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报答
干农活是很累人的事。
然而一年的收成都在这个时间, 每天都是几千甚至上万的流水,唐依依根本躺平不了,每天不是在联系老板们就是在草莓棚里摘草莓。
好在她们跟一个水果店老板混熟了之后, 老板也帮她推销里一波, 人脉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那些品相不好卖不上高价的草莓也有老板过来收, 水果这种东西就是讲究一个新鲜, 尤其是草莓, 需要及时采摘及时卖出去。
唐依依在村里也不讲究, 穿衣服反正以保暖为主,已经不讲究什么形象了。
最近除了草莓棚忙, 家里也在提防, 好在林岸在她家打地铺, 唐依依这才从接二连三的偷窃事件中找到点安全感。
要不然她一个人睡, 估计天天都得提心吊胆担心小偷翻墙进来把她植物房的贵货全都偷走。
不过村里的小偷应该不认识那些贵货吧?
光是搬也很费劲呢。
家里多了个林岸, 宵夜也有了保障, 林岸抽空又给她卤了两锅鸭货,晚上两人就一边看电影一边啃鸭脖, 倒是和谐。
林岸在她的影响之下变得怕冷起来,一到她家就离不开热水袋和小太阳, 晚上宵夜必备,热水袋要是冷了就烧水续上。
唐依依正在找电影,林岸的热水袋凉了,问她要不要续水, 她点点头。
一壶热水只够灌一个热水袋, 林岸烧开后先给她灌好, 唐依依立马抱到腿上, 他才给自己烧。
“看谍影重重怎么样?”唐依依挑来挑去,恐怖片不敢碰,最后还是选了这个经典电影,她以前就看过了,但已经忘的差不多,闲着没事再看一遍消磨时间也不错。
“我都行。”林岸又不挑。
唐依依是个会享受的人。
茶几上的小炉子烧着水果茶,两人一人一个玻璃杯,一边喝茶一边啃鸭脖,倒是自在。
沙发被拉开了,唐依依没地方坐,坐在地毯上吧腿冷得直哆嗦,林岸看她怪可怜的,往边上挪了一下,空出位置,“要不你把被子搬过来挤一挤?”
林岸都在她家打地铺了,挤一挤也没什么,还能提前暖被窝呢。
唐依依甚至都没有犹豫,就进屋把自己的被子搬了过来,还带上了枕头。
她连被罩都是珊瑚绒的,看上去就暖和,巨大一张被子,还是林岸帮忙接过来铺好,她把热水袋丢进去再把人塞进去,靠着靠枕,右手边就是茶几,正对着超大屏幕的电视,整个人都惬意得不行。
林岸看她没有半点戒备,心里很不好受。
他看起来就这么人畜无害?
都睡一张床了,她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
“帮忙拿下茶。”
她靠着茶几,他跟茶几之间隔着她,只能让她帮忙拿。
唐依依把他的茶杯端过来,贴心地问他:“还要鸭掌嘛?”
“嗯。”
唐依依平时就有收集塑料袋的习惯,这会儿两人躺着,就拿了个塑料袋当垃圾袋吐骨头。
电影刚开始,这时候的马特戴蒙还是小鲜肉,嫩的能掐出水来,看到经典的一幕:伯恩走在街上一辆车过去人就不见了的场景时,唐依依还哇哦一声。
林岸右手拿着茶杯捂手,看她没见识的样子,拿起遥控器,把进度条往前拖,将这一幕重新放了一遍,最后暂停在一个穿帮镜头,“看见了吗,他人在车上,不是消失了。”
唐依依:“…………”
她的偶像滤镜碎掉了呢。
原本牛逼哄哄的当场消失被揭穿,实际上就是偷偷钻到车上而已。
“哼,你真无聊!”唐依依按了播放键,继续看。
“电影都是骗人的
,”林岸喝了口茶,整个人都是暖的,“专门骗你这种小姑娘。”
“……电影肯定是骗人的啊,我就是看着玩,娱乐懂不懂,你不要这么较真,会少很多乐趣的。”
她今天洗了澡,披散着头发,浑身毛茸茸,看起来乖的很,他离人还有点距离,但沙发就这么小,也远不到哪里去,淡淡的水果香萦绕在鼻尖,只是不知道是她头发的味道,还是茶几上煮的水果茶。
“你洗发水是什么味道的?”
“苹果味,怎么啦?”
