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最好顺便把那武林少盟主的头衔拿来玩玩。”
付童仙:“四,比武环节只要将对手打出擂台即为赢方,绝不可闹出人命,不可伤及台下看官,亦不可使用毒器或迷药。”
桑念心道,比武也有鄙视链,像我这种惯用毒的就是鄙视链底端了。他抬头望另一个方向,“太一殿”的天玄派男弟子中,哲云襄身影高大、面貌俊朗,立在其中极为显眼。哲云襄武艺高强,直接被选进天玄派弟子之列,因其位居魔月宫宫守,和林鹿这个名字一样,江湖人闻风丧胆,且,喊打喊杀,所以哲云襄只能化名昀哲。
桑念好生羡慕他,可以光明正大参加明天的海选,万一要是拿了个三甲选上武林少盟主,桑念觉得他能指着这出笑话笑一年。
付童仙:“下面我公布明天已报名的海选名单,按照比武的顺序和时间来宣读,望各位不要迟到,否则取消比赛资格。辰时:陈剑,杜家宝,肖何,宋启德——”
宋启德的名字一出,桑念不由自主看向司空长月,但这次那人没有回头,桑念想,他会把宋启德的尸体藏在哪里呢,会不会被发现……
付童仙:“午时,迟招,路北衣,司空长月——”
桑念正出神,被付童仙的这句话拉回思绪,他愣了一下,小声问徐二:“为什么有三少主的名字?”
徐二神色如常:“对啊,三少要参加比武。”
桑念撇了下嘴:“不是,为什么三少要参加海选。”
徐二乐了:“三少去年海选没进一百,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进。”
桑念歪了歪头“哦”了一声,心道,刚才担心司空长月就是多余,这小子在别人看来就是个绣花枕头,哪怕尸体出现在他房门口,也不会被人怀疑。
第二天一早,海选就开始了,擂台就设在广寒台之上,但是不止一个擂台,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总共设有五处擂台,海选的人员众多,昨天付童仙在高台上念名字就念到了近乎午时。
每个擂台长二十米,宽十五米,高出地面一米由厚石砖垒砌而成,比武还没开始,每处擂台下方已经挤满了一层层的人群,周边巡场的天玄派护卫更是平常的几倍。
桑念今天不用采药了,徐清远给三个徒弟都准了半个月的假,知道这三人眼馋比武打擂。
他三人混入一个擂台的人群,桑念慢慢跟徐二、田七走散,他在各个擂台间穿梭,又不敢太扎眼,寻了一炷香才看到李婉儿的身影。
李婉儿此时也是一个人站在南擂台人群边上,一边望着擂台上已经开始的第一轮比赛,一边四下观望着。
桑念混入南擂台的人群缓缓向李婉儿靠近,轻轻咳嗽了一下。
李婉儿翻白眼的技能已经炉火纯青,把袖子里的一包东西捣鼓到手里,桑念经过她身后,手里的东西就不见了。
桑念又经过了几个人,在一片叫好声中,知道擂台上的人叫肖何,因为他的对手宋启德没有到场,所以肖何直接跟另一个擂台获胜过的选手较量了起来。听说宋启德失踪了,逍遥派这两天都在四处寻人。
桑念看了会比赛觉得没劲,虽然台子上仍难分伯仲,但这俩人武艺拙劣,功力太次,非要在矮子里拔将军,大该就是那个叫肖何的会赢,想来肖何应该谢谢自己,要是宋启德没死,今天他就一轮游了。
外面又挤上了好几圈人,桑念挤了半天挤出人群,偷偷跑回小破院,听见徐清远的房间里传出女人嬉笑的声音,他已经见怪不怪,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
打开婉儿给的小包,里面是司空长月给他的那个粉色绢帕,还有一张纸条。
李婉儿:以后别再让老娘给你绣这破玩意!再来讨打!
桑念展开绢帕,绢帕的一角用粉色和白色的针线绣上了两朵小巧逼真的桃花,下方还坠着几片零散的花瓣。
桑念拿出之前调好的香露,往上面滴了几滴,又拿出药箱里的针灸,取出较粗的一支烤了火就往手指上扎了几下,对自己也是真下的去手。
“嘶,他娘的。”桑念将冒血的手指放到嘴上舔了舔,“真疼。”
门外女人的声音更大了些,应该是从徐清远的房间里出来了:“我先走了,一会你徒弟回来撞见就不好了。”
徐清远的声音也从院子里响起:“盈盈别走,他们都去看比赛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刚泡的新茶你还没尝呢。”
桑念听出来了,这是天玄派女弟子之首,奎盈盈,前段日子刚跟着徐清远去西子殿给她治病,这病刚好,两人就到一块了?桑念暗骂徐清远不着调,听说奎盈盈在男弟子中早就有相好的,这不是成心给人戴绿吗!
桑念听见二人又回了屋,才悄悄的出了院子,跑到后山。
司空长月果然还在林子里练剑,桑念将早膳放下,看他新练了一套剑法,这些天看下来,桑念觉得今天这套最是厉害,赶忙跟着学了起来。结果没看一半,司空长月就停了下来。
“少主不练了?”桑念还意犹未尽,瘪了瘪嘴。
“不练了。”司空长月抬起袖子想擦汗,被桑念一手抓住胳膊。
司空长月疑惑地看向桑念,就见桑念从袖扣拿出淡藕色的绢帕:“我洗干净了,你用这个。”
司空长月拿到手上擦了擦额头,刚想装到袖子里,就发现帕子上多了点颜色。
“这是你绣的?”司空长月问。
“嗯,我看你喜欢桃花,就绣了两朵。”桑念一边说,一边装作无意露出受伤的手指,“我不怎么会绣,少主要是觉得难看,我就拆了再绣。”
此时李婉儿在擂台边连打两个喷嚏,可谓是心有灵犀:“敢让老娘再绣一个试试。”
司空长月手指碰了碰两朵桃花,说:“绣的很好,你的手有没有抹药膏?”
桑念将手背到身后,面露难言之色,“不碍事,还要谢谢少主昨日相救。”
桑念问:“今年会认真比赛吗?要不要领个少盟主当?”
司空长月笑了:“你怎知我往年没认真?”
桑念眼睛弯成了小月牙,一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又不瞎,今天海选场上那些人,哪一个都没你厉害,差远了。”
桑念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你。”
司空长月笑意深了一层:“你这也能看出来?万一我输了呢?”
桑念从包里拿出一个白酥饼咬了一口,“你输了也是我心中的大侠,谁也比不了。”
司空长月:“桑念。”
桑念有些不习惯,司空长月从昨夜起,不再叫自己白医师。
他摸了摸鼻尖,转过头看向司空长月:“怎么了少主?”
司空长月问:“你希望我赢还是输?”
“当然是希望你赢了。”桑念并没有想太多,“最好顺便把那武林少盟主的头衔拿来玩玩。”
司空长月嘴角扬起。
桑念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大意失了分寸,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他是希望自己能当个武林少盟主玩玩。桑念意识到这点,连忙放下手里的白酥饼:“少主,桑念出言不逊,该罚。”
司空长月依旧柔声似水:“桑念,罚你把这个酥饼吃光。”
“只是这样?”
司空长月:“罚你一会来擂台看我,赢了的话请我吃午膳。”
桑念笑了:“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