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半遮面开业
自从那日入宫见圣之后，官家似乎已经忘记了陆苍这位护城大将的存在，一直都没有新的任务下达。
锦衣卫和皇城司也达成共识，顾千帆坐镇南街，掌管皇城司，陆苍则坐镇北街，还是统领锦衣卫，与之前没有太多的变化。
不过由于皇城司与锦衣卫的职责重叠，便以地域划分，大宋周边各国的情报刺探由锦衣卫负责，大宋境内的侦查和缉拿工作则以东京城一分为二，东京以北由锦衣卫负责，以南则由皇城司负责。
当然陆苍安排在南部的锦衣卫并没有撤回来，而是继续在南方探查，锦衣卫是他的眼睛和耳朵，自己可不希望到了南方就两眼一抹黑，听不见任何声音。
同样皇城司在北方的各个驻点也没有撤回。
不过这都是陆苍和顾千帆商量好的，彼此心照不宣。
这一结果让期待陆苍和顾千帆龙争虎斗的雷敬有些失望。
相较于皇城司的鱼龙混杂，顾千帆忙的不可开交，每天都脚底生风，而锦衣卫则是兵强马壮，在陆苍升到护城大将后，早就让几个心腹提拔为指挥，有他们坐镇锦衣卫，陆苍除了上朝，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府邸里悠然自得，轻松太多。
这期间，赵盼儿，三娘和宋引章的茶坊迎来开业，名字也是取得“半遮面”。
赵盼儿虽然说不需要帮忙，但陆苍还是把自己的俸禄都给了赵盼儿，也帮着她买材料，雇侍女，搬东西。
这几天陆苍用行动表明了他支持赵盼儿开茶坊，没有愧对他对赵盼儿的承诺。
开业当天，东京城上方晴空万里，半遮面紧闭的门内传出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几乎将整个马行街和临近的几条街的路人都吸引了过来，除了常年混迹在马行街的商贩走卒，还有不少的文人雅士。
受到陆苍的邀请，杜长风也将名满东京的大儒浊世先生请了过来。
“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颇有深意，诶，还挂了美人灯笼，还有桂花！”
就因为陆苍在官家身边夸了几句自己，杜长风就被官家授予了正九品的大理评事官职，对于陆苍的邀请，自己肯定要对半遮面不留余力的夸奖。
浊世先生也没有戳破，只是浅笑两声纠正道“哈哈，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灯笼上的事元九，桂花浅深处，似君深浅妆之典故。”
“有道理，有道理。”杜长风讪笑的道。
幸好这时旁边传来一名儒仕向浊世先生问候道“嚯嚯，浊世先生！”
尴尬得以解除，浊世先生和杜长风一看，赫然是同样名满东京的屯田先生袁屯田“哟，袁先生，孙先生，您们二位怎么来了？”
袁屯田轻摇折扇，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最爱研究音律，这间茶坊连续几天都有琵琶声传出，纵观整个东京，在下还未在它处听到过如此绝妙悦耳的琵琶声，这不听说今天这半遮面开业，就赶紧过来瞧瞧。”
……
见众人都聚的差不多了，赵盼儿和孙三娘对视后点了点头。
茶坊的大门缓缓打开，十几名长相貌美的侍女在赵盼儿和三娘的带领下，罗扇遮面，伴随着香气寥寥的烟熏从茶坊内走出。
“半遮面新店开张，有薄茶一杯，轻音一曲，还请各位客人入店一赏。”
香气，美人！
这别具一格的开业典礼顿时让在场的文人雅士赞不绝口。
“以琵琶语为名，倒也别出心裁！”
“走进去瞧瞧。”
“早就想进去了！”
……
看见众人脸上期待的表情后，赵盼儿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跟着众人一起进返回茶坊内。
茶坊一楼摆放了一张张茶桌，各桌之间以屏风隔开，屏风上或绘以山水，或有名家诗词，每张茶桌上都摆放了精美的插花，整个一楼都布置的十分雅致，让这些文人雅士都很喜欢。
但眼下，众人的注意力都来到二楼传来的美妙琵琶声上。
一曲作罢，余音袅袅，袁屯田闭着眼睛回味片刻好奇问道“不知是哪位名手在此拨弦解音？”
“江南第一琵琶手，钱王太妃特聘琴师宋娘子。”
随着赵盼儿的回答，宋引章抱着琵琶从二楼的雅间走出，白纱遮面，对着众人微微颔首。
犹抱琵琶半遮面，袁屯田先生恍然大悟“这就是半遮面啊，原来如此！”
“不知可请宋娘子再为我等弹奏一曲？”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赵盼儿是懂的。
再说了，宋引章弹琵琶只是为了吸引客人，现在客人已经进店，目的也就达成了，倘若一直弹下去，这些人只顾着听曲，那半遮面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赵盼儿微笑道“当年钱太妃爱惜宋娘子的琴艺，特立下规矩：一天只能弹三首曲子，诸位客人若是还想听，不如稍微坐会，品尝一下我们江南的茶点。”
“诸位想用什么茶点，这边请。”
开茶坊嘛，最主要还是以做生意为主，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倒也做不出光听不消费这等让自己脸面无存的事来，都随着赵盼儿来到柜台。
“江南茶点，真不错啊！”
江南风情的茶点也让这些久居东京的人有些稀奇，只是这价格…众人傻了眼。
浊世先生诧异道“赵娘子，这一壶桂花饮你们卖八十文，您不会写错了吧，这都能买一斗米了！”
赵盼儿笑容不变，给了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此情，此景，此乐，又岂能用金钱来衡量，妾身敢打赌，等你们尝过桂花饮的味道就不会这么想了。”
见赵盼儿自信满满，这直接将浊世先生的期待拉满“真这么厉害？”
袁屯田也说道“必须尝尝！”
还别说，这些个文人雅士都吃这一套，当然，宋引章的琵琶技艺在前也是非常重要的，不然这些文人雅士不一定买账。
少顷，两盏桂花饮奉上。
“嗯～好香啊。”
浊世先生浅尝一口当即拍板决定“赵娘子，再给我来一壶！”
三娘见状又奉上自己亲手做的果子，对浊世先生和袁屯田道“这有茶无果啊，就如那有琴无酒，乃是人间一大遗憾，各位先生们，不妨再尝尝我亲手做的桂花茶果。”
“瞧瞧！”
孙三娘打开盛放果子的盒子，露出里面制作精美的果子，介绍道“桃夭，笑春风，晚更红，春水生。”
浊世先生和袁屯田先生也是赞不绝口
“太漂亮了！”
“桃夭，清澈透明如水晶一般！”
“太好吃了！”
此时赵盼儿也从楼上走下来，笑到“蔽店的孙娘子乃是南唐节度使的后人，这些茶果来自小周后的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