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试
9月10日，教师节。
季淮举着黑板擦问：“这个黑板报有老师过来拍照吗？我擦嘞。”
“有老师过来拍照了。”
“擦擦擦，不要紧。”
“快擦，快擦，我特意新买的便利贴。”
黑板一擦，笔灰全浮起来，季淮被呛的咳嗽。
温疏语从他手上拿过黑板擦，将季淮推过去些，让他离的远一点：“这是在干嘛？”
“我们班传统，会在教师节的时候，在便利贴上写一些祝福语，贴在后面的黑板上，你有便利贴吗，需要我给你几张吗？”
“这活动还挺好玩的。”挺有心意的一个活动。
一个黑板擦完，温疏语肩膀上还有头发上都落了粉笔灰，有点搞笑。
季淮笑着，向前两步上手将粉笔灰拍掉。
温疏语手上也都是粉笔灰，两手虚握，微微矮身方便他动作。
笔灰拍干净了，温疏语出去洗手。
季淮转身回座位，撇见季遥在盯着他，眼里眉梢都是笑意，但笑的怪怪的，像是偷腥的鱼，又像是恶作剧。
“干嘛，我身上也有笔灰吗？”季淮莫名其妙的。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季遥奇怪的笑容瞬间收敛，满脸正直。
季淮更莫名其妙了，不相信她，身上左左右右到处拍拍。
温疏语回来了。
“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啊，”温疏语眼神扫视一周，“校园清爽干净男神。”
“感谢温校草的商业吹捧。”
“真心实意，童叟无欺，十元一次。”
后面的黑班上用粉笔写着“老师节日快乐！”几个女生上去用彩色的粉笔花了几朵康乃馨。
学生们也都陆陆续续的上去将自己的祝福贴在上面。
今天每科老师进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上课站在最后一排，时不时看几眼墙上的祝福语，下课了也不走，站在后面看。
有些女生过去和老师闲聊，季遥还把自己买的小零食跟老师分享，跟香香的英语老师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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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放假的时间是很慢的，但是每次考试前几天的时间都是过得飞快，两周后的开学考已经倒计时最后一天了。
上课老王手里拿着几张纸进来，让前排的同学贴在墙上，是考试安排表。
“考试时间还有座位安排都出来了，下课的时候去看一下。就算是开学考也要认真对待，好好考，古诗默写要是错了，手都给我准备好。”
老王是班主任，也是教语文的。
下课，学生们都挤过去看座位安排。
路久转过身子，失去了灵魂，只剩那腐朽的躯体在呐喊：“我恨考试！”
季淮没什么用的安慰：“明天才考试了，你还有十几个小时来抱抱佛脚。”
路久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了：“别跟我讲话，我开始烦你了。”
季淮被整笑了：“烦我啥？又不是我安排的开学考。”
“烦你长两个眼睛一个嘴。”路·无理取闹·九。
“考试没有两个眼睛一个嘴，但他能让你没有两个眼睛一个嘴。”温疏语地狱恐吓。
“班长，我都听不下去了，上去给他一拳。”季遥在旁边都想“梆梆”给他两拳。
路久本来也就发发怨气，看这反应立马讨饶：“我错了，错了，几位大人饶命，小的只是纯纯的讨厌考试。”
“两周前就知道考试，计划表做的比谁都漂亮，你倒是执行啊，就像季淮说的，还有十几个小时，你看看古诗，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可以的啊，什么也不做!”季遥恨铁不成钢。
路久小狗眼看着季遥，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但她说的都是对的，又转头看着季淮，可怜兮兮的：“班长。”
“哎呀，”季淮抬头左顾右盼，眨巴眼睛，就是不看他，“这眼睛怎么这么疼啊，是用眼过度了吗，啧，好难受啊，这东西都看不清了。”
路久又去求助温疏语：“温哥。”
温疏语立马捧着季淮的脸：“快，给我看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用眼疲劳了。”
两个人都很忙。
“行了，快上课了，回来吧。”季遥下了个台阶：“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临时抱佛脚也是抱。”
