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假期
星期天。
昨天晚上下了雨，地上一层浅浅的落叶，刮着冷风，落叶转了几个圈，晃晃悠悠的飘下。
季淮在泡泡面，奢华版的，里面有鸡蛋和火腿肠。
秦婉刚刚洗簌好，“也给我泡一桶泡面，对了，我有两个快递到了，等会下去拿回来。”
季淮忙活着给秦婉泡泡面，“你把取件码发给我，等会我下去拿。”
呼噜呼噜吃泡面，偶尔吃一吃垃圾食品真的很开心。
吃完面，季淮出去给秦婉拿快递。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风是冷的，有些刺骨，季淮穿件长袖还觉得有点冷。
懒得打伞，直接帽子一戴。
去快递站拿了快递之后，季淮又拐弯想去前面的超市买一些水果。
街对面有一个三轮车，上面装着满满当当的花和多肉植物，包装的并不精致，包花朵的纸和多肉的盆子看着都挺廉价的，很少有人来买。
三轮车旁边立着一面纸壳，上面写着“花朵三元一个，多肉五元一盆。”
一个老奶奶在卖。
季淮过去，“奶奶，我要十朵花和四盆多肉。”
“好好好，我给你装好啊。”奶奶从里面挑出最好的，花和多肉分开放，一个塑料袋怕不牢固又给他再套一层。
“谢谢奶奶。”
“没事没事。”
两手满满当当的，最后水果没有买，手上拿不下了。
从拐角出来前面就是一个红绿灯了。
很巧，温疏语骑着自行车在等绿灯。
旁边有一辆电瓶车和他平行，车前面蹲着一只萨摩耶。
温疏语侧头盯着萨摩耶看。
萨摩耶毛白白的，蓬蓬的，整只狗长的大大的，吐着舌头，哈着气，也盯着温疏语，摇着尾巴。
温疏语跟它学，吐一点舌头。
萨摩耶尾巴摇的更欢了，冲他“汪”。
温疏语小声的“汪”回去。
“汪汪汪。”
“汪汪汪。”
骑电瓶车的叔叔笑着看他俩的互动。
绿灯了，后面有轿车按喇叭，温疏语骑自行车拐歪。
“嘿！温疏语！”季淮喊住他。
温疏语急刹车停住了，顺着声音看到季淮，自行车停在路边，跑过去拿过他手里的东西。
跑过来的时候，风将绿色的衣服向里吹，衣服紧紧贴在腰上。
季淮调侃他，“那个萨摩耶是怎么叫的，给我学一下呗？”
“抱歉，耶耶语言，不能外透。”语气严肃又正直，像是公务人员，耳尖却泛红。
“那就麻烦耶球人给我当回免费劳动力，不然我就将你的秘密暴露出来。”季淮还在心心念念自己的水果。
温疏语笑着看他，“好的，我尊贵的雇主大人。”
东西暂时放在快递叔叔家。
再去的时候，卖多肉和花朵的老奶奶已经走了，可能因为太冷了。
季淮到超市就直奔拿了个手推车，滑行一小段距离，拍拍手推车，“逛超市的灵魂。”
温疏语跟他并排走。
水果在零食区后面，季淮推着小推车走的很慢，但往里面扔东西的速度很快，牛奶，薯片，果冻……
温疏语笑道：“小推车不是灵魂，有小推车不用手拿才是灵魂。”
“温同学，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能只看表层，要看深层次。”语气是一种装神弄鬼的深沉，内容是实打实的废话。
温疏语也配合他，“是是是，是季老师教的好，我还要再学几年，是我太肤浅了。”
水果有散装的，也有切好用盒子装起来的，季淮不会挑水果，直接拿了几盒切好的水果。
最后又是一个大袋子。
温疏语将袋子挂在自行车手柄上，东西确实有点多，一手推着自行车，还有一个袋子在手上领着，季淮拿着两个快递。
一阵冷风吹过，叶子哗哗作响，几片叶子顺风而下。
一片叶子飘飘然然，最后落到温疏语头上。
温疏语无知无觉，继续向前走。
季淮笑道：“叶子。”伸手过去准备将它拿下来。
温疏语使劲摇晃脑袋，头发都转起来，像个拨浪鼓，叶子甩掉下来。
“温疏语版拨浪鼓，专门哄小孩。”季淮笑道。
“对啊，专门哄季淮小朋友。”
-
温疏语帮忙领着东西给季淮送回去。
“妈，你的快递。”
“来啦。”秦婉立马从房间里出来，接过她的宝贝快递。
“阿姨好。”
“哎，温温过来啦。”注意力全在快递上，已经在暴力拆除了。
“我先回去了，拜拜。”
“ok，拜拜，等会收拾好找你玩。”季淮忙着将刚买的东西收拾归类。
“好，拜拜。”
找了一个饮料瓶子，标签撕掉，把花朵从袋子里拿出来，接了一点自来水撒在花上，十朵花挤在瓶子里，团团簇簇的，还挺好看的。
多肉盆里的土有些洒出来，季淮将土收拾干净扔垃圾桶，拿了一盆放自己桌上，一盆放秦婉卧室里。
零食就很好整理了，直接整袋放卧室里就好。
季淮抱着两盆多肉去找温疏语了。
秦婉新买的衣服穿上了，在镜子面前自我欣赏。
“哇喔，秦女士这件衣服很好看啊，穿上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姐姐。”
“哎呦哎呦，哪有这么夸张，”秦婉有些不好意思的捧脸笑，“顶天了说是妹妹。”
话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季淮翻个白眼，不能夸，“我出门了，秦婉妹妹。”
“让小温中午过来吃饭。”
“ok。”
季淮按门铃，然后立马用两盆多肉挡住眼睛，听到开门声，沉下声音，像是儿童动画片里小怪兽的声音。
“我是多多和少少，亲爱的少年啊，请问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吧，我是不会给你实现的。”
“那你就回瓶子里呆个几百年吧。”
“岂有此理，这么跟许愿神说话，本神可是给你家增添一点绿色的。”
进书房，多肉摆在书桌上，欣赏自己的多肉，“多好，作业写累了不仅可以看看歇歇眼睛，还可以教它题目。”
“啊，不是多多和少少神仙吗，怎么不是他们教我题目。”温疏语还记得季淮随口扯的名字。
“神仙不用学数学。”话题突然就痛苦了。
“中午到我家吃饭。”很理所当然的口气，就像是温疏语去季淮家吃饭是应该的。
