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寻找
明瑶见到了许贻煦的舅父舅母。
这两人都安慰了她一番。
这些事情的源起确实她这桩婚事,但是事情的激化确实与她无所关联。
至于那些往事,他们什么也没问。
咸熙的父亲许元学,人看着一点也不严肃,难怪许贻煦兄妹都如此孩子气。
过了两日,明瑶回到侯府,一是让自己的父母放心,二是向父兄打探下蜀州衙门的消息。
蜀州衙门没有什么消息,就算是周伯景,他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两地负责案件的官员还在都寻证据。
林玉贤最关心的,是许家的人有没有因此归咎明瑶。
“瑶儿,你在许家可还好?”
“母亲,我没事。”
“他们……他们没有为难你?”
“没有。”明瑶知道母亲的意思,“母亲,贻煦的舅父舅母我都见了,他们都很好,对我也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林玉贤是不放心的。也许,许家只是顾忌明瑶的身份罢了。
周伯景问明瑶:“许家的人可曾去过衙门?”
“没有。听宁儿说,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了。一切都看顾大人他们是否明察秋毫了。”
周伯景倒是担心,说:“也不知道官府这些天都在查些什么。”
官府的人,蜀州的官员,明里暗里都在问询萧家。江州那边也在审问陈南峰、陈家和镖局。他们问询了很多人,眼下唯独找不到的,只有萧泊了。
但是没有人去问询秦朗。顾大人自然以为秦捕头问过秦朗了。但是秦捕头没有。
在许咸熙的版本里,秦朗的手臂受伤与陈南峰相关。
但是,秦朗从没提过与此事有关的半个字。秦朗和他爹娘说自己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被人打的。
咸熙讲述事件经过的时候,秦朗就在场听着。这两人的关系好,恐怕只有傻子看不出来了。
秦捕头相信,秦朗与此事是否有关,已经真假难辨了。没有问询秦朗的必要了。
秦朗没有再去牢里探望咸熙,一是秦勇不允许,二是他答应了咸熙,怕他母亲去给衙门的人加深咸熙的坏印象,更怕母亲不高兴,咸熙因此内疚。
但是秦朗每天也要去蜀州衙门转上一圈,酒馆赌坊歌舞坊都不去了。
光是这样,秦夫人李婉也十分不悦。
尽管她嘴里说秦朗的名声已经不能更坏了,但是至少还没和违法犯罪牵涉一起。
她还不知道秦朗的右臂被废与咸熙有关。秦勇也没有告诉她,因为真假难辨。
这几日,官府的人还是没有找到萧泊。他们去萧家找过,一听官府的人,陈夫人也是小心翼翼回答,坚持说不知道自己在哪,没有透露萧泊的另一处住址。萧泊是个耿直之人,陈夫人很是在意自己的这个侄子。
江州陈家的人,早就告诉了陈夫人这件事情。陈夫人为了这件事,在许贻煦成婚后的第二天找许贻煦对质过。
后来又跑到许家城西的宅子去,吵着要找许贻煦和许咸熙。温如云才不会让她见到这兄妹两人,就独自一人挡住了陈夫人的全部怒火。
官府的人也去过云何寺,也问不出什么来,萧濬和哑巴没什么区别,话说不明白。
不过,顾一桐真真切切地明白了萧濬不是个哑巴。
不过他倒是很关心许咸熙,本想多问下咸熙的情况,奈何话说不明白。
顾一桐和两位捕头说:“这个萧泊也是喜欢风雅之人,舞文弄墨,喜欢音律歌舞,你们也去什么书院,歌舞坊之类的地方找找。”
各位捕快们应要求开始查探蜀州城的“风雅”之地。
对于许贻煦他们被关在蜀州大牢这件事情,齐安宁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她想到咸熙说的那个神秘人,这天傍晚,一身男装打扮,想去明月楼看个究竟。毕竟,高瑜眼下才是大麻烦,昆仑山开始怀疑门派遭到攻击也和高瑜有关。
不过,齐安宁这次在明月楼,并没有看到什么神秘人,倒是遇见了秦捕头。
秦捕头一行人便装来明月楼,是为了寻萧泊。见到齐安宁的时候,只觉得这人好眼熟。本来已经擦肩走过了,猛地想起这人他们是在许家见过,便又回头去找齐安宁。
明月楼的歌舞正兴,齐安宁在明月楼准备待久一点,看看那个神秘人是否会晚一点出现。
秦捕头几个走到齐安宁的旁边。在齐安宁的桌子旁坐下。
“秦大人,好雅兴啊。”安宁打招呼说,也不用低沉嗓音,直接就表明自己姑娘家的身份。
“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秦捕头问。
“姓齐。”
“我们是不是在许家宅里见过?”
“是的。”齐安宁拿起酒壶给他倒酒,“这酒不错,请秦大人尝尝。”
“你是许家的什么人?”秦捕头并不理会那杯酒,继续问道。
“民女是许咸熙的表姐。”齐安宁笑着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种地方,大人以为我来做什么?自然是美酒,美人……”齐安宁扫了一眼楼下的歌舞,“秦大人您难道不是来……”
“我家大人是来……查案的。”秦捕头身边的一个捕快说到。
“大人,您总不能因为我一个姑娘来这种地方就把我抓走吧?”齐安宁问。
“齐姑娘做错了什么事吗?”秦捕头试探性地问。
“本姑娘是否做错事不要紧,重要的是大人是否认为本姑娘做错了什么事呀?”
