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祖母撑腰,扳回一城
陈妈妈挑起门帘走了进来,对着老太君福了福身:“老太君,夫人带着大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蔡老太君点点头,示意看门丫头把他们领进来。
“祖母,菁菁好想你啊,所以一大早就跟着母亲来看你了,昨天晚上我一听说您礼佛回来了就想过来的,可屋子里又出现那种事情,母亲让我别打扰您……”郁千菁一进来就叽叽喳喳不停,她说起话来特别快,但是吐字倒是清晰,声音也清脆。
所以老太君没有出现很厌烦的情绪,反而是看了站在下首的柳氏一眼。
柳氏,柳如芸。御史柳青毅的女儿,爹古板的要命,孩子也心机深沉。
柳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瞄到了老太君旁边站着的郁南,她不清楚郁南到底和老太君说了什么。
虽然她进来的时候很是吃惊,昨天钱妈妈明明告诉她,这个祸害已经被吊到横梁上死掉了,怎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虽然心里疑惑、惊讶,面上却不显,她一向是以宽容大度的慈母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以免外面人传她苛待庶女,导致名声败坏。
坏事都是身边的人做的,她自觉自己的出身比别人还是高出一些的,所以她把女儿也教育成张扬跋扈的样子了。
只见柳氏走到郁千菁前面挡着她,然后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示意她别说了。
可郁千菁并不明白,还是在自顾自的说,她抬起头看见自己母亲的背影都挡在面前了,不悦的把头往旁边伸伸,不仅看见了祖母,更看见了旁边的郁南。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母亲,昨天府里出了个蹊跷事情,一对七彩琉璃钗竟然飞到得水苑的屋子里了。”柳氏向老太君做了个福礼,然后说道。
“哦?是怎么个飞法?”老太君一听就觉得稀奇,不禁接着问。
“是一只乌鸦叼着亮晶晶的碎片,从我们眼前飞过去。下人们觉得惊奇也跟着过去了,谁知乌鸦落到了得水苑,钱妈妈带着丫鬟进去一探究竟,一下子就找到了贵妃娘娘御赐的七彩琉璃钗。”柳氏回答。
“得水苑不是南丫头的院子吗?”老太君转过头来问向郁南“你有什么要说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提到?”
郁南心想,原来原主被勒死是这么件事情,那好办呀!
“回祖母,乌鸦确实是到我院里来了,是因为我院里有一个不小心被打碎的铜镜,散落在地上,正是因为乌鸦的到来,我看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郁南故作深沉,低声说道。
“昨天有一个丫鬟和一个护卫偷偷摸摸的在我院里约会,护卫在和她亲热的时候,隔着衣服摸到了她身上的钗,还拿出来看了下。”郁南说道。
老太君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居然有下人跑到小姐院子里幽会,还有没有规矩了?照她所说,这钗是这个丫鬟偷出来放在她院里的,说不定是之后准备晚上偷偷摸摸带出去卖钱的。
她看向柳氏:“柳氏,你就是这样管家的?”
柳氏一惊,这郁南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心思变得这般活络了,她怎么看到了银铃拿着钗子偷偷陷害她了?
“不是的,母亲。怎么可能是有这样的事情呢?郁南胡说八道,经我审问郁南已经承认了偷东西的事实,被钱妈妈看管起来,只等老爷回来处置了,谁知道她竟溜出来到您这里胡说八道。”柳氏看到这里已经着急了,急忙辩解道。
“南丫头,你可看清是哪个丫头,认识吗?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老太君问道。
“有的,祖母。那个丫鬟今天就在这个屋子里。”郁南顿了顿,她抬起手指向柳氏旁边的银铃,“就是她!大家不信的话,她怀里还有一颗琉璃宝石。那个钗子我看到她拿出来的时候勾住了衣服,后来放在地上我也看了一眼,缺少一个宝石。”
陈妈妈疾步走上前去,带着两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丫鬟按住了银铃。从她怀中搜索一遍,果然找到了那个宝石。
只要是见过七彩琉璃钗的人肯定有印象,上面每一颗宝石都是有着夺目光彩的。
“夫人,救命!”银铃被压在地上跪着瑟瑟发抖,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现在只有求夫人看在往日情面上给她说说好话。
“住口,想不到你就是那个小偷,还冤枉二小姐,差点让她因此含恨自尽!”柳氏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丫鬟把自己趟进浑水里面。
“既然如此,就把这个丫鬟发卖给牙行吧。我们郁府是万万留不得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的。”老太君发话了。
“南丫头受委屈了,一点也没和祖母说,可见是个心底善良的。她还顾着你们的母女情面,准备私下告诉你。早上她就来了,我早从陈妈妈那里知道了你们做的恶事。”老太君爱怜的摸摸郁南的头,“丫头,委屈你了,等会我会和你父亲说,为你主持公道。”
早上请安的插曲就在这件事情中告一段落,柳氏被老太君训斥一番,罚了禁足三天。丫鬟银铃被发卖出府,郁千菁因口无遮拦被罚写女德一百遍。
郁丞相回府后,李管家就向他禀告了这些事情。他马上到老太君那里请安,希望老太君别气坏身体。
晚上,他回到书房,刚坐下又想起今天白天在朝堂上国师说“城内东巷,凤凰于飞,黑烟四起,佛前可消。”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因为他的宅子正在东巷。
现阶段,正值太子选妃的重要时刻,皇后属意于他家的菁丫头。按照国师所说,他家有一股黑烟环绕,必须到佛前忏悔才可消。
刚才他到老太君面前是准备说这件事情的,老太君却批评他对子女不是一视同仁,偏心大女儿,不管二女儿郁南。要他承诺以后好好待郁南,让她吃穿用度和其他孩子一样,莫再发生下人如此随便,不把小姐放在眼中的事情了。
他现在在书房内踱来踱去,该如何说服母亲,把郁南弄到佛前忏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