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瘾
“老七,今儿个怎么没见你带你的小模特儿来?”
桑醒半倚在游艇甲板的栏杆上,望着不远处甲板上的那群人正在摇香槟,开派对。
祁言聿闻言一嗤,说:“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容易把她带坏。”
桑醒挑了挑眉,瞥到祁言聿空荡荡的手腕,问他:“那你上次又带她去吃饭?诶,你红绳呢?”
祁言聿眸色微微一沉,说:“……你话忒多。”
睡眠不好导致一股烦躁感盘踞周身,易怒的苗头随时都可以被点着,谁都控制不住。刚走出主宅,他接到桑醒的电话,买了一艘新游艇,去海上兜兜风。
他本想着可以缓解浑身的不舒服,不料有只“桑蝇”在耳边嗡嗡响一直没有停过,心底的烦躁开始慢慢冒出来。
祁言聿头也不回进了游艇内部客舱,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掏出手机。
并没有弹出未接来电。
他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啧了一声,不禁暗忖着,这女人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都被他冷落了一天,怎么还不来找他?
一根廉价的雪糕就想草草打发他,宣布他们之间结束,那是李恩藜的异想天开。
祁言聿收起手机,走出甲板看到那群人开了一场牌局,端起餐桌上一杯威士忌,浅浅品了一口。
“老七,过来打牌啊。”桑醒说。
“好。”祁言聿应声。
连续赢了四五局,他兴致缺缺不打算玩了,走到栏杆边,海风一个劲的往身上扑,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在嘴里,远眺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然而,满心怒意无法平静下来。
海风的味道有点湿,又有点腥,游艇下方的水一浪一浪的打在船身,海水深不见底。
“来,吃葡萄,啊——”女人娇笑。
“真甜。”男人说。
祁言聿回过头,只见桑醒躺在甲板上,上身赤/裸,张开嘴,女人翘着兰花指,塞了一颗葡萄在他的嘴里。
桑醒察觉到有人投来意义不明的目光,合上嘴,撞上了祁言聿叼着烟眯着眼,看着他们。他说:“老七,羡慕吧?”
祁言聿轻嗤,瞟了一眼这对不要脸的鸳鸯,说:“羡慕个屁。”
桑醒一脸嘚瑟,打趣:“这是我的新女友agnes,游艇上的人都是成双成对来的,就你一人孤单只影,应该把双藜妹妹带来一起玩。”
祁言聿低头挡着风,点燃叼着的烟,重重吸了一口。
他不说话,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烟灰飘飘荡荡的入海消逝了,深处的烟瘾被勾了起来,再抽一根烟时,这才发现烟盒已经空空如也,脚下都是零零星星的烟头。
想到李恩藜见到这些烟头,肯定又要说他吸烟有害健康,什么乱扔烟头,没有威胁力又温柔的言语。
随即他突然嗤笑一声,抬起头,有一架飞机从云层穿过,看不到影,却留下一道长长的机尾云。
华灯初上,港口上停靠着的小船飘荡,也点上了点点的灯火。海波温柔的荡着,一群人酒足饭饱,三三两两的下了船。
一道车光撕破了别墅区的黑暗,祁言聿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二点。
屋里的灯全部亮起来,还是这么的空冷,前所未有地想要人气。
祁言聿上楼走进卧室,打开衣橱,准备换衣服时,看到有几个名牌纸袋塞进了最下层——这段感情没有结束前,李恩藜早就不肯接受他给予的物质东西,似有若无在这方面非要划清界面,硬塞给她的,没有缺斤少两地全部还了回来。
这个家里,属于李恩藜的东西是没有的。
把她带回家也好,她自己主动送上门蹭住也好,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自备的一次性用品。
一年的时间,李恩藜似乎没想留下些什么。
第二天,祁言聿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了,不安稳的睡眠再次折磨他到半夜,脚上的拖鞋趿拉地响,下了楼。
他瞧见佣人正在收拾屋子,是从住宅调过来的,之前屋子的清洁都是李恩藜过来的时候负责例行打扫的。
“祁言聿,你不觉得看着屋子一点点变得干净整洁,很有成就感吗?”李恩藜缠着他说。
好不容易放假过来,居然自愿做起苦工,还笑得乐开花。
祁言聿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走进了酒室,看到垃圾桶空空如也,连上面塑料袋的影都没有了。
“陈嫂!”
听到传来的一声怒吼,陈嫂急冲冲赶到酒室,“来了来了,少爷怎么了?”
祁言聿隐忍怒意,说:“谁允许你进酒室打扫了?红绳呢?”
“什么红绳?”陈嫂一脸困惑,“少爷,我没有进过酒室,这里摆放着一堆名贵酒,我都害怕不小心会打烂。”
祁言聿皱紧眉头,“不是你?那垃圾桶怎么空了?”
陈嫂顿了顿,才说:“对了,刚刚有一小姑娘来找少爷你,直接冲进了酒室,没过一会儿就出来,说有工作先走了,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要帮我扔掉。”
祁言聿低气压地问:“谁?”
陈嫂回忆了下,说:“好像叫什么薛漫,帮她哥哥拿酒过来——”
话音未落。
只感觉有一阵风从眼前掠过,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