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圣杯四逆位
蹲身拾起纸条抽出胸前的钢笔就趴在台阶上给人回信 。
【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
纸条再次传回自己手中 ，模糊了钢笔墨水的泪水还停留在纸面上 ，看的眉头不禁随着视线上抬 ，深呼一口气准备长篇大论的写下心里话 ，却被吉玛拍肩叫停 。
抬头起身 ，湍湍车流的另一侧，两名保安正用手势挥停一辆辆来车 ，笔直冲了过来 。一声哨响 ，让赫巴心里的警铃大作 ，握上门把就急促的拍打门面 。
“哈勒 ，吉玛不能再外面逗留太久 ，我们已经被当成可疑人物了 ，先开门让我们进去可以吗？哈勒 ”
清楚的知道对方就在门后 ，贴耳到门板上听了会 ，转头眼看着还有两米近的黑衣服 ，眼前一黑 ，一阵来自门后的力道扯着自己的帽子将整个人扯倒 ，手忙脚乱的失重包裹全身 。
砰！！
震天响的关门声随着自己的身体与地板用力接触消融在了一层层的隔音棉里 。在吉玛的帮助下撑起身子，一股又一股的果香和冷空气就扑面而来 ，甚至掩盖了吉玛身上难闻的中药味 。漆黑的长方形户型里 ，借助吉玛身上的灯光暂且看清四面八方的粉色系装潢 ，一块两臂宽的隔墙和一张毛茸茸的小床。
原地看了半圈 ，将被空调冻的发凉的指尖收到口袋里 ，低头看见踩到地毯上的脚和身旁吉玛抬起的手 ，下意识跟着人的指引往不远处的床边看过去 。一块小小的百褶裙布料像被光照到的老鼠般迅速缩到了床底 。
潜意识里又难忍的抽搐了一下 ，盯着床边倚靠着的猫耳懒人沙发皱起眉 。
吉玛抬手 ，示意赫巴向前 ，赫巴依旧全身都在拒绝，但最终，还是受不住这个人型台灯的撒娇 ，等等 ，他怎么学会的？回头质问般看了眼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又在人的注目下看了看那片黑的让人发慌的小空间 ，趴下身子 ，在一片粉色毛绒的海洋里匍匐到床边。低下头 ，用视线对比了一下距离 ，看着那块蜷缩起来的灰色卫衣 ，垂下眼 ，清了清嗓子 ，侧腰从身上的众多口袋之一拿出一小包芬香纸巾 ，用这辈子最轻的声音说到 。
“哈勒？我这里有纸巾 ，我递过去给你 ，拿一张吧 。”
“不 ，不用了 ，谢谢”
赫巴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又往里缩了几厘米 ，用力吸了口空调风 ，向上伸直了酸痛的脊椎 ，扶正弯曲的左侧腰 ，起身 。
“我能坐吗？我腰不太好 。”
“当然 …”
用湿透的袖子擦去又一波眼泪 ，羞耻的发烫的脸紧贴着冷墙 ，额头上紫红的淤青拨开了凌乱的发丝 ，昏沉的意识里吐出一口黏黏的空气和胃酸的恶臭 ，抬起轻飘飘的头 ，看了眼床脚上突出的两颗铆钉 ，尖锐的铁锈让搏动的心脏一息 ，低头 ，开口 。
“你们先回去吧 。”
闭上了臃肿的眼皮 ，任由意识慢慢顺着舒服的方向睡去 。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插进了自己的腋下 ，掐着自己的肩将整个石头那么沉的身体抽了出去。
“欸？！！”
“我们一起坐。那么小的地方我可钻不进去 。 ”
紧紧的搂住那个小小的人影 ，看着人忙里忙慌的用头发遮盖起右半张皱皮的脸 ，瞬间明白了什么 ，默默闭上眼 。稍微坐直腰板 ，让身体成为那个小朋友的抱枕 ，将手从人腰侧穿过去 ，紧紧的抱死 。
“听着哈勒 ，我知道你想要休息 ，所以我说的快些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 ，我想说的是 ， 在你这个年纪 ，有些事或者情绪对于我们来说很容易解决或摆脱的 ，对于你当下的能力来说它就是没办法完美解决的。这种情况下 ，你觉得焦虑不安或者崩溃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 。”
这一个拥抱确实紧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但却意外的比睡过去更要舒服 ，更能忘记寒冷 。胡乱的挣扎逐渐变得有序 ，随着呼吸 ，一下下 ，推着人的手臂 。
“我明白 ，先放开我好吗？”
一瞬间松开了手又在下一秒将人那两条手臂也一并揉进怀里，一手搂着人的头 ，轻轻的 ，拍着那顶粉毛 。
“等我说完 ，还很冷不是吗？所以 ，哈勒 ，找个大人好好哭一场就好了 ，这是你作为孩子应有的权力 。”
感受着只有一只手挣扎逐渐平静 ，听着哭声渐起，逐渐吞没空调呜呜的噪音 ，小心翼翼松开一只手 ，慢悠悠的侧躺身子 ，伸手捏起床底抽好的纸巾 ，递到人手边 。
在坐在原地目睹这一切的吉玛 ，低头合上眼轻轻笑着，将调好温度的空调遥控器抱进膝间。
将沉沉睡去的哈勒齐力放到床上 ，掖好被子 ，轻手轻脚带上门 。弯下腰 ，听着门啪的一声上锁整个人立即全身松懈下来 ，憋在肺里的一口气终于解放 。此时俨然已经夕阳西下 。老英伦街道的马路变成了步行街，两人走下楼梯 ，前后往红阳正下的石砖路走去 。
“下次出门记得换套衣服 ，戴给你做的衣服还有两天就到了 。”
“嗯 ，我明白了 。”
盯着身边捏着肩周不停揉按的赫巴 ，仰慕的数值到达了阈值封顶 ，默默关闭又一项的视窗报告 ，转身 ，拉着人停下脚步 。
“赫巴 。”
“？怎么了？”
“我也想要一个拥抱 。”
“哈？？”
来回顾及笑的期待的吉玛和四周因为那声质疑音量过大而纷纷回头的人流 ，一瞬间 ，夕阳连带着耳朵扑红了整张脸 。
“不可以吗？”
“……一定要现在吗？”
伸手抚平了后脑的乱发 ，尴尬的看向一旁 。
“不可以吗？”
“好…吧……”
拉过人的手，搂着人的肩头，缓缓将整个人形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