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赢了
肖毅一直在想杨诚的话。他似乎对胡婧婷的讨好确实挺享受，也确实没有给回应。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想太多，她一个女生都这么大方，他还在犹豫什么？
他在犹豫未来，如果他一脚踏进去，回不了头呢？这个想法让他后背发凉。
啪一声，肖毅感觉后脑勺一痛，回头就对上了杨诚恶狠狠的眼睛。杨诚坐在最后一排靠中间的位置，正好跟他们的座位是个斜对角，偷袭倒是很方便。
杨诚拿着一根橡皮筋看着他套上了纸团。纸团被折成一小点，压实，打在人身上很疼。
肖毅低声骂了一句：“幼稚！”
胡婧婷听见了，顺着肖毅的目光回头看去，杨诚咬着笔头看着黑板，很专注的样子。
“他惹你了？”
肖毅看向胡婧婷那张漂亮的脸，心里升起“红颜祸水”四个大字。
“没有！”他可不想这种事儿也让胡婧婷出面调停，太丢脸了。
两人刚刚扭头看黑板，一粒纸团炸弹又飞了过来，正打在肖毅的肩膀上。
胡婧婷看见了，回头望去，杨诚又是一副正经八百听讲的样子。她微微皱眉眯起了眼睛。
最后一节课的课间，胡婧婷把杨诚叫到了厕所旁边的开水间。
“说，你和肖毅怎么回事？干嘛那么做？”
杨诚支支吾吾道：“没怎么啊，闹着玩儿的。”
胡婧婷一把勾住了杨诚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在他头上啪打了一下：“那我也和你这么玩玩儿？”
杨诚捂住自己的头：“凭什么你给他带零食不给我……我们带？”
胡婧婷捏住他的脸，用力往外一拉：“那能一样吗？我们是兄弟！”
“凭是么偶四兄替！”杨诚被胡婧婷扯着脸皮说话直漏风。
胡婧婷气得用拳头在他脑袋上拼命钻木取火：“警告你，少给我捣乱！”
杨诚被钻的脑仁疼，哇哇乱叫。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回头就看见一脸冷冰冰的肖毅，由于五官问题，他平时就是不笑也总是面目温和的样子，少见这样冷若冰霜的姿态。
胡婧婷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杨诚这个王八蛋把肖毅给惹恼了，赶紧道：“你别生气，我正在替你教训他。喂，还不道歉！”
杨诚的脖子还被胡婧婷夹在腋下，费力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肖毅扭头就走。
胡婧婷推开杨诚赶紧追了上去。
“别气了，我都教训他了，回头我一定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下跪道歉都行。”
肖毅猛然停下脚步回过了头：“你凭什么让他给我道歉？”
胡婧婷张着嘴还没吐出一个字，肖毅又说：“算了，不想和你多说。”
胡婧婷简直想把杨诚活活打死，打死了再吊起来打活，她好容易刷出来的好感度啊，就这样被他给败光了。
晚上补习的时候，肖毅破天荒的没有检查抽背。胡婧婷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试探了好几次，肖毅那张冰疙瘩似的脸都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肖毅还有点儿心不在焉，讲题的时候都讲串了。胡婧婷一直表现的乖巧听话，错了绝不提醒，还一个劲儿的夸他讲的全面。补习补了半个多小时，肖毅自己都忍不了了，啪一声合上了书。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别呀，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明天我一定抓住杨诚狠狠打一顿，让你消气好不好？”
“你一直就是这样和杨诚相处的？你难道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你脑子里是有坑啊还是进水了？”
肖毅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说出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今天看到胡婧婷抱着杨诚的脖子，两人挨得那么近，简直是亲密无间的时候，他的理智就被嫉妒的怒火完全压制住了。
对，是嫉妒，他想到这一点就更气了，简直想把自己揍一顿。
“我跟你废什么话？你本来就是这样，想怎么就怎么？你懂什么！”亲了他还那样去抱杨诚，那他又算什么？
肖毅边说边整理书包，好像急于逃跑似的。他讨厌现在的自己，非常讨厌！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算我多事儿，你爸妈都不管你，我算什么啊！你怎么和别人相处关我屁事！”
胡婧婷一直看着肖毅气鼓鼓的整理书包，听着他的喋喋不休。脑子里一根神经啪的一声亮了。肖毅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她立即跳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吃醋了，对不对？”
“没有！”肖毅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那样酸溜溜的话他竟然说的一点儿都没磕巴。他一定是疯了！
“你看到我和杨诚在一起才开始生气的，所以你今天生气不是因为杨诚找你的麻烦，而是因为我，是不是？”
“不是！”
肖毅寒着一张脸坚决否定，他想假装镇定，但是额上冷汗涔涔。胡婧婷一定很得意，心里不知道正在怎么笑话他。
胡婧婷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表情严肃又认真，一点笑意都没有：“看来，我说的话你已经认真考虑过了，谢谢，我很高兴。”
肖毅错愕的看着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胡婧婷每次说喜欢他，追他什么的，说的太随意太顺口太轻飘飘了，加上今天她和杨诚的事，让他错误的以为，这个女孩子对他说的做的或许都只是因为好玩儿，或者她根本对谁都是这样。他有一种被耍弄的气恼，并生出了强烈的嫉妒心。
此时此刻看着胡婧婷那双认真专注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胡婧婷跟他说的都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愣怔间胡婧婷的胳膊环住了肖毅的腰。他呼吸一窒，陡然瞪大了眼睛。
胡婧婷的脑袋靠在肖毅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这个才是拥抱，我和杨诚那个只是打架。这个我分的很清楚。”
肖毅的肩膀上还挎着书包，愣愣地道：“我其实还没有想好，我和你……或许我有点喜欢你，可是我不确定……”
“没关系，我等你慢慢确定。”
“你还没满十八。”
“很快就满了。”
“我……我高考结束就会回b市，或许再也不会回来。”
“肖毅。”
“嗯。”
“你再说下去，我就要亲你了。”
肖毅推开胡婧婷注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认真的是吗？”
胡婧婷的眼圈有点儿泛红，重重的点了点头：“很认真，我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这么认真过。你是第一个。”
肖毅听着自己快速有力的心跳声说：“好，你赢了，我们……开始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