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买“凶”“杀”人
这些天没有一天落下的给王子成补课，邢仁每晚的教学场所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单行的家。
“抱歉。”邢仁挠挠头，“实在是人一多就会打扰他的思路。”
单行不甚在意的摇摇头，“我无所谓的。”
那边的王子成乖乖做着模拟习题。等全都做完，邢仁一题一题的检阅。单行也抽出一张试题，慢慢看了起来。就这样，王子成喜提另一位补习老师。
“你这题的思路不对……”“这题的题意你要看明白……”“这个错误就是典型的基础不足造成的……”
王子成很有干劲，邢仁的每句话都认真记着。可一面对单行，就有种说不出的胆怯——虽然也会简单的提点几句，但那双死神之眼时刻紧盯着他的双眼，无形中一股王霸之气把他缓缓包围。
在一旁观摩的邢仁大发慈悲，把快要淹没其中的王子成拽离。
“你不要这么凶嘛。”邢仁一手轻轻拍了拍单行的脖颈。“他还是个小屁孩，经不起你这么吓得。”
那温热的掌心拂过敏感的脖颈，单行握着试卷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回话。
期末考试还剩不到半个月，整个校园的气氛有些低迷。
“老邢，这几天寝室里还有我每次去孙姨那，怎么都没看见你？”
“已经改在单行家给他补课了。”
“单行？”郭大能两手勒住毫无防备的邢仁。“你跟他这么要好了？撇下兄弟一个人，让我独守空房？”
邢仁抬起胳膊肘往身后一捅，接着一个矮身脱离牢笼。
郭大能捂住腰，咬牙切齿地说：“老子的肾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跟你没完！”
王子成一心努力提升学习成绩，孟超也在为追求郭慧而努力。一时间大混混和小混混们没了主心骨，一部分除了不再挑事，过得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一；小部分则怀念从前总想着弄票大的；还有剩下的极小部分已经串通外帮，打算把“毫无作为”的本帮给一锅端。
一天，王子成没有如往常一般到单行家补课。邢仁虽然疑惑，但也理解他想要休息放松的可能。直到第二天晚饭时间，孟超的小弟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出现在孙姨的小餐馆。
“欢迎……”孙姨正收拾桌椅，转身看到一张堪比猪头的脸站在身后，小小的吓了一跳。
小混混一动不动地跟孙姨大眼瞪小眼，发觉孙姨是真没认出自己，才出声道：“孙姨，我是超哥的兄弟，阿杰啊。”
孙姨这才恍然大悟，“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去医院看了吗？抹过药了吗？”
阿杰连连点头，“您放心，我抹了药才来的。”
“你这是……跟人打架打的？”孙姨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左右轻移以便查看伤势。
阿杰任由孙姨检查，在孙姨疼惜的目光中，沉重地叹了口气。
“孙姨，超哥最近有事。要是又不认识的人来找麻烦，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孙姨听完这话有些纳闷，“是出什么事了吗？孟超他没事吧？”
阿杰只管完成自己的传话任务，“超哥让我跟您说，要是有人问起您认不认识超哥，就直接说不认识。别的，什么都别说。”
阿杰摆摆手，“孙姨再见！”
今天晚上，王子成还是没来。连每日的“女神”汇报也没了动静。离期末考试就差几天了，王子成难道已经放弃补习了？邢仁试着发了几条消息过去，王子成除了说自己很好，就没再说别的。补习更是一句也没提。邢仁无意识地捏捏手机，总觉得王子成出了什么事。邢仁跟郭大能打了声招呼，穿上羽绒服，决定去学校打探打探。
刚过晚饭时间，在校园逛游的学生很多。邢仁迎着冷风站在大门口，一个一个的甄别过往学生。终于，一个经常跟在王子成身边、混了个脸熟的小子认出了邢仁。
“老大——”小伙子壕完一嗓子，紧接着小跑过来。
“晚上好啊小同学。”邢仁先打了个招呼，“你大哥呢？最近我哪都没看到他。”
刚刚还活力四射的阳光小伙，一下子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大哥他前几天，被人打伤了腿。这些天一直在医院里养着呢。”
“打伤了腿？”邢仁隔着铁栏杆，勾住小伙子的肩膀，“你们前几天跟人打架了？谁干的？我给他报仇去！”说完，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小伙子立马一股脑的把王子成前些天的遭遇说了出来，“那天大哥收拾好书包就顺着那个方向走了。”
邢仁望向他指的方向，嗯。是孙姨餐馆的方向。“我跟着大哥一起走的。一路上都好好的。后来路过一个不太好的路灯，几个人突然出现，把我们给围住了。”
邢仁捧场似的追问，“然后呢？你们就被打了？”