季淮：“也可以问我。”
温疏语：“我也没问题。”
温疏语拿出语文小册子必背古诗，翻着目录勾画了几首古诗给他：“你可以重点看看我画的这几首，我觉得考的可能性比较大。”
“温哥，你是寒冬中那一息烛光，你是烈日中那一缕清风，你是春日里的暖风，是秋日里的天高与气爽，你是人间自有真情在。”路久很感动，送了他一个小作文。
温疏语沉默了两秒，给他来个夸奖：“你小学作文挺好的哈。”
季淮、季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久：“怎么了怎么了，等我到了30岁，就会有人夸我高中作文写的挺好。你们都没有！”
今晚晚自习的学习热情分外高涨，写卷子的，去办公室问老师问题的。
看自习的老师开玩笑：“这要是天天考试，天天都是这个学习氛围，清华北大不是随你挑。”
路久在背古诗，听到这话吐槽:“这不是我死，就还是我死。”
季淮和温疏语将之前写的错题复习一遍，顺便将已经弄懂的题划掉，免得下次再看一遍浪费时间。
季淮选了几张数学试卷给路久，“前八题写，要全对，不会的问我弄懂。”再将自己刚刚整理的数学笔记本递给他：“我画圈圈的那个数学题，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背下来，没时间就看几遍。”
季遥也画了几个英语作文句式给他，让他默写下来。
“谢了家人们，三个学霸助力，这次我一定能咸鱼翻盘！订个小目标，冲个年纪第一！”自信起来了，开始口嗨了，怕考试的路久已经死了，现在是年级第一路！
“年级第一路请吃饭。”季遥先起哄，大家开火车接下去。
“年级第一路请吃饭。”
“年级第一路请吃饭。”
“没问题，到时候给你们一人一套房。”路久很土豪，反正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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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当天。
班级作为考场，要清理书籍。
季淮先将放在书桌旁的收纳箱拖到走廊上，收纳箱下面有轮子，很方便，再将书桌里的几本书清理一下就好了。
温疏语书桌也清理好了，留下几个考试用的文具。
从走廊回来的时候，一个女生正费力的把收纳箱往外推，上面的书堆的满满的。
温疏语帮忙搬起来，“往哪放？”手臂用力，肌肉线条明显。
“就随便找一个空地放就好了。”女生跟在他后面，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插手。
温疏语找了个空地放下去。
“谢谢谢谢。”
“没事。”
回班，大家都将桌子反过来，季淮和副班长两个人在一个个贴座位名。
有的学生在看书，有的学生在抓紧时间收拾。
路久在那里单手转笔，背脊挺直，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然后被季遥一巴掌呼背上，弯下脊梁，乖乖背书。
季淮看着空空荡荡的黑板，对温疏语道：“你到黑板上写‘沉着冷静，静心迎考’，还有今天考试的时间和科目。”
温疏语上去用白色粉笔写下来，坐在前排的学生给他报考试时间。
粉笔掉灰很严重，擦的时候粉灰全都浮起来，写完，手上都黏了一层笔灰。
温疏语洗手回来的时候想明白了:“我说前几天出黑板报的时候怎么死命夸我的字好看，原来在这等我。”
季淮下巴微扬，满脸傲气，声音却含着笑意：“温同学，思想觉悟有点低啊，班长大人喊你干点事怎么了，怎么了，这字怎么写的这么丑，班长大人命令你去擦了重写。”
“呦吼，班长大人官威挺大的。”
“对啊，新来的，在不服班长大人要你去扫厕所。”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温疏语要反抗，温疏语要起义。
“我的天呐，我竟然是王侯将相，啊谢谢谢谢。”季淮很惊讶，握着温疏语的手直晃，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评价这么高。
老王坐在椅子上看自习，“好了，把东西都收拾好，到时候会有广播提醒你们下去，不要提前走。”
有的学生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看书，有的学生准备好在等着广播铃。
“请同学们有序去考场，请同学们有序去考场。”广播提示了。
温疏语因为是新来的转校生，考场被安排在综合楼，是另一栋楼，不跟他们在一起，提前先走。
