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想揍得是你
浩抱怨了一路。
趁顾兮不注意的时候，浩偷偷跟段干煜说：“教主，我怀疑他想揍的是你。”
段干煜知道，确切的是迎风跟他说，他不是顾兮养的面首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迎风是觉得浩能这样说，是因为他这个主子在背后教唆？
段干煜笑了笑。
他想到近几年六国的一桩趣闻：“兮儿，你还记得顾疏吧？左朝的大公主。”
“嗯？”
“她嫁去南笙后，跟南笙国女皇争宠，斗的惨不忍睹。南笙国女皇仗势欺人，拿捏的她半年都见不到索亲王一面，但是偏偏她在众多女人的尔虞我诈中存活了下来，还让姪离对她死心塌地。她在南笙国堂而皇之的豢养男宠，广招面首，活的那叫一个肆意，让姪离敢怒不敢言。”
“哦，然后呢？”
“之后六国就有传闻说你们左朝的公主娶不得！”
顾兮笑了几声。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顾兮想到那一个人。
“谁？”
“我大皇兄。他十年前给顾疏定亲的时候跟我说，顾疏的心计到南笙国吃不了亏，她现在就活的不错。”同样身为左朝公主的顾玥就远不如她。
顾玥及笄两年后，被左朝皇嫁给了北赢皇为嫔妃，换了草原的十大牧姬，还是骊贵妃亲自请的圣旨。顾玥再怎么不情愿，也被绑到北赢去了。听说到那里后就开始水土不服，老是生病，现在都四年了，听说还没有跟北赢皇圆房。
“顾兮。你有没有后悔过？”又没有后悔没有跟宗正易离开，如果走了，段干煜知道她这十年定不会吃那冰雪的苦。
宗正易是唯一一个不会卷入六国争锋的人，没有人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而去招惹他。可是现在，宗正易为了她……
“我没有后悔过，但我无数次的愧疚过。”
“愧疚？”
“是。大师说我是灾星，谁接近我谁倒霉。”她间接害了好多人。
“不是。”段干煜说。“你救了我三次，每一次不是你，我都活不了。你是福星。”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认识了我才会一次次倒霉受伤？”
段干煜每一次伤的危及到性命，总是会奇妙的碰上她，这点没错。但是他每次受伤的原因不是为了她，所以没有这种可能。
“那你以后想不想养面首？”
顾兮看傻子一眼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推荐的小白脸？”
段干煜红眸一凝，摇了摇头。
顾兮忍不住笑了笑。
“少侠，求你别杀我！”小二颤颤惊惊的抱着一旁的木凳，他的脖子上面抵了一把剑。
掌柜的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怒瞪着迎风，敢怒而不敢言。
顾兮到了凉茶摊，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茶客早被迎风吓得跑远了，就只剩下掌柜的和小二两个人。
“这小子……够狂！”浩滞钝的说。
段干煜看了一眼浩，浩立马摸了摸鼻子，往后面退了退。
“好了迎风，别吓到人。”顾兮过去把他手中的剑摁下来，把他拉到一边：“迎风，先收着你的脾气，回去之后我们在慢慢算，啊，给我留个面子。”
迎风肩旁稍稍一抬，把她的手打开，背过身体不看她。
顾兮叹了叹气，拿出一幅画像问：“掌柜的可见过这个人？”
“公子，老翁我不过是一个乡野匹夫，怎晓得能帮上您？”掌柜的说话压制着心头的愤愤之意。
“掌柜不如瞧一瞧，说不定认识呢。”顾兮轻声说。
“不认识。”掌柜的骨子里面还有几分硬气，愣是不看。
迎风轻轻抬了一下剑柄，小二左腿一疼，吃痛的跪倒在地上。
小二轻颤几声，掌柜的脸色变了变，抬眼看了看画像，眼神无意的瞥到凉茶摊对面的草垛。
“不认识。”
“多谢老人家。”顾兮看了一眼迎风。
迎风不情愿的过来，从腰间拿了一锭亮闪闪的银子，扔到掌柜手里面：“赔！”
“太……多了。”茶摊几年的营收都低的过了。
“不吃紧的，掌柜的，今日我家侍卫心情不好，得罪了。”顾兮歉意道。
自顾的帮掌柜的把摔倒的椅子扶起来，迎风把剑放在桌子上，也帮忙收拾。
掌柜的看的目瞪口呆。段干煜也想不出顾兮到底有什么主意。
以往见到的都是先礼后兵的，还是第一次见先兵后礼的。
“掌柜的，你在这做生意不怕山贼吗？”
“这是京道，离京城不远，山贼不敢闯到此处。”
“这样啊。”顾兮跟掌柜的聊起了天。
“掌柜的是不是有头疾？”
“你怎么知道？”掌柜的反问。
“我是医师。”顾兮把随身带的针包拿出来。
迎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掌柜的身边的，把他摁住。
“你们要做甚？”掌柜的脸色惊变，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们。
顾兮咕哝道：“帮你治病喽。”
半个时辰后，顾兮把针拔了。
掌柜的头顶溢出来黑血，小二看的目瞪口呆。“这……这，掌柜的，你没事吧？”
黑血逼出来后，掌柜的沉重的头顿时如释重负了，几十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掌柜的惊讶于自己的变化，一时竟高兴的哭天抹泪。
哽咽的说：“多谢公子帮我治好旧疾，老翁被这头疾缠了快有二十多年了，每年花在看病上的银子也不少，吃了一副副的药，都没有减缓，只有今日才利索。”
“不谢。我是医师，治病救人本就是责任。若我想的不错，掌柜的年轻的时候可是被重物砸到了头？”
掌柜的抹了抹泪，连连点头：“是，我年轻的时候被抓到一座矿上做壮丁，被石头砸了脑袋。”
“什么矿？”段干煜问。
“我也不知道啊。”掌柜的面露惊慌的告诉他们：“那可能是一座黑矿。”
“黑矿？”段干煜眼神沉了沉，只要是官府不知道的矿，被私人开采的就叫做黑矿。
“那座矿产什么？”段干煜心中有了猜测。
掌柜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我不知道，公子还是不要问了。”他好不容易才从那狼窝里面逃出来，是怎么都不敢提的。
顾兮看了他一眼：“你别问了，他现在不宜想太多。”淤血未清，再加上心思驳杂，掌柜的这几年没痛苦的自载了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段干煜笑了笑：“我听兮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