小伙子点点头。“他们人多还拿着家伙，我们没几下就输了。有人举起棍子，我还以为我要完蛋了。结果那个人只是把我压住，其他人拿棍子一直打大哥，大哥被打的晕过去才停。”
邢仁大拇指抵着下巴，食指扣着鼻头。“所以……你是觉得有人故意偷袭？”
小伙子也学着邢仁的样子，“我还记得几句那天他们聊天的时候说的，‘只管对付他，其他人不用管。’肯定有人看大哥不顺眼，才会在大哥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出手。”
邢仁很赞同，“那你觉得，你们身边有什么人会这样干？”
小伙子抠抠脑袋，“自从认识了老大你，大哥他就没怎么跟人起冲突……”一阵冥思苦想，“啊！我记得有天午休的时候，大哥因为吴悦珊跟别的班的男生吵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着，那弱鸡把大哥惹急眼了，大哥一拳就把他给打趴在地上。要不是我跟强子拦着，指不定得把他打的妈都不认识！”
邢仁饶有兴趣地点点头，“那个‘弱鸡’，没有去告老师？”
“不知道……”小伙子想起什么似的一跺脚，“那小子在跟老大吵架之前，天天跟人说他喜欢吴悦珊，想要跟她表白。我们大哥才每天过的不开心。”
嗯嗯，大概了解了。这不就是所谓的三角恋嘛！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他，买凶揍人。”
小伙子立即跟打了鸡血似的，“是他！肯定是他！我们班男生都知道他爱出风头，喜欢玩阴的。那天被大哥揍的时候，肯定是看见吴悦珊了！所以他没有告诉老师，一直怀恨在心！等找到机会，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就想到了借刀杀人！”
小伙子越说越激动，双眼都冒出火星子了。
邢仁赶紧拍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小伙子你语文学的不错啊！”
等冷静下来，小伙子握住还在拍自己胸脯的手，“老大，我一定抓住那小子，带他去跟大哥道歉！”
邢仁抽出手，继续拍他的胸口。“你先好好学习，期末考试没多久了。你不想大过年的，还要被你爸妈混合双打吧？”
小伙子的激情被浇了个七八分熟，“老大，我会努力学习的！可大哥……”
“你大哥，我会抽空去看看他。”邢仁握了握他的肩。“不管多大的恩怨，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先告诉老师，再来找我。”接着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这句‘老大’，也不能白白被你们叫这么久。”
小伙子感动的两眼冒出泪花，“大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眼看着鼻涕眼泪就要黏到身上，邢仁赶紧把人推开，“晚上还有晚自习吧？快去吧，别迟到了。”
“呲溜”一声，小伙子收拾好情绪，边跑边朝邢仁挥手。
“唉。”邢仁双手插兜，慢慢往学校走。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烦恼啊……
王子成住院了，单行那……不应该继续待了吧……
第二天趁着没课的时间段，邢仁和郭大能一人买了点慰问品去看望王子成。
两人走进病房，吊着一条腿的王子成，脸虽然被几块绷带遮住，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他看电视。
“成儿！”
王子成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朝两人的方向转动脑袋。虽然很想跟两人打招呼可惜力不足，停在了一个不左不右的位置。
“你可小心点儿吧。别因为我们俩，让你脖子也出问题。”邢仁放好果篮，坐到王子成的病床上。
“成儿，没什么大问题吧。”郭大能放好东西就一直盯着那条吊起来的腿，似乎很感兴趣。
“没事没事。医生说我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邢仁从果篮里挑出几个橘子、苹果，扔了几个给郭大能。“伤筋动骨一百天。多注意点总没错。呐，想吃哪个。”
“橘子。”
郭大能一口啃掉半个苹果，“你小子以后走夜路可要长点心呐。别稀里糊涂的又被人打了。”
“放心郭哥，我以后会注意的。”王子成视线转到邢仁身上，“老大，补习……”
“你放心。”掰了几瓣橘子塞进王子成半张的嘴里，“我一定追在你屁股后头，追到你考试那天。”
“谢谢老大——”
两人刚走出住院部，郭大能不有感慨，“那小孩到底在想些什么？还雇打手？亏他想得出来！”转身抬头望了眼王子成的病房。“把人打到住院很nb是怎么着？”
邢仁拍拍郭大能的后背，“他们眼里你都是大叔级别的人了，代沟肯定是有的。”
郭大能一脚踹过去，“你才大叔呢！？老子今年18！只比他们大了四五岁！”
有好奇心旺盛的路人专门驻足观望这位长相与年龄不符的“18”岁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