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年
转眼新年就到了，因为平时没有什么假期，这个新年高三的也照常放了五天假。
肖毅要回b市和家人一起过春节。
最后一次补习，肖毅点了点胡婧婷的额头提醒道：“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加油，知道吗？”
胡婧婷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对我寄予厚望了？”
肖毅点头，郑重道：“对啊，就是厚望，你要是敢让我失望，我就把你厚葬了。”
胡婧婷扑过去抱住了肖毅，仰着脖子看着他：“我一定不让你失望行了吧？你给我做饭吃吧，我饿了，我们提前庆祝春节。”
肖毅系上围裙进了厨房，胡婧婷靠在厨房的玻璃门旁边看着他。这就是她为之奋斗的动力，也是她的目标。
胡婧婷笑眯眯地问：“肖老师，你以后想做什么？”
肖毅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她：“过来帮我剥棵葱，别胡思乱想。”
胡婧婷高高兴兴的过来剥葱，把葱剥好洗干净递给肖毅。
肖毅看了她一眼，一边切菜一边说：“我没告诉你，我家是做生意的，我大学毕业应该会回我家的公司帮忙。”
胡婧婷哦了一声，这些事肖毅从前没有提过，她也没问。她想了想，胡海也是做生意的，他们应该也算门当户对吧。
肖毅把菜切好，仔细地盛到盘子里：“我家里比较复杂，回头再跟你说吧。”
胡婧婷愣怔了一下：“比我家还复杂？”那时的胡婧婷还不知道，肖毅的那个肖是b市能呼风唤雨的那个肖，如果她知道或许一开始就会退避三舍了。
“不一样的复杂。”
对于肖毅来说，胡婧婷的家庭简直简单的不得了，好人坏人都直白的挂在脸上，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办法对付。最可怕的是那种面上笑脸相迎，心里恨不能给你一刀的人。
两人吃了饭，又做了两张卷子。一切收拾好已经九点多了。
肖毅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今天就这样吧，我有点困，你今天也不要熬夜，明天再开始努力。”
胡婧婷跟着站了起来，送他走到门边，看着他穿上外套换好鞋子系上围巾，突然有点舍不得他走了。
她扑过去勾住肖毅的脖子，就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肖毅微微一愣，眼底闪着点点笑意，抱住她的腰深深的回吻她。
胡婧婷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把肖毅的气息永远留在自己的记忆里——那种温暖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分开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
肖毅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胡婧婷点头：“特别特别舍不得。”
肖毅说：“我就去三天，第四天就回来。”
z市到b市不是太远，开车大概只要四个小时。
胡婧婷点点头：“我等你。”
刚刚分别就开始想念，大概每一对热恋期的男女都是这样的吧。
胡婧婷当天晚上老早上床睡觉却失眠了，躺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睡不着，她又爬起来做了两张卷子，眼皮打架了才回到床上。
早上胡婧婷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看了眼手表，刚刚早上八点，她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挣扎半天，在外面的人砸烂门之前胡婧婷打开了房门。
一阵旋风吹了进来，胡婧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热辣辣的疼痛让她半边脑袋都嗡嗡作响，牙齿咬破了口腔，一股腥甜溢了出来。
胡海红着一双眼睛呼呼喘着气，像是一头失控的斗牛。
胡婧婷捂着半边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胡海：“爸，你疯了吗？”
胡海怒不可遏，一把抓住了胡婧婷的脖子，用力的收紧五指，掐的她发出呃呃的低叫。
“你还好意思叫我爸！我是疯了，被你们母女给逼疯了。你这个混账东西，就是个害人精，我今天干脆杀了你，一了百了！”
胡海双目暴突，用了两只手的力量狠狠扼住胡婧婷的喉咙。
细小的血丝在胡婧婷的眼底爆开，让她的眼底瞬间充血。她拼命用双手去掰胡海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只能大张着嘴巴用力呼吸，却一点空气都吸不到。这一刻，她知道胡海真有可能杀了她，她对死亡这个词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谁能来救救她？！没人，没人会来，新建的小区里她连个邻居都没有。她只能自救。她张开双手四处乱抓，想要抓住一个能救命的东西。她胡乱抓了半天在鞋柜边上抓住了一只拖鞋。那是肖毅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没顾得上放进鞋柜的，她抓住那只鞋，用力砸向胡海的太阳穴。
砰一声响，胡海吃痛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胡婧婷手脚并用的爬出去老远，扶着餐桌咳咳猛咳，嘴里的血丝喷了出来，落在雪亮的地板上清晰可见，猛然灌进来的空气让她头脑发胀，喉咙剧痛。
胡海瘫软在地上呼呼喘气，一滴泪水滑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胡海靠在墙边哇哇大哭。
“我欠了你们什么？你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害我！我给你钱给你房子，我觉得我没有每天陪在你身边，花钱让你学这学那，你就这么回报我？啊！”
胡婧婷捂着脖子还在咳嗽：“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胡海蹭一下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俯身瞪着她：“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跟吴兰芝说周佳想抢你的房子。你周阿姨是那样的人吗？她要是想抢，又怎么会同意给你？你凭什么那么说？！”
一个大男人哭的涕泪齐流：“你为什么让吴兰芝那个疯狗到处乱咬。你知道你周阿姨怀孕了吗？她……她被你那个疯妈害得流产了，那可是你的弟弟啊！”胡海说着又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他自己也不知道周佳怀孕了，如果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吴兰芝碰她一指头。
……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
胡婧婷跌坐在地上看着泪流满面的父亲，心中悲凉不已。这个她以为对她还不错的爸，为了一个还没见过面的弟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掐死她。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简直是滑稽！
她恨极了，这些年无处发泄的怨恨积攒起来，可以炸毁整个房子，她呵呵笑了两声，转头瞪着胡海，眼睛红的吓人：“我就是故意的，你满意了吗？你想生个儿子，别做梦了，我活在地狱里你们谁都别想爬出去，谁都别想！”
胡海看着胡婧婷满面的泪水全都是恨意：“我明天就把房子过户给你，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和你那个疯妈一样，都是疯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