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圣杯三
一晚荒诞后终于熬到了太阳当头 ，大学同窗的念想使得乔柯赫巴两人不约而同聚在戴的工作室 。
他怎么了？”
戴看着单人椅上用自己的牌意书遮阳的赫巴问到 。
“说是昨晚没睡够吧”
乔柯也停下嘴瞟了烟一边仰着头靠着墙的人形 ，叼着烟粘着嘴回应 ，顺势用打火机点亮烟头 ，一阵薄荷味的清烟从嘴里一涌而出 。
“他好像从大学开始就隔三差五睡不够然后上课睡吧？还经常被辅导员拎出去训”
“辅导员？皮条客啊？”
“皮条客？”
“就是那个开学军训在操场上跳广场舞那个”
“那个不是皮条客，那个是张超……”
没睡够的人将书一边从脸上撵下来 ，皱着眉松这着眼一边说着 。
“我们吵醒你了吗？”
戴看着调整坐姿的赫巴接过了自己的书 。
“不，也睡够了，提起张超我就醒了 大学四年每次！每次醒过来都是那张光秃秃的脸，你们能体会我的感受吗？”
疲惫的眼睛酸的有些发胀 ，用手捋着眼皮一手扶额 。受尽折磨的样子使得俩个人都有些发笑 。
“这倒真不能，张超不管我们级，自从大二甚至都没怎么见到他”
“估计天天和皮条客坐在监控室体验上帝视角了吧哈哈哈！”
乔柯抖了抖烟灰 ，哈哈的摇头笑着 。
“很有可能啊，不然怎么每次都是他第一时间抓到我！”
“不过说起皮条客我倒是想起来很多。”
“刚刚我就想问了，皮条客是谁？”
戴发问 。
“你不记得啦？”
“我不怎么记人名，我以前天天泡图书馆，只记得耶稣。”
“那个天天坐在b区图书馆最高的地方看小网站那个？”
赫巴回问 。
“喔…我想起来了，皮条客就是以前那个在校操场和耶稣打羽毛球借口说太热 把上衣脱掉后向全操场的人展示自己那一整块腹肌的那个……！”
“啊？披斯可？我还以为他被开除了，那天下午他不是被叫到校长室了吗？”
“没有，只是警告了两句，后来不久天天蹲在监控室了”
“说起来，皮条客这个外号还是momo取的呢”
乔柯一直嘴的叙述让戴的头抬了抬 ，接着扬起嘴角低头笑着 。
“原来是他带的头啊？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了…”
“对…啊……？”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乔柯扭头向赫巴求助却发现人早就撑头挪开目光叹气放弃自己了 。
赫巴将视线转了转 ，直起身子将想发话的嘴演变成吸气 ，后还是看着那头长卷发出声发问 。
“我多个嘴小戴，昨天 你和momo谈的怎么样了？”
“忽然提那个人渣干什么……”
“你们还是没和好吗？虽然我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但，我还是觉得你要给momo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在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把气氛掰正的！”
乔柯压紧嗓子瞪向一旁的赫巴 。但赫巴似乎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无视了自己的警告往前坐了些，继续开口 。虽然但是连乔柯自己也有些好奇 ，这对冤家情侣被插手后的结果 ，伸直了脖子一并看向戴 。
“虽然他这个人从小学开始就轻浮粘人又小题大做，但 他有在努力成长了，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那天他赖在我那哭了一个下午，他和我说”
滴哩哩 。乔柯转过神 ，把卡通蓝白小背包里的手机掏出来 ，看着未知号码皱了皱眉。
“喂？谁啊？不要保险 。也不要贷款 。猜猜你是谁？我猜你是我家隔壁那条因为搞电信诈骗被人用铁锤敲死的狗 。”
翻着白眼挂断电话 ，光要转头继续八卦就被一个拍桌吓的不得不回头 。
“话谁都可以说要是他真的这么想帮我解决悲伤他就该在一开始坦白他被戴安娜下安眠药这件事 ，然后对他做的一切狗事 道 歉 ”
“啊？？下安眠药？？这是说了什么啊？？？”
乔柯瞪大了眼睛 ，看着踌躇不定的赫巴和站在原地拳头都握的发抖的戴 。
“冷静 戴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他有在长大 ，而且你也没有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啊 ，看在我 ，给他一次 ，就一次 ，向他那些傻逼事道歉弥补的机会 。”
赫巴的坚定和沉着似乎并没有打动戴 ，攒紧的手还是抖的厉害 ，只是眼中逐渐多出一份弱弱的迷茫 ，和期望。
拔腿向敞开的门外冲去 ，略过蹲在门口的吉玛 ，飞扬的头纱吓跑了人手边的灰鼠 。
赫巴的喜出望外让乔柯更加好奇那番自己没听见的对话 ，两人也很快跟了出去 。
“诶？要去哪？等等我啊！”
“吉玛 走了。”
“出租车！”
旅馆电梯里戴期待的笑意都映在了铜黄的电梯内壁 ，而赫巴却看着一片绿的未接电话界面慌的靠墙咬紧指甲 。
叮——
电梯到达楼层 ，开门 。戴第一个快步走了出去 ，和乔柯确认了一遍方向后大步向着407的门牌过去 。