“哦,难怪,挺好闻的。”
“你喜欢哦?那我把链接发给你。”唐依依立马就拿起手机查找订单,给他发了个链接。
林岸:“…………”
果然撩妹还是有点难度的。
边上放着小太阳,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棉被里,唐依依电影没看多久就开始犯困,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最近体力活多,她常常不到十点就犯困了。
林岸看她已经靠在枕头上,整个人都在不知不觉往下滑,果然,没几秒,呼吸均匀,就睡着了。
头发乱糟糟跟围巾似的裹着她,脸颊因为太暖和都红扑扑的,嘴唇也红红的,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原本靠在角落的身体不自觉朝她靠近,右手食指碰了碰人发烫的脸颊,小姑娘哪里都是软乎乎的,皮肤白皙又细腻,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跟他布满伤口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温度确实有点高了。
他换了左手覆在人额头探了探体温。
他的担心有点多余,这肯定不是发烧,单纯就是她把自己捂的太热了。
不可能让人真的在这儿睡,林岸掀开被子起来,先把茶几上的小炉子熄了,再俯身把睡着的唐依依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咕噜一下,被子里的热水袋滚了出来,同时,楼下传来一声撞击铁皮的声音,——她家后门是铁门。
林岸放轻脚步,把人放到床上,整理好被子,而后又把热水袋给她放进去,丢到脚边,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脚,却是一片冰凉。
这身体是真不行,拿热水袋都捂不热脚。
他把热水袋往她脚心下放好,才盖好被子。
二楼客厅就亮了一盏落地灯,电视的声音也挺小,林岸拿遥控器干脆给关了。
楼梯的灯没开,他站在黑暗处,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贴着墙壁下楼,下到一半,正好看见在厨房摸索的一道人影,那人也看见了他,下意识拿起了厨房的刀,林岸动作更快,直接一手撑着栏杆从楼梯上翻了下来,她家厨房是开放式的,楼梯下来就是厨房的走道,闪身躲过劈头的一刀,林岸反手就握住那人手腕,直接把人胳膊给卸了。
一声杀猪似的哀嚎,菜刀落地。
这个点村里不少人才刚睡着,他一叫,不少人都醒了。
林岸将他反手拿绳子绑了,然后打开灯,看清这人之后,摸出口袋的手机先给村长打了个电话。
这小子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瘦的皮包骨,被他制住之后怂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喊哥,让他不要报警。
“之前也是你偷的?”林岸问他。
“是、是,这不是快过年了么……”
看林岸这身形就知道今天没戏,小年轻还是很识时务的,嘴皮子叭叭求饶。
林岸听着烦,楼上唐依依还在睡觉,他再这么叭叭下去迟早要把人吵醒。
于是他单手把他拎了起来,带到门口路边,正好村长也过来了。
这大晚上的,村长睡的好好的,一听抓到了小偷穿了个睡袄就出来了,林岸就比较抗冻,一身毛衣长裤而已,——就连人家小偷都穿得棉袄。
“认一认,是不
是咱们村的?”林岸问村长。
村长一看那小年轻就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在人膝盖,小年轻一下子就跪地上了,哎呦哎呦直叫,还叫村长叔。
“哪个是你叔!我没你这侄子!”村长在一边抽了根树枝就往他背上抽,“你他妈不是在外边打工吗!狗娘养的偷东西偷到自己村里!你丢不丢人!”
这两人吵得太热闹,林岸都头疼,劝了两句才缓过来。
“林岸,你这没报警吧?”冷静下来,村长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林岸一看他这张脸就觉得眼熟,猜测是村里人,就没报警。
村长松了口气,又踹了不争气的侄子一脚,“你没偷人什么东西吧?!”
“我……我刚撬门进来就被抓了。”
“另外几家偷的东西呢?卖了?”村长又问。
“我卖了……”
“狗娘养的!你是不是又抽大’麻没钱了!”
小年轻垂着头一声不吭。
村长都快气疯了,朝林岸说:“你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这小子我来处理,你放心,他偷的东西明天我就让他还给人家。”
说完,村长就揪着侄子耳朵找他爸妈去。
“他吸‘毒?”林岸叫住他们。
“……就大’麻,”小年轻还狡辩,“国外都合法!”
“这里是中国。”林岸冷着脸,“人放这吧,我叫警察过来。”
村长都愣住了,“这是光华家儿子,真不能报警,都是一个村里的……”
“您放心,他不是第一回进去了,”林岸冷笑,一改方才的态度,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您也知道,我还没退伍,要是他只是偷东西,看在一个村的份上我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他吸‘毒,抱歉,今天他必须要进警局。”
村长看看侄子,又看看林岸,咬咬牙,一巴掌扇侄子脸上,“你就等着蹲监狱吧!”