温疏语过去，班级里学生还在乱坐，聚在一起聊天，相互交流着怎么传递答案。
温疏语在最后一个位子，径直走过去，用纸巾将桌子和凳子擦了一遍。
坐在他右侧的是一个女生，从他过来就一直看着他。
“你好啊，”女生将自己耳边的散发夹在耳后，微微侧头，她知道自己的侧颜很好看：“我叫田然，你叫什么名字啊同学。”
“温疏语，你好。”
“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们可以试试吗？”
“呃”温疏语觉得有点尴尬，摸摸鼻尖上的小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田然看他最后一排最后一个的位子，眉毛微微一挑，笑着没说话。
一个坐在田然前面的男生，染着黄毛，满脸青春痘，流里流气的，对温疏语充满敌意：“切，这个成绩，也好意思，我要是你我都退学不读了。”
转而对田然，语气讨好：“然然，我在网上买到答案了，花了我50块钱买的，开考半小时后他就把答案发给我，然后我给你。”语调加重“50块钱”。
田然侧身，尽量用背对着他，没什么兴趣：“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温疏语明明一句话没说，却快被那小黄毛的眼神给刀死了。
第一场都是语文这个老熟人，监考老师将卷子发下来，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学生各忙各的，有的在翻默写小册子，有的在用手机拍答案，纸条乱飞。
温疏语先写古诗默写，让自己的状态进入考试中，翻页看了古诗，微微挑眉，他给路久画的几首古诗里面考了两首。
黄毛将自己买来的答案抄给田然，在卷子上撕了一小块的纸，团了又团，扔给田然。
田然满脸嫌弃，看都没看，直接反手给他扔回去。纸团滚了两圈，停在他的桌子上。
黄毛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将纸团纂在手里，但最终还是没做什么。
田然将卷子的空格全部填满了，也不管对错，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离考试还有20分钟，温疏语写完了，作文的最后一个句号画上，将答题卡翻过来检查一遍有没有漏写的，然后停笔。
他的位子靠窗，转头便可看见窗外。
今天或许是某班的体育课，有几个学生在打羽毛。白色的羽毛球在蔚蓝的天空中划出一弧线。
还有一群女生和一个老师，在一起跳大绳，一个接一个跳进去。
考试结束，监考老师要最后一排的学生起来收卷子。
温疏语将收好的卷子递给老师，离开的时候那个黄毛喊住了他：“哎，离然然远一点，她是我的。”
温疏语：“”幼儿园吗，我还奥特曼打怪兽呢。
考完语文还要回去正常上课，到放学时间才回去。
一回到班，温疏语就被路久给热情拥抱住了：“哥！你是我哥啊！三个考了两个！这次默写全对！”
温疏语无情把他给巴拉下来。
季淮坐在椅子上吃着奥利奥了，“呦，那路哥这房子是要给我们买了”，饼干往他俩面前一递。
“买！买他个几十个，全班一个一个。”牛皮吗，随便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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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数学的时候，温疏语到考场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杯奶茶。
田然笑着看着他：“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温疏语满脸认真的看着她，“谢谢，但我现在对谈恋爱还没有什么想法，你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奶茶递还给她。
“这么绝的吗，试试呗，不行就分。”
“抱歉。”
“好吧。”田然耸耸肩，将奶茶插上吸管，“主要是你真的长在我审美上了，可惜了，算了算了，祝你考上大学。”
“谢谢，借你吉言。”
“考试不要抄，认真补基础，还有两年时间，你可以的。”田然语重心长道。
“切，就他这样，给他十年也考不上！”黄毛嘲讽。
田然被他给烦到了，像是跟三岁小孩说话的口吻：“快回去吧，去看看你的答案，50块钱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