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女之身
回到屋内,丁香安置好的床铺,房中便只剩下了邵药和杜若舟两人。
邵药搅着衣襟,犹豫再三,开口说道:“今晚你别去书房,陪陪我可好?”
这话一说完,便感觉心似乎要跳倒了嗓子眼。
“你今晚受了惊吓,我就在这陪你,哪里也不去。”杜若舟说着,便脱下了外面的长衫,“这一天你也累了,早点躺下歇着吧。”
相对于杜若舟的平常,邵药僵直着身子,坐在床上就像是五岁孩童登基坐在了那龙椅上,坐立不安。
说来也是,两人已经成亲近三年,没有面对丈夫,还羞答答的道理。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见她不说话也不动,杜若舟边询问边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邵药彻底不能动了。
“也不发烧啊。”杜若舟嘀咕着。
“若舟哥哥,我们以前,都都怎么睡得?”邵药搅着衣衫纠内心纠结成了一股绳,总算是磕磕绊绊的问出了嘴。
杜若舟爬床爬了一般,身子瞬间定在半道上。
“就是我不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么”邵药尴尬的脚指头抠地,瞬间就后悔自己问的这是什么蠢话。
睡觉还能怎么睡。
过了好半晌,杜若舟才慢慢的进到了床里面,坐直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邵药,缓缓问到:“我身体的事情你也忘了?”
“身体?你身体怎么了?”邵药闻言担心的问道。
“我们成亲之后,还并未”杜若舟欲言又止。
“并未什么?”邵药扬起脸,眨着眼睛望着他。
杜若舟面上闪过一丝一样的神色,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并未圆过房。”
屋外忽的刮起大风,外室窗户吱呀一声被吹开来,房内的烛火闪烁挣扎两下,灭了。
邵药当场再次僵化,成亲三年,并未圆房?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邵药一时间还没从这个当头棒喝中走出来,杜若舟接下来的话又给她重重一击。
“都怪我,突然有了这个病,你如果还是接受不了,你可以去寻其他男子毕竟,哪个做女人的,不想要有个孩子呢。”
什么叫这个病?哪个病啊?
什么男子?他在讲什么?
杜若舟躺在床上,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这些年委屈你了。”
见邵药一直没有出生,他当她是心中难过,便不再言语,屋内彻底陷入寂静。
过了许久,久到邵药似乎听到了杜若舟轻柔的鼾声。她随意除了衣衫,躺在他身侧,轻轻问了一句:“睡了么?”
“没有。”杜若舟的声音立马在耳边传来。
邵药忽的转过头,见他仰面躺着,并未看向自己。不知为何,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有些不记得了,你能同我说说么?”
许是习惯了邵药的记忆时有时无,杜若舟缓缓开口道:“我也不清楚,许是很早之前,许是我们成亲那晚。”
他说的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谈论别的事情。
邵药心中的尴尬稍稍得到了缓解,又是忍不住问道:“可有找大夫看过?”
“不曾。”杜若舟回答。
也是,这种毛病
“你也不必为此忧虑,慢慢调理,放宽心,我听闻这种问题,多是来自心里方面的床上,你过去可曾有过什么事情,对你在这方面产生了阴影?”
杜若舟摇摇头,而后想起来邵药看不到,又补了一句:“不曾。”
唉,邵药内心深深一个叹息。感觉自己还没下手,这人设就先碎了一地。究竟要怎样才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呢,横竖不能是现在这样的。
“没事,你别放在心上,也休要再提什么别的男人了。”邵药想了想说道:“你这样说,岂不是要寒了我的心。我喜欢的是若舟哥哥这个人,不是你的咳咳。”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喜欢他,喜欢他的全部,并不在意这件事。这世间的多少误会,是一个偏不说一个就不问造成的,她不喜那般做派。
杜若舟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如,就让白圣手来给你瞧瞧。”邵药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知道的,白圣手这个人最是稳妥,医术高明,做事老道,想来定时不会乱说的。你若是愿意,登时我就说是请他来给我调养身子,若舟哥哥觉得,可好?”
杜若舟忽的坐起身来,“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是介意我的,若是你真的过去去心里这道坎,那你便去寻一个正常的男子,届时你是想让他进府也好,又或是嫁入他家也好,我都依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邵药再次从他口中听到找其他男子的话,原在心中隐忍的丝丝怒气烧裂开来,她盯着杜若舟,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当初是我一厢情愿同你成了亲,你心中有怨,但你也不该说这样的话来羞辱我。”
杜若舟直视着他,面色微愠:“我何时是要羞辱你,你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人是无从选择么?我是抛下我的尊严给你自由,你说我在羞辱你?”
“你让我去找别的男子,不是在羞辱我是什么?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有多不堪?”邵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随你怎么想吧。”杜若舟躺下身来,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转过身去面朝墙面。
邵药呆坐着,情绪缓和下来,才缓缓躺下来,她并没有看到,黑夜里,杜若舟明亮的眼睛里装的满是疑惑,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对于自己还是少女之身这件事情,她辗转反侧了一夜,竟不知道自己心中这翻涌的情绪是悲愤还是窃喜。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不是杜若舟是赘婿,三年无子,就算是被休妻,也不为过了。
先前的剧情里,邵药因为常年被虞楚莲买通大夫给她补身子的药中下了避子汤,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对此她没少被冷嘲热讽。后来虞楚莲坏了身孕,她更是成了姨娘妹妹她们的嘲讽对象。
说起来,那时候,关于这事只有赤练君珩没再她面前提起过。还真是难得他能放弃奚落她的好机会。
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像蹦豆子一般在她脑海中跳来跳去,最终终于是忍不住困倦,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