温疏语用食指摆弄多肉，听到他理所当然的口气，动作顿住，过了两秒，笑着：“好啊，阿姨做的饭谁不喜欢。”
两盆多肉植物小小的，却让一直显得严肃呆板的书房多了一些活力与朝气。
“走吧，快到中午了，去我家吧。”季淮开小火车的样子，手搭在温疏语肩上，推着他往前走。
“拜拜，多多还有少少，记得预习数学题，回来跟你们讲题。”温疏语回头跟多多、少少再见。
“好好学，不要趁我们不在就偷懒，回来是要检查的。”季淮补了一句。
饭菜还没有做好，季淮带温疏语去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大男孩，角落有一个篮球，桌子上有摊开的课本和未盖笔帽的水笔，一盆新买的多肉摆在上面。
小书架放满了书，还有几个动作各异的宇航员摆件，房间有点乱，但很有生活气息。
季淮把在超市买的水果拿出来，放在中间，两人一起吃。
选了一个双人小游戏一起玩，房间里暖烘烘的，穿着短袖，外套脱掉了。
房间里面的窗户关上，天空阴沉沉的，雨下大了，落在窗户上，一层水膜。
秦婉喊他们出去吃饭了，小小的圆桌，大家围坐在一块。
中午做了一个烫火锅，热腾腾的冒着热气，一个个小泡泡在上面爆开。
喜欢吃什么菜就自己往里放，每人还有一瓶饮料，是旺仔牛奶。
红色的瓶子举起来，大家一起干杯！
饭后一起玩了五子棋，秦婉这个大人一点没有大人样，一直在耍赖。
但是耍赖还一直输，自信心败落，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大人要挣钱养家，不跟小孩一起玩了。”
回去的时候温疏语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胃暖烘烘的，心情也暖烘烘的。
李沫打电话过来了。
温疏语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聊天。
“喂，妈妈。”
“哎，小温啊，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妈妈，中午是在季淮家吃的午饭。”
“季淮？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你朋友是吗？”
“对的。”
“妈妈这边事情差不多了，大概中秋就能回来，到时候要好好感谢你的朋友。”
温疏语收拾的动作顿住了，声音很是惊讶，“真的啊，中秋就回来！”
李沫声音含笑，“对，很快就回来了。”
“好。”温疏语扑到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含笑。
放假计划在刚刚想好了，等妈妈回来，让季淮也和妈妈见面。
-
这周来上学，周日就是中秋啦，盼了一个月终于盼到了。
班级里都是在讨论中秋放假的事。
季淮用便利贴做了一个小日历，贴在桌子上，开始倒计时！
好像不做日历还好，每天一划的话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但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划掉一个日期，季淮每次在早上刚来就忍不住划掉了，早读都还没开始。温疏语调侃他聪明，直接比别人少过一天。
今天是周四了，在季淮这里四舍五入一下，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今天！是周四！”季淮高声歌唱！
“明天！是周五！”路久懂他的兴奋点。
“后天！就放假啦！”兴奋溢于言表。
温疏语单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季淮闹。
“嗡嗡。”手机震动两下，温疏语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李沫发的一条短信：很抱歉小温，这边项目出了一点状况，我暂时回不来了，真的很抱歉，妈妈永远爱你。
还有一个转账一万元的金额。
温疏语摩擦手机，盯着短信，没有说话。
深吸一口气又叹出来，将转钱收了，回个信息：没事的，中秋节都约好了，跟我朋友一起出去玩，假期安排的满满的。
等了一会，一直没有回消息，估计是在忙。
温疏语叹了口气，发个信息：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饭要吃，不要太累了。
最后将手机熄灭，塞进书包最里面。
季淮沉浸在放假的傻乐中，拉着温疏语的手快乐共舞。
温疏语笑着跟他的动作来回挥手。
季淮放下手上的动作，眯着眼睛打量温疏语，不对劲：“你怎么啦，怎么不开心？”
转而凶巴巴的，“谁！谁欺负你了！不知道你是我罩的吗！”
温疏语笑着：“没有，谁欺负我了，我不是挺高兴的吗。”
季淮伸手捏住温疏语的脸颊，脸颊上的肉鼓起来了：“那里开心了，笑的太假了。”
温疏语上扬的嘴角也垂下来了，没有说话。
季淮想想，一只笔塞进温疏语手里，“快，今天的结束日期由你来划。”
难得，今天的日期季淮还没有划。
温疏语在数字上划个斜杠线，跟季淮一样，并排排着，看着很和谐。
温疏语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眼睛弯弯：“马上要放假了。”
“对，我们这边中秋节有活动哦，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一个wink眼神送给他，故意油他的。
但效果好像太好了，温疏语笑容直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