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尾声
见二人如此旁若无人地深情对望，紫夜不由得冷笑出声：“真是情深啊，是当我不存在吗？”
说话间，他猛地跳了起来，再次冲向陆余白。
但这一次，陆余白心神坚定，提起斩无迎战。
他另一只手将林幼鱼送进下方的结界中，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分心把她的衣服复原。
见陆余白对自己如此不屑，紫夜怒吼道：“没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紫夜挥着剑，疯狂砍向陆余白，口中不住地大喊：“你就是我创造出来的一个容器！你凭什么来对抗我！就凭你也配得到爱！就凭你也配！”
他的厉喊一声高过一声，披头散发，宛如患了失心疯的神经病人。
陆余白单手用力，弹开他的剑刃，挑眉道：“你嫉妒了？”
“……嫉妒？”紫夜愣了一瞬，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我会嫉妒你？一个容器……你凭什么值得我嫉妒？”
陆余白向前一步，一边毫无缝隙地挡掉紫夜的攻击，一边淡淡道：“你得不到的，我都得到了。”
此话一出，紫夜紧盯着陆余白的双目几乎红得要滴下血来，昔日高傲的战神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淡定，只剩下狂躁和不甘。
突然，他大叫一声，将所有的力气蓄在掌中，直直朝着陆余白冲了过来！
“我现在就除了你——”
林幼鱼失声道：“陆余白——”
陆余白勾唇，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轰！
硝烟四散，巨大的冲击力令整座阁楼四分五裂，虚空中空无一物，众人低头看去。
只见地面中出现了一个数十米深的巨坑，在坑的中心，一柄通体漆黑的剑贯穿了紫夜的身躯，将他的灵体死死定在地底。
紫夜凸起的双眼中，光芒慢慢涣散，他艰难地吐出字句：“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杀了我……你只是我的容器！
你只是个无用的容器！
陆余白回头看了一眼趴在结界边缘，满脸担心的少女，难得回答了死人的问题：
“因为，她给了我一切。”
紫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陆余白冷声道：“结束了。”
他掌心用力，斩无更进一步，紫夜的灵体瞬间四散，陆余白将他残留的碎片收了起来，同时，也看到了他一生的过往。
看着与自己几乎一样的脸消散在眼前，陆余白有一瞬间的恍惚。
良久，陆余白直起身，将斩无收进剑鞘。
他转过身，林幼鱼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扑进他怀中。
“陆余白！你吓死我了！”
被她拥抱住的瞬间，心中的疑惑瞬间散开，温暖也有了实体。
他回拥少女，在她耳边低低道：“阿鱼，谢谢你。”
他想，若不是林幼鱼的存在，也许总有一天，他会变成紫夜吧。
二人不知道抱了多久，一直到身边出现轻咳，林幼鱼才反应过来，从陆余白怀里钻了出来。
方子源站在他们面前，道：“晏云和司徒临跑了，不过，没有找到林姑娘之前说的慕婉秋。”
林幼鱼微微皱眉，怎么会没有，她可是亲眼所见。
陆余白道：“慕婉秋就是晏云。她从魔界回来后，杀了晏云取而代之，之后偶然唤醒了一丝紫夜的魂魄，这才与他合作。”
这是他方才杀死紫夜时，透过他的灵体看见的。
方子源惊讶了一瞬，他当了这么久的卧底，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他想了想，又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长留无首，他做为五仙盟的人，自然而然开始暂管长留事务。
林幼鱼道：“晏……不对，慕婉秋和紫夜一样，经常使用兽类的力量，现在紫夜死了，她肯定心有不甘，一定还会去找兽类。”
陆余白也有此意，便派了人去各大森林附近巡查。
果然不久后，他们在幻夜之森边缘捉到了正在猎兽的司徒临和晏云。
司徒临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姿，神情疲惫，伸手挡在慕婉秋面前，让慕婉秋先走。
但他们哪里是千军万马的对手，只消片刻，便被人抓住。
面对自己的罪行，慕婉秋供认不讳，言语间隐隐可见昔日的傲气。
杜若忍不住发问：“婉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要顶替晏云的身份留在长留？”
“为什么？”慕婉秋冷笑一声，看向晏云的眼中满是恨意，“因为我要亲手杀了慕怀真！因为我恨为什么去的是我不是你！你凭什么冰清玉洁！凭什么端坐云端！你就该和我一样！千人骑万人踩！”
她披头散发，状似厉鬼：“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好友，为什么不替我去躺在那些男人身下！”
杜若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她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脚，还好一旁的修瑾扶住了她。
回去后，杜若元气大伤。
不久后，五仙盟当众处决了司徒临和慕婉秋。
临行前，慕婉秋毫无愧色，只道：“我只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你们。”
杜若忍不住上前，颤声问昔日的好友：“婉秋，你……你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这么做吗？”
慕婉秋冷笑：“那你要先问问慕怀真，有没有后悔送我去死！”
说完，自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