赫巴跟在后面放慢脚步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最后拨打了一次语音通话 。
“干嘛打那么多电话？”
momo沉重的声线传来 ，一听就知道又鼓捣机器来 。
“你别弄那些铁皮东西了！！！”
静了快五六个小时的耳朵忽然被免提攻击 ，扎着小马尾的头一下子往外缩了点 ，看着桌上略带不满的铁皮东西 ，怯怯回声 。
“干嘛嘛”
“戴现在马上过来找你 ，你最好准备好给你那些傻逼事道歉！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什么？！！你们到哪了？！”
“门口 。”
戴在门外回应到 。默默冲门牌翻了个白眼 ，一听这个家伙就刚鼓捣完机器醒。
“对不起！！戴 。我对我干过的所有让你伤心的事道歉 ，对不起 我不该总是只顾及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什么都让你自己消化 ，对不起我总让你成熟 ，我其实才是最不成熟的那个小学生 ，对不起我总是制造冷战 ，我这个傻逼就是拉不下脸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总是空出时间陪你 ，只会鼓捣机器的死宅 ，对不起我不该总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以后你说的话我都录下来我背也会让自己记住！对不起我”
“好了 。扎起头发的样子还挺帅的 。所以呢？你想怎么解决？”
戴被人衣冠不整 ，门把都忘了松就滔滔不绝骂自己的样子逗的发乐 。一边笑着一边帮人把扣错的扣子系好 。
“复合 。”
后来跟上的赫巴提到头顶的心一下子归位 ，虚脱一般嘭的靠在墙上 ，把吉玛吓了一跳 。瞄着乔柯慢慢退出空间给那对欢喜冤家后 ，闭上眼大大呼出一口气 。
“嗯 ，我考虑考虑吧 。”
戴一边说着 ，一边帮人理好上翻的衬衫领 。这时momo才记得放开门把 ，将戴的手小心翼翼握在手里 。
“复合吧戴 ，我不想我的人生错过你 。”
空气彻底静了下来 ，一声长长的咕噜声立即打破了严肃的氛围 ，乔柯捂着发慌的胃尴尬的笑着回复一个个视线 。
“没人想吃中饭吗？”
戴将视线挪回来 ，轻轻开口 。
“我拒绝 。”
甩下试图挽回的momo ，回头笑着走过去搂上乔柯的肩往电梯的方向带 。
“我这辈子可都不会原谅你。”
“所以你们这算复合了吗？”
乔柯抬头问到 。
“不算 。”
“好诶！！叫上酒保乐一起吃个饭吧 ！”
赫巴走到momo身边 ，看着进电梯的两人 ，瞄了眼房间里杂七杂八堆了个满地的零件 。
“你这是把诺瓦拆了吗？”
忽然一个拥抱挤了上来 ，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子往下带 。
“谢谢”
momo伏在赫巴的肩上 ，黄绿的刘海铺在了人白色的衬衫上 ，一股小小的湿意传来 ，赫巴立刻心领神会 。
“不用谢不用谢 你放开我先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给机会了 ，他给机会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哎呀你吵死了放开我 ！！！”
“我想起了给你找机身链接的时候 ，好可爱 。”
吉玛走进房间捧着诺瓦单单一颗头颅笑着 ，而被捧在手里的小脸 ，早就害臊的撇过视线 。
“别说了”
“哦！原来连的那个是你啊，小混蛋 ，钉子当螺丝使 ，螺丝洞都给我磨坏了 。”
momo开灯走过 ，在吉玛的头上来了一小掌 ，跨过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身体组织 ，开始收拾桌上的小工具准备给被拆成尸块的诺瓦装回去 。
“对了 。”
站在门口的赫巴摸口袋忽然摸到一小袋塑料才反应过来走到吉玛身边 ，将一直放在兜里的两张电话卡分别塞到两只手里 。
“我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两张卡 ，这样就能电话或信息联系了 。”
“我不要你的东西 。”
momo接过诺瓦的头 ，一把抓起人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 ，掐着后脑勺让人们对话 ，一手顺便拿起便携焊接枪一嘴咬着螺丝 。
“说完关机 ，我给你装回去 。”
“这样你能和吉玛联系 ，而且我也不想再跑一趟中国街了 ，吉玛经常出境也不好。拿着吧 。”
诺瓦斜着眼直勾勾的盯着赫巴的脸看 ，没有再吭声 ，直到人再次因为害怕对视而挪开视线 ，自动自觉合眼关机 。左手握上了那片四四方方的小白芯片 。
几人提着行李走在去往电梯的走廊 ，前三人并肩走着 ，而吉玛一人漫步在后面 ，目不转睛的盯着赫巴空着的另一只手 ，逐渐放停脚步 。
那就不要让他一个人吧 。
将 momo说过的从记忆硬盘中调出 ，立即抬腿小跑跟上前方的枣红色行李箱 ，放慢速度 ，慢慢跟在人身旁 ，心里有些惶恐对方是否会拒绝 ，看着那面侧颜悄悄低下头去 ，轻轻的捏起人孤零零的手。
略微冰凉的指尖轻轻回握 ，羞涩的体温不再躲闪 ，用拇指缓缓剐蹭着盖在自己手心上的手背 ，温柔的回应着女巫的解忧方药。