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醒言4
“阿嫽——”李栖惊喜着上前,“你来了!”
“妈,你先出去!”女孩拿一双含水的眼眸对上饶省,男人眼中无杂质。
“丫头,饶先生他……”李栖到底全身而退。
“有什么感谢的话直接对我说吧,我才是‘小君’真正的主人。”
“我只谈生意,对手是谁不重要。”
阿嫽两手掐腰,仰天长笑,笑得很有风尘感。
“没有我这个伯乐,你也能执掌‘夜欢’?”
饶省一怔,未语。
“你只不过是我妈妈手下的一个小裁缝儿,无才华无背景,如果不是我向盖逊先生推荐了人,光靠你那个浪荡不羁的哥哥就能发迹吗?”
“无凭无据的,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为真?”
“啊,盖逊还没睡到你?他没跟你讲过枕边的这个男人咋来的?”
“我跟他是合作关系,不吹床上床下的裙带风。”
“那我还小看你了。”阿嫽把目光转向前言,“这才是你的情人?”
“正在往恋人方面发展。”
“嘘——”阿嫽娇笑着摇着一双玉手,“夜欢那种地方还能演绎出纯情戏码,笑死人啦!”
“你得不到的东西,以为别人也没有?”
这话也许刺激到了阿嫽的敏感神经,她突地发怒了,一把将身边的一个男体模型“哗”地推倒,“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
一个摔趴,跟着带倒了好几个。
饶省抱着前言,往安全地带躲了躲。
守在门外的李栖听到声音,正要进去,却被横枝出现的一个人给拦住了,“让我去劝说她。”
李栖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立刻被她惊世骇俗的模样给震慑住了。
一头银发飘逸在后背,头顶挑出一条线路,精致的五官却是坚毅性格的体现。鲜红的衬衣,不系扣,里面搭配着黑色低胸的小背心,袒露着小腹。修长的双腿裹着一条被打磨得发白的蓝布乞丐服。很明显的,一道道血痕隐约出现在小面积的肌肤上。
“你是——”
“我是阿嫽的女朋友,伯母,她没有跟你提起过?”
李栖无奈着摇头,“这孩子都很久没回家了,她的事儿我哪能知道呢。”
“我姓端木,是个画家,今天特意上门拜见您的。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在一起吃顿晚餐可以吗?”
“这……”李栖犹豫着,“我不要紧的,看阿嫽的意思吧。”
“好,我问问她。”
端木刚一露脸儿,差点被阿嫽丢过来的一个花瓶砸到头部。是饶省蹿过来,接住了那个袭击人的东西。
“你还好吧?”
冷场了。
端木看到举着花瓶的饶省,肉眼可见地,嘴角都颤动了两下。
饶省的眼角眉梢间却叫人看不出来什么波动,把花瓶放在一旁,搂过前言就要出门。
“等等!”
饶省回头对人,“有什么事吗?”
“你不认识我吗?”
“阿嫽姑娘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
“我却知道你是谁。”
“除非你去过夜欢,我很少在外面的场合公开亮相。”饶省说完,带着人果断地离去。
“端木——”
端木思忖良久,才转身骂道:“蠢东西,就一个模特,值得你闹得鸡飞狗跳墙吗?”
在车上,“饶省”恢复身份,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部署着工作,“干参哥,加强丽山酒店的保卫,人手不够,从家里要。固酩,你从队里拨两个善于伪装而且技术过硬的人到丽山这边,不得延误。”
家岑看黯塞一通忙活完,开口就问:“那个女的,其实你认识吧?”
黯塞点头,“我认识她,旧相识,但饶省不认识。今天这一出,是剧本里没有的情节。”
“让我听听这里面的故事。”
“放以后行吗?”
“你要隐瞒一些东西。”家岑似笑非笑,“如果涉及到爱情的利益,我不会轻饶!”
“已经编好的剧本要重写,而且必须得考验我们即兴发挥的能力。”黯塞抱过他的头,亲吻着他的额角,幽幽道,“我送你回丽山,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活动。懂,宝贝?”
“你在害怕?”家岑能感觉得到他胸口的心跳在加速。
“有了你的参演,我怎能不害怕!”黯塞唇齿发僵地把呼吸搁在他的耳边,“我要把你的安全排在第一位。以后剧本的走向我主导。”
“二哥,”
“什么?”
“我想要爸爸妈妈活在美好之中。”家岑拍了拍车窗,对着夜幕降临的长空,“把彭局的老生常谈给你复制一遍,唯有我们的国泰民安,是用英雄的热血铸就而成的。”
黯塞试探着问,“如果现在让你出局,答应吗?”
“答应!但附带条件。”
“啥条件儿我都允你。”
“你从禁毒急流勇退,我们归隐山林。”
……
这等对话没法子开展进度。
某晚。某高级摄影工作室。
十几个不同年龄段的艺人挤在一个集体化妆间,等待着轮到自己上装。化妆师就俩,说话还吼人,“别乱动!不满意,自己来!不欠你一个!”
庹纵站在一张高凳上当临时指挥,“谦让谦让,都有机会!脸蛋子涂抹那么好看没有用,大老远的,身材第一位,不清楚这是时装走秀,不是海选当演员吗?”
他的助理在老远就喊:“庹爷,饶老板来了!”
“他特么早来干嘛,我这儿人多如麻,上茅坑还得排队儿呢!”
“饶老板问你何时能开始?”
“给他上杯好茶,稍安勿躁。”
“我上哪儿找好茶去,有瓶纯净水儿喝就不错了。”
“我操,你他妈的不会去买,门口不就大茶室么!”
助理碎碎叨叨地去了。
一个年过三十的男艺人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庹爷,你能不能跟饶老板说点好话,我就等着这份订单还债呢。”
庹纵用膝盖一拱那个男艺人的腋窝处,“滚滚滚,你天天地勾三搭四,不懂倒贴儿,活该花钱买睡!”
“我倒贴你,你要吗?不给钱也行,包吃包住,再匀给我一两支广告代言就行。”
“傻逼杲gǎo伉,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够范儿吗?昏庸无度地把青春都耗费光了,没白日带黑介地只走综艺,现在连接广告片都困难了吧?偶像不能当一辈子,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庹爷,给我指条明路呗,求求您啦!”
“求我不如去求外面那位大金主,我又不是大老板,哪儿来的能力给你做提拔。”
“饶老板,求他,管用吗?我早不是小鲜肉,就当买一赠一的大礼包也不值钱啊!”
“不试试哪知道,身材火辣,技术又好,自己有多少嚼劲自己秤不出来?”庹纵把中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响哨,“听好啦,就按个人手里的号码牌出场,演出结束,签不签的,明日给你们发信息。”
下面又是一片嘈杂,外头有明快的节奏响起,第1号已经挂牌出去了。
杲伉看看自己手里最末一位的号码牌,不禁气馁着进了洗手间,刚要关上隔断方便,他的腰部就被一双大手给握住了,“注意你半天了,想被签还不容易吗?”
杲伉的耳廓被陌生人舔住了,阵阵浓郁的香气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
他想回头,伸出双手欲逮住男人的某块肌体,但整个身躯却被一股不可逆转的力量控制着,不容人反抗。
男人攥住他的双拳,“想揍我?只怕你打不动吧。”
“操——”
男人热情地用嘴唇堵住他的唇齿,然后把头部往后一撤,“让我做到最后,就直接签你!”
“签你麻痹!”杲伉张嘴就骂人,可用目看清楚那个男人以后,失声叫道,“盖逊先生,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