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梦
阴冷的风一直四处流出,这像是一场噩梦,我怎么也逃不掉,只有无限惊恐和未知的深渊在等着我。
害怕,我很害怕,却是无法醒来。
这一夜,我不知是怎么度过的。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耳边一阵轻叹声,一阵阴冷的风拂去我眼角的泪,紧接着我沉沉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想着昨晚真实得不行的梦境,一阵后怕,我坐起身来,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此时浑身酸疼难忍,我有些惊慌失措, 便伸手在被子里面摸出秋裤想要穿上,却摸到一个木制带着棱角的东西,我掏出一看,直接把木牌子给扔了个老远,这块木牌是奶奶叫我磕头的那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我又惊又怕,看着腿上乌青的印子,无声的哭了出来。
昨夜不是梦,我被侵犯了,可是我不知道是谁。
奶奶听到我的哭声,走了进来,我赶紧擦掉眼泪,给奶奶说这件事。
“我要找到这家伙,弄死他。”
奶奶转头看向堂屋前被红漆漆过的木牌子,神情极其镇定的说道:“能得仙君的宠幸是你的荣幸,找个日子,成亲吧!”
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什么玩意?仙君?
我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将我抚养长大的奶奶,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奶奶你让我跟谁成亲?”
“昨天你磕头结契的狐仙君,也就是你未来的夫君。”
我转头瞅向那放置在案头的木头板子,开始不停的摇头,不断的后退。
“那什么东西?一块板子,他配吗?”
奶奶一巴掌呼在我脸上,“这是你欠他的,你以为这十八年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没他,你早死了。”
她的语气极冷,好像我并不是她的孙女一般,没有半点情分,她要把我嫁给个不是人的玩意。
我可以忍受她从小对我的冷言冷语,可以忍受她对我的漠视,可以忍受她对我的棍棒相加,可是没法忍受她把我的未来交给未知的家伙。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要嫁你嫁,我死也不同意。”
想象中的巴掌再次落下,我摸了摸脸,哼都没哼一声。
冷静如我,不跟一个精神状态不大好的老年人计较。
她双目带着恨意的看向我:“若不是你犯下的孽,黑狐山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会死无归处?你爷爷父亲怎么会死?”
“砰”的一声,她把门摔得很响。
我摸了摸脸,慢慢的蜷缩回床上,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夜里,我躺在床上想着这近十八年发生的事,心中满是不甘,为此,我迅速收拾几件行李,决定离开这个压抑的家,离开这个被阴影笼罩着的村子。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而那道阴冷风再次缠了上来紧紧的搂住我。
他的手肆意在我身上撩拨,我想要挣脱却发现无处遁形,最后在一阵阵刺骨的恐惧中整个身子软得像一滩烂泥一样,无法动弹。
“这么可人的小月辞,吃起来味道不错,本座喜欢,你也别想逃了,若是日后好好跟着本座,定不计前嫌饶你一条命。”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发出呜咽的哭泣,换来依旧是一声轻叹。
在听到鸡叫第一声的时候,我整个人瞬间惊醒过来,看着那块躺在我身旁的木牌子时,心中的某些猜测再次被印证了,我把木牌子扔到地上,不解气的又踩上几脚,随后又捡了起来,走到屋外把它扔了个老远。
“大早上,你弄得呼呼啦啦的干嘛?”奶奶的声音从她房间内吼了出来。
我镇定淡然的说自己要去厕所,随即背上背包,取下脖子上的玉石压在一张字条上,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这个狐狸村,又诡异又恐怖,那个什么狐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不想跟个未知的家伙成亲,让今后的人生都在这种恐怖的日子中度过。
此时天蒙蒙亮,我走到村口,转头看向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心中虽五味杂陈,但是还是径直朝着镇子走去,在期间,我看到那被我扔了老远的木牌子竟然出现在我跟前。
我上前去一脚踢飞,在这时候好似有人恶狠狠的说着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抛下本座?月辞,你果然没有心。”
我环顾四周,随着木牌子飞向远处,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我哆嗦着满是恐惧的朝着前方跑去,只身前往了离西南最远的北方。
我在那里的一个小县城生活了近2年,一次都没有再回过狐狸村,没有给奶奶打过电话, 她也没联系过我。
渐渐的,我和曾经的那个村子好像没有多少联系。
这两年,我为了让自己变强,开始各种炼狱般的日子,见识过各种黑暗的人生,也有过无比惨痛的教训,最终,一个安保公司找到我,我开始脱离那些环境,成了一名身手不错的保安。
我算是能平静的面对现在的生活,而曾经的那些噩梦,除了最初的那一年,他现在几乎不会在我梦里出现了,我觉得继续下去,或许能克服心结,去谈个恋爱,结婚生子也不一定。
可是,我期盼的这天没有到来。
4月26号这天晚上,我刚完成任务回到住处,我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
是奶奶,她冷声告诉我自己马上要撒手人寰,希望我回去送送她顺便给我交代几件事。
她没等我回答,直接挂掉电话。
我握住手机的手指开始有些颤抖,很是奇怪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电话,但是眼下那并不重要了。
我强作镇定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整个人依旧还是慌乱无比,最终还是买了票连夜回了狐狸村。
刚踏入村子,便发现那些我不愿回想的往事尽数出现在我脑海。
我看到奶奶,发现她坐在槐花树下的石凳上,没等我进屋就让我坐了下来。
“等我死后,谁都别说,也别让人看见,悄悄的把我烧了,骨灰带到黑狐山最深处的乌蒙大草原,撒在那里。”
我愣了会,忙说着:“你会好起来的。”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径直的表达着她的想法。
“你是个被诅咒的孩子,20岁满,最多活不过半年,狐仙怜惜你呀!你就别负了他,毕竟你欠他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