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闹学记3
“师出无名——我们又没违反纪律，事情的起头都是由领导出口不逊造成的！”从隔壁班跳出来的肓廓鼓掌回敬着，“你的指挥不能服众。”
“如果你们不出去，那我就结束这堂课！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
“好，你胜利了，我们不会像你那么没素质，只凭个人喜好就断送一个个优秀学生坦坦荡荡的星途。”肓廓十分鄙夷地讽刺道，“你就是那个仅仅为了几十个金币就出卖自己灵魂的犹大！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成功是踩着我们学生冰冷的尸体铸就而成的。”
乌檀跳起来，从静物柜上抄起一个仿制青花瓷的器皿摔到墙上，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挨着墙壁的几个学生被砸得抱头鼠窜。
“你不是从来不上我的课么，我们属于势不两立的阵营，肓廓，闭上你的王八嘴。”乌檀振振有词地说，“我是犹大又怎么了，至少也是呆在圣者身边的人，连在池里听观音菩萨讲经的金鱼都能修行成果，更何况犹大了，而家同学更应该是孽种该隐才是，辛苦劳碌无人领情，结果精神崩溃地把弟弟杀了，也把儿子也杀了。他是孤魂野鬼，就该孤寂一人在荒野被放逐！”
“不论是该隐还是耶和华怎么都成了你的精髓？不但学了人家的技术，连品种也经过洗礼变异了吗？”肓廓轻松地笑了笑，“佩服！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囊，实际上心肝肚肺都烂透了，不仅将本心给泯灭了，还在拼命给我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儿郎灌输迷魂汤，谁不听话就攻击谁。好啊，我就是喜欢与‘罪恶的灵魂’为敌，我就是喜欢任性而为之，随时恭候领导的挑战。”
“肓廓，回到班上先把作业整理一下！”
“綦老师，你好修养，来‘文’的可整治不了这孙子，以毒攻毒才是正道。”
乌檀把家岑扔掉在地上的书顺着窗户扔了出去，“都给我记着，在这个课堂上有我就没有你们，有你们就没有我！”
家岑见此状，本来有些平息的火苗又给拱上来了，一挣一挣地要从綦黯塞的掌控当中跳脱出来，“丑态百出的家伙，你要是不把书给我捡回来我就跟你没完！”
“好啊！如果不怕往你老师脸上抹黑的话我们可以挣个鱼死网破。狗改不了吃屎的，你的龌龊行径可有横走的市场吗？你如果真想做的话，不如我介绍你去国外某个黑暗的地方开拓纯肉坑的视野如何？”乌檀挑衅地冲他耸耸肩，“你这根令人羞耻又恶心的搅屎棍！”
“姓黑的，你就是一个满嘴喷粪的可怜的跳梁小丑！”家岑抬脚一踢立在旁边的一根用来讲评作品的竹枝，它直冲乌主任飞过去，“我来替你的gm搅合搅合，省得拉得费劲，回头给你憋死——”
黯塞抬腿一搪，那根枝条直给静物柜飞去，噼里啪啦的物品撒了一地。
“你们都给我住嘴！”綦老师的脸猛罩冰霜，“家岑，罚默写头部骨点和肌肉各五十张，明天早上交给我，不交，或者找人捉刀的，就不用来上课了。”
肓廓跳过来做解释，“家岑又没有过错，他不应该是受罚的对象。”
“叫你回去，没听到吗？”黯塞把整个学习空间横扫了一下，声色俱厉地说，“自认为有理的，或者他人认为谁没理的，毋庸置疑，到底谁是猴子，谁是老虎，我心里有数。我对在坐的每个人提出一个人要求，不要因为黑眼白眼就去散播他人的蜚短流长，做好自己就是最好的为人之道。如果再让我听到不和谐的声音，破坏术美的名誉，那我们校方确实要考虑考虑你的去留问题。”
还没等这位同仁再多说话，一向会见风使舵的乌檀先下手为强，点头哈腰着。
“刚才我对家岑确实用词不当，因此冒犯了他，我认罚。”说完，神态自如地走到犄角旮旯处拿来了笤帚和撮子，直对大家，“你们别大惊小怪的，我们就是一个团体，应该互助互爱，都动起手来，然后再继续听我讲课，你们一朵朵都是祖国的希望之星！”
“我们都是妈妈生的小星星，可爱着呢！”
“班长怎么没见？”
“乌主任，”有同学一举手，“班长请假了，连作业都是隔空发呢。”
“都什么节骨眼儿了，綦老师，怎么还让班干部请假呢？”
“乌主任，班长的爷爷住院了，他暂时来不了。”
“孝子啊，那算了，那谁——来代替行使一下班长的职责，给我们的班集体发一分光散一分热。”
他点了一个学生的名字，那个孩子不过是跟乌家有些势力关系的。
茱落蔻接过乌檀手里的清洁工具，一拉彭韬韫，宛尔也跟在他们后边帮忙收拾。
韬韫低声问茱落道，“你眼睛怎么了，咋跟被马蜂蛰了似的？”
“没什么，上火了。”
“用不用看医生？”
“家里有药水。”他捅了一下小彭，“下午有人体写生课，教务处给我们请来的是专业模特，只穿塑身衣，是我二哥的课时。写生的时候你坐我旁边吧，哪里遇到问题我也好给指出来。”
“不谢了。”小彭说完端起撮子去垃圾桶那边，哗地一倒，然后又走了回来继续干。“今天要不是你二哥勒住那头野马，这一场恶战发展成群雄逐鹿也说不定。”
“算啦，那个大傻逼一直都想把我二哥踢出术美，有我二哥在那里做参照，他就没有光彩熠熠的日子。”
“那——”彭同学这才惊诧自己的心理预期和短见，“家岑难不成再替老师出气？”
“哎呀，可也真是，老子英雄，儿子怎么笨得跟狗熊似的！”
“麻痹少埋汰我！”小彭照着小茱的屁股踢了一脚，引以为傲地说，“是谁领导着你大哥呢？”
“你妹的，疼着呢。”小茱一捂屁股蛋儿，“就你这个动如拂柳的样儿是绝对不能子承父业了。”
“管呢，你又没比我好哪去。”
茱落一搂他肩膀，“你真打算跟着肓廓考公大，你妈要知道回头给气出神经病来可咋办？”
“你妈才有神经病，骂人别拐带妈妈行么，我是彭家几代单传，她那是怕我爷爷奶奶受不了失去大孙孙的打击。”
“明知道你还去做碎催？”
“我不是正鼓动我妈生个二胎儿龙凤胎儿啥的充当候补么。”
“你真行，还有这骚操作，我服了。”小茱一缩脖子，“那你妈何时能身怀六甲啊？”
“我老爸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不回来，回来也累得跟一摊屎似的，他们能嗨啾得起来才怪呢。”
“那我帮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怎么帮？你是能让毒贩先暂停一年给我爸休息回家让老婆怀孕，还是你大哥能直接上位，他倒乐意了，可上级领导能答应吗？”
“俯耳过来。”茱落把彭同学拽到角落里，二人开始盘算一个惊天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