“叔!哥!!别报警啊,我刚出来!哥,哥我求你了,这都快过年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你看在我爸我妈的份上……”
林岸正在打电话报告情况,看他真的报警,小年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然朝他撞了过来,刚刚村长准备带他走的时候给他绳子解开了,他左手哆哆嗦嗦握着一把弹簧‘刀朝着林岸脖子扎。
林岸右手格挡,刀尖划破手心,他满手血扣住人手腕,一把把刀卸了,腿往人后一绊,直接把他摁在了地上脸朝地。
一边的村长看见林岸手上脖子上都是血,吓得魂都没了。
林岸膝盖摁着人,爆了句脏话,捡起手机报了地址和情况,那边说已经派车出去了,问他要不要120。
“不用,我是军医,我自己能处理。”挂了电话,林岸再看向一边腿软得快要站不住的村长。
村长坐在地上死命捶着侄子:“造孽啊!!你造孽啊!!!”
他们这实在太热闹,不少人家亮了灯,披着衣服过来问情况,一看林岸满身都是血,几个老家伙又看见他摁住的人,以及边上的弹簧’刀,情况再明了不过,几个中年男人把人控制住等警察,让林岸回去赶紧处理伤口。
林湾村离镇上不远,不到半小时警察就来了,一看是熟悉面孔,了解了情况,在场也有不少家里遭了贼的,一并上报,把人连夜带走了。
大晚上的这么一番折腾,唐依依在警车呜呜的时候醒了,眯着眼脑袋探出窗户看见自家门口一群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就精神了,赶紧拿了件羽绒服披着下楼。
她脑子还晕乎乎的,杨阿姨就跟她生动描述了刚刚的场面,——当然,都是她根据现场猜出来的。
唐依依就听见五个字:林岸受伤了。
“我去看看
林岸,”她声音都有点慌,“杨阿姨您先回去休息吧,外边冷。”
说完她就往林岸家跑,他家门也没关,卧室亮着灯。
他家比她家就冷清多了,看着就很冷,唐依依推开卧室门,就看见他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医药箱,正对着镜子处理伤口。
大块的血迹看得唐依依头皮发麻,就跟砍在自己身上似的痛起来。
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那伤口也太吓人了。
“被吵醒了?”林岸正在处理脖子上的伤口,他家就一把椅子,于是给人指了指床,“这会儿跑下来干什么?不冷?坐床上。”
唐依依魂不守舍,听他的坐到床沿。
他这张床估计就铺了一层棉絮,坐上去都是硬的,还冷。
“你……疼不疼啊?”她看着他自己给自己消毒,想起了自己拔牙的时候,一下子就感同身受起来,“要不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我就是医生,去什么医院?”这个点镇上的医院估计都关门了。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啊。”
唐依依是真没见识,第一次面对这种伤口,第一反应当然是去医院,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受伤,他自己没什么,她倒是心疼得厉害,尤其是看见他右手又是那么长一条口子,唐依依眼泪都控制不住。
她吸吸鼻子,“要、要不还是去医院吧,你伤的好严重。”
林岸这伤其实是不太严重的,脖子上就是一点割伤,血都止住了,右手口子深一些,但是也没什么,他左手还挺熟练的,自己给自己包扎也方便。
只是她一哭,他这伤口就跟快速腐烂流脓似的难受起来。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他撕了块纱布给她擦擦眼泪。
他一说“死”字,唐依依立马止住眼泪,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不要瞎说!”
林岸笑了,“真没什么事,你冷不冷?回去睡吧。”
“那你呢?你不回去睡吗?”唐依依看了看他这屋子,被子薄的跟她的毯子似的,根本就不暖和。
“人都抓住了,你还要我去你家睡,不合适吧?”
“可是……你家里好冷啊,我家沙发你睡着也挺好的啊。”唐依依圣母心泛滥,“你帮了我那么多,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林岸伤口都处理好了,听她这么劝,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我换件衣服。”
这衣服上沾了血,怪脏的。
他起身从衣柜翻出件黑色毛衣,也不讲究什么,单手拉着衣领脱了衣服换上。
唐依依还没欣赏完他的身材,就瞪大眼睛:“你竟然都不穿秋衣!”
她以为他至少里面事穿了秋衣才这么抗冻的,没想到他竟然连秋衣都没穿!
现在外边都快零度,这人竟然连秋衣都不穿!
“麻烦。”他换了衣服,就看向她,等着她起身出门。
“就这样?你就不冷吗?还是你没衣服穿???”唐依依以己度人,她自己穿着睡袄都冷得要死,看他这样简直就是大冬天裸‘奔。
“还行,走吧?”
