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异还是进化

    虽然是枪林弹雨沙石乱飞，但实际上四人身经百战早就合作默契，车上两人一人开道一人负责阻断继续过来的人，顾栩护着周颜，刘鹏清理零散攻击过来的感染者，看似慌乱实则井然有序。

    顾栩快走几步将周颜带到车旁，周颜个子不矮，但这点重量在顾栩手里就像拎只小鸡，全程被顾栩带着走。顾栩左手打开车门，顺便还将周颜从左臂弯挪到右臂，长腿一跨跨进车，右臂带着周颜就要进车。周颜反应不过来，差点头撞到车门框上，好在野战车高，倒也没真的装上。大鹏紧随其后上了车，顾栩和大鹏一左一右正好把周颜夹在中间，两边都有人护着。

    大鹏这边刚坐上车，车门都还没关结实，那边苟聃车已经发动，不一会就把一群感染者甩开，只能看见车屁股。

    “妈的，一波一波的，跟商量好似的，前后左右一起来。”郑峪显得有些狼狈，忍不住骂道。

    顾栩朝外放了两枪，解决了两个扒在车门上的感染者之后，打开了车上的防御模式，车辆瞬间封闭声音，同时车外体通电，防止有感染者继续扒车。

    周颜僵硬的坐在顾栩的旁边，像是吓傻了一样。

    “吓着了？”顾栩看着周颜的呆鹅样子，漂亮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冒着傻气，破天荒的觉得起了逗弄心思，眼神也不自觉软了下来。

    顾栩虽然高挑，但其实眉眼秀气，一双眼睛仿佛含着春水，鼻骨高挺而纤细。面对周颜，顾栩刻意卸下枪林弹雨之下练就一身锐气，这时显得温和又亲近。

    周颜闻言看着顾栩，眼睛里并不是顾栩想的搞不清楚状况的迷茫与恐惧，而是如深潭一样的幽深又复杂，顾栩看不懂，只觉得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眼睛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这双眼睛散发着危险，吸引着他去探索。

    周颜没有接话，顾栩想起他不爱说话的毛病，正想多问她几句。

    周颜啪打开随身的小包，掏出里面一本书，书上明晃晃一个十字架。周颜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十字架，开始闭眼祷告。

    这道让顾栩不好问什么了。

    苟聃正准备和周颜搭讪，这样一看也不好说什么了。

    车里集体噤声

    郑峪给了刘鹏一个眼神，刘鹏一摊手，表示他也不懂。

    顾栩扶额，他想多了，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眼里只有清澈的愚蠢，更何况还是自闭症的周颜，自闭症的世界他们不懂，也不能用一些常识来判断。

    车里沉默了一会，苟聃小心的问了一句：“咱们说点话没事吧？”

    众人都悄悄看周颜反应，周颜好像听不见一样。

    苟聃继续说道：“我也觉得邪乎，跟有人指挥一样，以前的感染者不是都没啥脑子么，现在好像有点脑子似的。”

    顾栩也说：“是不太对，感染者只会机械行动。而今天上午几个感染者似乎直奔顶楼。”

    刘鹏道：“我也这样觉得，上午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几个感染者进楼，我们处理完楼下的一波就上去了，没想到他们已经到顶楼，应该是一进去就直奔楼上了。”

    顾栩道：“那对母子防范措施已经做得很好，但是那些感染者不是机械搜索，而是有意识上楼，甚至有意识开门进卧室。”

    郑峪缓过劲来，也加入讨论：“之前好像没有过。”

    顾栩道：“是，之前从来没遇见过。”

    顾栩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想说而没说完的。郑峪看见问道：“老大，你觉得是什么问题。”

    顾栩思索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猜想：“变异。”

    几人没有显示出很大的惊讶，他们也猜测到了。

    感染者的变异不是第一次。

    起初，感染者通过互相撕咬传染，但是有一部分人在感染之后，可以通过及时截断感染部位可以阻断感染，还有一部分人感染之后会死亡，只有少部分人会成为感染者。

    感染发生半年以后，感染之后成为感染者的概率增加，感染速度变快，三成人感染后会死亡，其余人会变成新的感染者。

    再过半年，感染者行动速度加快，虽然僵硬但是依旧行动迅速，同时新的感染者变得对声音非常敏感，众人防御时被迫噤声。到半年前，大部分感染者需要完全将头和身体分离才能完全死亡，少部分甚至头身分离依旧有行动能力。

    “为什么是变异不是进化呢？”周颜不知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祷告，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眼中的神色显得晦暗不清。“如果你们说的。。。感染者和人类一样有智慧和思维，那么感染者和现在的人类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人类，感染者是被感染，还是人类新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