“你……”秦捕头怒火又要上来了。
“您说这来明月楼,算不算?”齐安宁笑着,“应该不算吧。秦大人自己不也来了嘛。”
秦捕头看她不好对付,也不好当场发火,就带着人出了明月楼,没找到萧泊。
事情有意思的是,官府这波人他们在找萧泊,不过蜀州城中还有一波人也在找萧泊。
秦捕头本来怀疑是许家的人在找,现在了,他在明月楼见到了齐安宁。秦捕头确定是许家的人在找萧泊。——许家的人可能想赶在官府之前找到萧泊,也许要威逼,让萧泊不说出对许贻煦他们不利的话来。
所以,在明月楼,他并没有问齐安宁是否知道萧泊的下落。秦捕头决定,一定要抓一个人来问问,弄清楚他们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也要找萧泊。一旦确定是许家搞的鬼,就马上去许家抓捕其他人。
尽管前几天他们就打算抓人了,但是没抓到。
这天,他们堵到一个人。秦捕头把他按在小巷里的墙上,厉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找萧泊?”
那人说他平日里就是帮人找人的。这次是有人重金求这个叫萧泊的下落。至于为什么吧,他也不清楚,人家说了,只要把消息告诉明月楼的一个舞女就行了。自己就是想找到人领一大笔银子,至于缘由,与自己何干呐。
明月楼?!昨晚上刚好在明月楼碰见了齐安宁啊。这不就对上了吗?真的是他们!
秦捕头问清楚了那位舞女是谁,然后又去了一趟明月楼找那个舞女。
“找你的是个什么人?”
“不清楚。那位爷出手大方……”
“你没问?”
“我干嘛多嘴啊,官爷。”
秦捕头拿着齐安宁男子装扮的画像问她:“你看看,是不是画像上的这个人?”
那舞女看着齐安宁的画像,说:“这不像啊。”
“你仔细看看?”
“官爷,仔细看了,真的不像啊。那人虽然也是俊朗郎君,但是人阴郁寡欢,也没这么年轻清秀啊。”那舞女打趣,“官爷,这是哪位少年郎君啊,模样招人喜欢,您叫他常来啊。”
秦捕头想,不是齐安宁,也可能是许家的其他人。他要去许家问个清楚。
齐安宁出门一趟,也确实发现有人在找萧泊,以为是官府的人呢,也不没多在意这件事。心想,官府的人找个萧泊都这么费劲,真的是废物……又想,萧泊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找他这么费劲?
齐安宁不在乎萧泊的去向。
许咸熙已经有好些天没有来蜀州军营。林仲毅当她与秦朗在蜀州城玩耍忘记了正事。毕竟,那孩子虽然善良,到底是孩子心性,任性贪玩。
林仲毅从军营回到林帅府,没成想看到秦朗待在府里,没有出去耍纨绔公子的本性。
秦朗在林帅府的院子里百无聊赖,摘摘捏捏院子里的花草。
“朗儿,你今日怎么没去找那个许咸熙?”
“姨父……”
李媛听到有人和秦朗说话,是自己丈夫的声音,便出了屋子来。
“怎么?咸熙那姑娘不理你了?”林仲毅问道。
李媛听到林仲毅问起咸熙,赶紧打断:“将军回来了。”
李媛拉着丈夫回了屋里,林仲毅问:“秦朗怎么在府里闷闷不乐?你们找到治他的法子了?”
“将军,我们哪里有什么治他的法子。”
“那他怎么没去找许咸熙那孩子啊?”
没等李媛回答,林仲毅说:“那孩子也有好几天没见到人了。”
“她被蜀州官衙的人抓进大牢了。”
“什么?谁被抓进大牢了?”
“许咸熙啊。”
林仲毅惊了一下,直接从椅子上僵硬地站了起来,问:“怎么回事?她闹归闹,但是分寸还是有的。”
“大将军,这可不是闹的小事了,那日来抓人的时候,听到一句,说是烧毁运送军粮官船,这是天大的事情了。”
“什么!”林仲毅惊讶,“具体怎么个说法?”
“我哪里清楚?”
“我去找顾一桐问清楚。”说话间,林仲毅就要出门去蜀州衙门。
李媛拦住他,说:“将军,又不只抓了她一个。”
“还有谁?”
“许贻煦。他们兄妹都有份。”
“我去找顾一桐。”
“你去做什么呢?替她喊冤不成?你无凭无证的……”
“我……我就是去问个清楚。”
“问清楚了能怎样?你直接把剑架在顾大人的脖子上,让他把人给你放了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是为你着想。那姑娘看着就不同寻常,如果她不是单纯,而是善于蛊惑人心呢?你这样去找顾大人,你……你何必去得罪人呢?”
“我是去问事情,又不是去找他打架。夫人,你不必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眼下这处境,江州和蜀州两地都想给她定罪,我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和那个姑娘有太多牵扯?”
“什么?江州的人来查案,就是来查她?”
林仲毅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去找顾一桐,不顾李媛的劝阻,去了蜀州衙门找顾一桐。
林仲毅武人一个,说话不会绕弯子,顾一桐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是要保咸熙的。当然,也知道他要保她的理由。
哎,这个许咸熙到底是什么人啊。顾一桐想不透,他在蜀州可从未听过这些人物,如今却已经是自己手上的烫手山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