唐依依立马起身,去他衣柜看了看,他衣柜里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一眼就能看出薄厚,还有两件厚实得跟棉被似的军大衣,她双手才能抱出来,送到人手上让他穿上。
林岸满脸嫌弃,但看她一副你不穿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只能穿上。
“你管得真多啊。”他感慨。
唐依依老气横秋:“我这是为你好,等你老了风湿骨头痛就知道了。”
林岸:“……你这语气真像我奶奶。”
“不应该像你妈吗?”
“我妈都不管这么多。”
突然涨辈分的唐依依:“……那行吧”
林岸手受伤,做饭干活都不方便,右手不能沾水,只能指导唐依依做饭,但是唐依依这个人吧,做饭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做出来的东西旺财都嫌弃,两人因为吃饭问题着实苦恼了一阵。
好在快过年了,草莓棚忙得要死,这么难吃的饭也吃得下去。
马上就要过年,快递就要停运,赶在停运之前把最后一批货都发出去,唐依依才开始休息,当天就在家躺了一整天,睡到下午两点才醒。
林岸在她家沙发养伤人都快养废了,这会儿正窝在被子里当客服,右手边茶几上煮着热茶,甚至嫌弃敲键盘手冷已经练就了戴着手套盲打的技能,边上还有旺财躺在小太阳前边睡觉,一人一狗在唐老板的庇护下生活得十分惬意。
唐老板下午两点才打着哈欠爬起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就钻进浴室洗漱去了。
唐依依一爬起来手就冷,跟旺财抢小太阳,暖暖手。
林岸一边敲键盘一边问她:“你过年什么安排,回家?”
唐依依咬着电动牙刷,想了想,摇摇头,含糊不清回他:“应该在村里过。”
她身份尴尬,跟妈妈不熟,爸爸那边有自己的家庭,她过去就是破坏人家家庭和谐,所以父母离婚之后过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那正好,跟我回家吧。”他说这话的语气跟咱们今天吃水煮鱼似的。
唐依依差点被一口泡沫呛到,电动牙刷就这点不好,口水加泡沫很容易跑出来,她一手托着下巴,连忙钻进浴室漱口,随便洗了把脸,才问他:“你开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林岸严词拒绝了一个索要裸‘照的粉丝,“你替朋友两肋插刀的机会来了。”
“我去你家过年,不会很奇怪吗?”
“不奇怪,来,过来看看。”林岸打开自己跟宋女士的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她。
唐依依三两下就看完了。
“上次你给我拍照,导致我妈扬言过年打断我腿抬去相亲,你不觉得你该为此负点责任吗?”
“……是你让我帮你拍照的!”这种事甩锅给她也太过分了吧。
“结果已经造成,今年过年我要是不能带个女朋友回去,可能明年你就见不到一个完整的我了。”他理直气壮,“再说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伺候你那么久,你报答我不是应该的吗?”
“这是你亲妈诶,不会这么对你的。”
“哦,你亲妈对你挺好?”
唐依依沉默了。
以己妈度人妈,唐依依没办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去几天啊?我这里很忙的,一天上万块流水呢,你这是耽误我赚钱。”实际上过年大家都放假,她根本就没有流水。
“三天,从除夕到初二,初三回来,”林岸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你把事情办好,我的工资就结清了。”
一听见工资结清,唐依依立马点头,“您放心,这事我肯定给您办好!”
去人家家里白吃白喝白住三天还能把林岸的工资给结清,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划算,唐依依对这份工作积极性很高,除夕一早上爬起来就开始收拾自己,甚至拿了个大包把两天的衣服搭配都装好,大冬天的为了形象以及对这份工作的尊重,她特地化了全妆,甚至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给自己烫了个羊毛卷,小皮靴千鸟格长裙,内搭也是薄薄的米色羊毛衫,外边套了件驼绒大衣,在零下的室外温度中生动诠释了四个字:美丽冻人。
看惯了她天天在家的大花棉袄,忽然换了精致的风格,林岸都有点挪不开眼。
“你真不怕冻感冒啊。”林岸如是评价。
“所以待会儿你提前上车开好空调我再跑上去
,不然我怕我中途就感冒了。”
“……行吧。”
他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旺财也早就上了车坐在后座,就算是回家,林岸也还是那副鬼样子,外边那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还是在唐依依的督促下穿上的,不然他真的能一件毛衣走天下。
唐依依以最快速度锁好门,深吸一口气拿出大学时期跑五十米的架势,五秒之内跑上了车,关车门太着急还把衣服夹住了,又得开车门再关上,平白无故多吹了一阵冷风。
林岸在驾驶座笑得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