的纱布惊呼,“哎呦小温啊,你这是怎么搞的,伤的这么严重。”

    “没事的爷爷,”温疏语笑笑,“就跑步摔到了,来小耶,给哥哥摸摸。”

    “跑步是好事,但跑步也要小心啊,不然磕着碰着多疼。”大爷对两人叮嘱。

    萨摩耶已经过来了,白白胖胖一团,跟棉花糖似的。

    温疏语不方便蹲下来,就弯腰摸摸小狗脑袋,揪揪耳朵。

    小狗很兴奋,也不知道发生啥事,就摇着尾巴往上扑,想要摸摸。

    季淮直接将小狗抱在怀里,递给温疏语。

    小狗在怀里,沉稳了,目视四下,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

    一个夫妻牵着金毛路过,萨摩耶冲金毛叫几声,金毛看见也“嗷呜嗷呜”前爪拽着主人,也要抱。

    “好家伙,攀比起来了。”季淮笑道。

    “那咱们的小耶耶现在是赢了,到时候肯定会跟他的小狗朋友炫耀。”温疏语摸摸萨摩耶的脑袋。

    不用等到之后,现在已经“汪汪”炫耀了。

    跟耶耶“拜拜”后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几个台阶,温疏语正准备像蜗牛一样蹭过去。

    季淮快走两步在他前面蹲下。

    “干嘛?”

    “我背你啊。”侧头回答,手还招招,示意他快些。

    “不用了,就几个台阶。”

    季淮懒得在啰嗦,直接后退一小步,抱住他的腿让他倒在自己背上。

    少年的背并不宽厚,颈肩处仍有些单薄,但能背起温疏语,稳稳当当,一步一个台阶,慢慢上前。

    温疏语靠在季淮背上,双手自然垂落,走动中手臂晃动,时不时碰到他的胸口。左手抓住右手手腕,慢慢收紧,环住季淮的脖子。

    温疏语脸靠在季淮的肩膀处,鼻尖有衣服的泡沫味,身上沫浴露的香气,很淡很淡,要靠得这样近才能闻到。

    夕阳西下,橘色的阳光撒在台阶上,季淮一步一步踩上去,温疏语趴在季淮身上,享受着这刻时光,因为在他心里,莫名坚定,他和季淮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时光。

    周六周末,季遥和路久过来看温疏语。知道他家就在季淮家楼上都很惊讶。

    两人带了一些零食过来,尤其是路久,两手慢慢当当的,但很好,都是病号不能吃的辛辣食物。

    “摔破皮也不能吃这些吗?正常不都是感冒不让吃吗?”路久懵懵的。

    “只要是生病都不能吃辛辣,不吃辛辣不是医生的口头禅了吗,什么都会叮嘱一句。”季淮解释。

    “我去,这么惨,这买的都还是我喜欢吃的,行吧,等你好了你再吃吧。”路久将零食放在桌上。

    季遥买的是水果,大家一起将水果洗洗切切,插上叉子,放在茶几上一起吃。

    路久买的零食也拆开了,下午的一个小茶话会。

    路久提议想玩扑克,家里没牌,外卖买了一副。

    路久牌技依旧稳定发挥,还新增了一门技能——坑队友。

    有一把,温疏语是地主,季遥出了个炸弹,温疏语要不起,季遥手里就剩最后一张牌了,胜局好像已定了,但路久这个脑子短路的货,扔了一个更大的炸弹,扔完之后才发现季遥跟自己是一队的。

    在接下来的几十秒里,温疏语逆风翻盘,春风得意,季遥浑身低压,咬牙切齿,“过”,路久兢兢战战出个“对k”,然后低若蚊蝇,“过”。

    游戏结束,温疏语赢了。

    季遥一跃而起,拿起沙发上的枕头就打下去,“啊啊啊啊啊,你个笨蛋,本来都赢了!赢了!坑队友!”

    路久左躲右闪,练练求饶,“对不起我错了,错了错了,遥遥姐饶命啊。”

    季淮和温疏语两人,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戏。

    几天时间腿伤恢复的很好,在慢慢结痂了。

    上学,温疏语坐在季淮的自行车后面,抱着季淮的腰,穿过白杨道,晃晃悠悠去上学。

    校草票选已经出来了,第一是王文宾,第二是王顺,第三是路久。

    路久已经“飞翔”了,其他同学还在地平线,根本打不过。

    嘚嘚瑟瑟的,一副小人得志嘴脸,“季淮,还有温疏语,我现在可是公认的校草,快喊两声路校草听听。”拿鸡毛当即令。

    “路校草,您快想想怎么带那些给您投票的学生一起飞吧。”

    路久的拉票宣言是:选我,哥带你一起飞。

    季淮还在为他的王顺没成第一而难过,“为什么啊,凭什么啊,顺顺他值得啊,高考数学真题卷都不能打动你们的铁石心肠吗。”

    “顺顺值得,但数学不值得。”这是所有没投王顺同学的心声。

    上课,王文宾进来,“哟,没想到一把年纪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竟然还是校草。”

    “真假?老师你上学的时候也是校草?”同学看看王文宾现在的样子,一副很让家长放心的老师样,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可不是,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校草。”煞有其事,还一个个举例。

    “老师看看照片。”

    “看看照片看看照片。”

    同学们都被激起兴趣。

    “看什看,看了照片我还怎么吹,诓你们的还都信。”没想到自己随口扯的,一群小孩还全都当真了。

    好巧不巧,下堂课就是数学了。

    还没进班声音就到了,“咋回事啊,平时对你们不够好是吗,我竟然不是第一!早上一来老王就在办公室给我炫耀。”

    “老师,老班是老王,那你就是小王了,大王小王在一起,直接王炸!”路久脑子还是前几天的斗地主,直接脱口而出。

    “路哥,这说话的艺术还得看您。”季遥惊叹的看着他,高情商了啊。

    “只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教你职场如何讨上级开心。”

    “不要以为两句好话就行了啊,数学老师可是很小心眼的,来,十张数学卷子,课代表发下去,明天就全写好交上来。”

    “不要啊老师,我给你投票了,我是你的忠实拥护者。”课代表“拍马屁”,其实投给路久了。

    十张“卷子”发下去。

    其实就是十张考试发的那种草稿纸,挺好的,数学每天都要打一大堆草稿,草稿纸常常不够用。

    其他同学也见风使舵,没投也投了,“老师,我们都给你投了,你在我们心中是第一。”

    “都记下来了,等会就这样跟老王讲。”王顺开玩笑。

    “啊,还是算了吧,换一个吧,等会老王来了我们也会说老王在我们心中是是第一。”

    一群见风使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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